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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 少年夏皇,同階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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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帝京,天安城。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安城,突然就變了天色,猛地陰云密布,有雷霆在九天之上,似是咆哮,怒吼。

  這天象的變化,讓整個帝京中的人,都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寧王府。

  寧王一身閑散的衣衫,盯著那天穹之上的天象變化,不由瞇起了眼,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看向了天極宮的方向。

  那兒,有極其可怕的威壓和意志在席卷,在轟鳴,在釋放。

  恐怖到,讓寧王的內心都在顫抖,讓提不起任何對抗的勇氣。

  那個男人,太強了!

  只是稍稍泄露出的一點威壓,就足以震懾整個人間。

  “呵呵……”

  “有意思,那個胡女……死了么?”

  寧王眸光之中閃爍著光芒。

  他感受到了一股怒意,怒意雖然不重,但是卻如江海大潮一般在積蓄著恐怖的力量。

  玄玉妃死了。

  寧王并不知道塞北之地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猜測的到。

  畢竟,唯有玄玉妃死,才能讓那個男人稍稍動容。

  “這算是自作自受嗎?想要對付羅家,所以派遣玄玉妃往金帳王庭省親,而玄玉妃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出離開皇城,結果……就死了。”

  “注定讓你長生不得。”

  寧王笑聲漸起,略帶幾分嘲諷,縈繞在空寂幽冷的寧王府邸上空。

  東極宮。

  太子夏極赤著腳在長廊上行走,他看著陰沉的天空,還有天極宮中滾滾而出的威壓。

  那個男人,似乎從沉睡中醒來。

  有若隱若現的憤怒,像是海嘯一般席卷而出,籠罩整座天安城。

  太子夏極嘴角掛著笑,瞇著眼。

  他現在很期待,非常的期待,會出來么?

  他,會破關而出么?

  “六百年了……任你絕世無雙,可仍舊是人間凡軀,大限將至,哪怕你是人間皇,亦是要認命。”

  太子靠著長廊,閉上眼,傾聽著似是憤怒的天地異象,滿心開懷。

  或許,他還有機會。

  他不知道哪個男人需要玄玉妃做什么。

  但是,如今玄玉妃死了。

  可以肯定的一點,這個男人的長生大計,怕是要受阻。

  許久,太子睜開眼,嘴角噙著笑意。

  羅家,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孱弱。

  “父皇,你老了啊。”

  天地之間,縈繞著玄玉妃凄厲的慘嚎之聲。

  帶著不甘,帶著幾分悲憤。

  像是有一陣風吹拂而來,將吹蕩起的鵝毛,不斷的吹到遠處,越飄越遠一般。

  玄玉妃的靈魂碎片……凝聚失敗了。

  這下子,玄玉妃……是真的死了!

  死透透的那種!

  哪怕是天門之后的無上神仙下凡塵,怕是都救不得了。

  云海之上,那高坐在皇座之上的魁梧,無上的身影,眼眸像是被打碎的鏡子一般,驟然波動了起來。

  那雙眼眸像是看穿了時間和空間,猶如有無上的壓迫感,將空氣都堆積破裂,狠狠的壓在了羅鴻的身上。

  然而,羅鴻白衫飛揚,卻是灑然大笑。

  在他的周身,玄玉妃的邪影緩緩的站立了起來,三次召喚,可總算是在第三次召喚成功了。

  玄玉妃的實力并不強,本身就是一個花瓶,所以羅鴻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嘗試能否將玄玉妃召喚成功。

  沒有想到,真的成功了,實力越弱,羅鴻召喚就越容易成功。

  當然像吳天邪影那種,就是個例外,羅鴻覺得當初能召喚成功吳天邪影,絕對是個巧合。

  玄玉妃的邪影曼妙無比,猩紅的眼眸中散發著幾分迷茫和掙扎。

  羅鴻咧嘴一笑,看著玄玉妃的邪影,打了個響指。

  這邪影頓時消散。

  邪影召喚,是吞噬了靈魂碎片之后,方能形成,每一尊邪影都是如此,因而,羅鴻將玄玉妃的邪影召喚而出,玄玉妃完整的靈魂碎片自然就破裂了。

  想要死而復生,自然就沒可能。

  羅鴻盯著那能量包裹著的生命精華,邪神二哈說那玩意不是人間的東西,羅鴻信。

  二哈雖然二了點,但是實力是真的強,眼界自然也奇高無比。

  這生命精華潛藏在玄玉妃的尸體中,而如今,玄玉妃一死,這玩意自然就暴露了出來。

  羅鴻思忱著,玄玉妃存在的目的,是否就是蘊養著生命精華?

  這玩意可是寶物啊,自己能否找個機會,將這玩意給收走。

  當然,難度應該不小。

  整片天地,死一般的安靜。

  羅鴻高聲厲喝,那高坐云端之上的男人,不配為皇,那是何等的大膽,何等的狂妄……

  而羅鴻與那高坐云端之上的男人之間的對峙,亦是讓他們不可置信。

  甚至,在許多人看來,羅鴻與夏皇之間的對峙,似乎是羅鴻勝了一籌。

  夏皇想要復活玄玉妃,意志降臨,從玄玉妃的尸體之中,將靈魂碎片匯聚重塑。

  可是,被羅鴻以道門術法破之……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在夏皇面前,給了夏皇一巴掌。

  當著夏皇的面,讓玄玉妃不得復活,徹底破壞了夏皇的長生計劃。

  天地之間彌漫著濃郁的天子威壓。

  壓迫的讓人動彈不得。

  唯一能夠橫空而行的,唯有羅鴻,無懼天子威壓的羅鴻。

  羅厚咬著牙,拄著墨刀,渾身的甲胄都在威壓之下,鏗鏘碰撞,響徹不絕。

  他的喉嚨中發出低吼。

  他不甘,憤怒。

  羅家遭受那么多的苦難和欺壓,結果夏皇就一句輕飄飄的這都是命就搪塞和敷衍。

  他甘心嗎?

  難道塞北邊防,那兩萬黑騎,還有黃濤將主的慘烈戰死,亦是命?!

  他羅厚哪里能甘心?!

  可是,面對云海之上至高無的存在,羅厚卻是什么都做不得。

  大地之上,羅小北面容扭曲不已,他死死的盯著那云海之上,俯瞰人間的威嚴身影。

  瞳孔之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在沖擊著云霄,那云端中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似乎在刺激著他腦海深處的記憶。

  可是,有一股無形的天子威壓壓迫著他,哪怕他擁有陸地武仙境界的力量,依舊是動彈不得,那是一種靈魂層次上的壓迫。

  齊虎拄著大劍,低著頭。

  夏皇……一如既往的強大,一如當初,他所見到的那尊無上的夏皇。

  這便是齊虎不敢殺玄玉妃的原因,殺了玄玉妃,夏皇哪怕不曾親至,但是意志降臨,依舊是萬般恐怖。

  面對這樣的存在,齊虎甚至連揮劍的決心都提不起來。

  他畢竟不是羅家,他是大夏的朝臣。

  羅家被逼的走投無路,唯有舉起墨刀指向夏家,他們可以反抗,也敢反抗。

  而他齊虎,現在不可以,他是臣,臣服于君,這是規則。

  齊虎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羅鴻此子……真的很不錯,很對他齊虎的味。

  可惜了,硬殺玄玉妃,嘲諷夏皇不配為皇,更是在夏皇眼皮底下,讓玄玉妃魂飛魄散。

  這種種舉動,簡直將夏皇的顏面,按在地上摩擦。

  夏皇……不可能讓他活的。

  天穹之上,玄玉妃的尸體在浮沉,可是靈魂碎片徹底崩碎,死的不能再死了,無法復生。

  不過,許多人亦是好奇,玄玉妃尸體之中涌動出的那一團能量為何物。

  散發著璀璨的光芒,猶如天上星辰一般,耀眼奪目,甚至看的久了,更是會被刺激的眼淚都流淌下來。

  那到底是什么?

  許多人都在好奇。

  而夏皇對于玄玉妃的死,似乎并沒有多看重,想象中的惱怒,亦是沒有多少。

  夏皇此次意志降臨,似乎就是為了回收此物。

  云海翻涌,黑色的云層釋放著無邊的壓抑。

  大地之上。

  疾風軍,齊虎的白虎軍,皆是安靜的佇立,大軍一動都不敢動。

  仿佛一人壓得百萬軍。

  而哪怕是陸地武仙級別的羅小北亦是很難動彈,被壓迫的身軀似乎都不屬于他了似的。

  端坐在皇座之上的男人,眼眸波動了,隨著玄玉妃的死,終于波動了起來。

  他的波動,似乎不是因為玄玉妃的死,而是因為羅鴻,讓他感覺到了……變數。

  “你不該殺她。”

  高坐在皇位之上的無上的男人開口。

  他的聲音,轟鳴震蕩,仿佛整個天下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你是夫子弟子。”

  “朕給過你額外的機會,可你依舊選擇殺她,那你……沒有機會了。”

  聲音從溫和,威嚴,逐漸變得冷漠,無情。

  安平縣。

  春風小樓。

  小樓昨夜又春風,窗外有樹葉沙沙作響。

  屋內安靜極了,只有爐火跳動的聲音,輕輕撓動著耳朵和耳廓。

  夫子靠著搖椅,徐徐睜開了眼眸。

  他可以感受到天地間有一團火熾熱,綻放著極致的光輝。

  夫子嘆了一口氣。

  下一刻,在搖椅上,閉上了眼,呼吸聲輕輕縈繞。

  這一刻。

  稷下學宮的圣人鐘無人敲動,卻是自動發出了轟鳴的聲響,擴散出浩浩蕩蕩鐘聲。

  龍虎山。

  高聳無比的山巔之行,一位穿著黑白道袍的老道士,于云霧裊裊之間,浮現出了身影。

  “先天無垢體,道體圣胎。”

  “夫子,你可真是給老道留了一個難題啊。”

  老道士搖了搖頭,苦笑了一番。

  在地藏秘境中,夫子吸干了他的力量,抽取出了一顆道種,那道種之中,蘊含著他的一絲陰陽意念。

  本來道種的存在,乃是為了給龍虎山的弟子進入秘境用的。

  老天師也本就想將這顆道種放棄算了。

  結果,沒有想到,羅鴻居然蛻變成了一個先天無垢體,道體圣胎……

  正如洪道姑所想的那般,龍虎山想要成為道門正宗,想要壓下昆侖宮,非常需要一位先天無垢體的加入。

  這場羅家和夏家的爭鋒,龍虎山作為大周王朝的國教,本不應該摻和其中的。

  而夫子,扔了個選擇題在他的面前。

  山巔之上,老天師目光渾濁。

  “罷了罷了……或許,這便是宿命。”

  “昆侖宮選擇了夏皇,那我龍虎山……便選擇羅鴻吧。”

  老天師搖了搖頭。

  夏皇和羅鴻,一個是六百年的資深陸地仙,一個是粉嫩的三品小修士。

  總感覺,自己被夫子給坑了。

  那老東西,越來越陰險了。

  夏皇面色變化的剎那間,天地間的威壓,陡然大增了一個層次。

  羅鴻面色微微泛白,哪怕他無懼威壓壓迫,此刻竟是也感覺到壓抑,有種喘不過氣來,仿佛沉入了湖底,被水壓溺住口鼻的壓抑感。

  高坐在云端之上的男人,眼眸變得冷漠無情。

  盡管他只是一縷意志,但是比羅鴻遇到的任何陸地仙都要來的強大。

  天地間似乎陡然迸發出了一股颶風,強大的風,猛地壓制著羅鴻的衣衫,死死的貼著他的身軀,將他的身軀勾勒出了弧線和痕跡。

  似乎天地間的風都變成了一只手,攥住羅鴻,要將羅鴻攥的爆碎成一團黏糊血肉。

  羅鴻眼眸一凝。

  邪君面具下的眼睛,冰冷無情。

  他的周身,在望川寺凝聚佛運的佛鐘浮現在他的周身。

  咚咚咚!

  佛鐘被恐怖的力量砸中,發出了巨響,佛鐘之上,龜裂出一道又一道的紋路,從那紋路中,有佛運泄露出,被羅鴻所吸收。

  不過,有了佛鐘的抵擋,羅鴻亦是抗住了夏皇所帶來的壓迫。

  “望川寺的鐘,你得了地藏的傳承。”

  威嚴的聲音響徹著。

  那云海之上高坐皇座的身影,徐徐抬起了手。

  剎那間,天地間的能量似乎都在這一刻沸騰。

  “夏劫!!!”

  而大地之上。

  羅小北發出了怒吼,他身上的武仙甲,光芒萬丈,流光溢彩,他像是一尊從地上爬起的斑斕大蛇,伸了個懶腰后,突破了所有的束縛。

  他喊的不是夏皇,而是“夏劫”,這是一個久遠到讓許多人都茫然的名字。

  這是夏皇的名字。

  而人間,大家都稱夏皇,這個名字……許久不曾現世。

  如今,羅小北卻是嘶吼出聲。

  羅小北眼眸之中有無盡的怒火,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怒。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記起了一些在他記憶中消失掉的畫面。

  他的肌膚變成了血紅之色,發絲肆意張揚,他吸收著天地間的精氣,使得身軀拔高了許多。

  他的脖頸之上,一根根血管攀附其上,血管之間氣血流淌,卻是發出猶如咆哮江河的聲音。

  羅小北的憤怒,讓人看不懂。

  可能是羅小北的怒吼,讓高坐云端的男人,微微一怔,眼眉低垂,瞥視了過來。

  而羅小北像是一座燃燒到極致的火山,瞬間噴發。

  羅小北一步踏下。

  整個西疆大地都猛地一顫。

  下一刻,驟然間。

  一顆顆碎石被狂暴的氣血給沖擊的懸空而起。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著,哪怕是羅厚亦是錯愕的看著。

  卻見羅小北,一步重重踏下。

  所有懸浮的石子,頓時像是攻城戰中,激射出的厚重弩箭,撕裂天地間的空氣,呼嘯著沖向那云端中的男人。

  羅小北魁梧磅礴的身軀,微微下蹲。

  大地頓時像是被重錘敲擊中似的,瞬間平鋪出了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逆流威壓,拔地而起!

  羅小北彈射而起,武仙甲光芒萬丈!

  他攥起了雙拳,渾身都燃燒著氣血火焰,宛若一顆逆流的隕石,狠狠的撞向云端中的男人。

  這一幕,太震撼人心。

  羅厚攥緊手中的墨刀。

  齊虎站直了身軀。

  而西疆大地上不少人,只感覺眼眸刺眼無比,心神都似是被重錘敲擊。

  仿佛凡人在直視神靈,而遭受到了不可名狀的因果糾纏。

  噗嗤,有弱者更是扛不住精神的壓迫,吐出了心頭血,駭然間,趕緊挪移開目光。

  羅鴻亦是有幾分錯愕,凝眸看著小北叔憤怒的宛若一頭舔舐傷口,仰頭咆哮的雄獅。

  小北叔這是怎么了?

  羅鴻蹙眉。

  面對激蕩沖天而起的羅小北,那位天安城的陸地仙卻是駭然萬分。

  此刻的羅小北,燃燒渾身武仙意志,論及戰力,怕是都觸摸到第二境的巔峰了。

  若是前面羅小北施展這等手段,他怕是要被活活打死。

  所以,羅小北沖霄起,他不敢攔。

  大地龜裂,有一朵濃厚的蘑菇云升騰而起,動蕩之聲,在大地之上席卷不休。

  羅小北瞬間便激射到了那云端之上,燃燒著火焰的一拳,狠狠地錘向那端坐在云端皇座之上的男人。

  然而,那男人朝著羅鴻抬起的手,頓時一偏。

  一掌拍向了羅小北。

  許多人不敢直視這一戰,甚至連眼淚都化作了膿血。

  一如凡人不可直視神靈的交鋒。

  他們只能側耳傾聽。

  有云,有風,被逆流而上的羅小北給卷起。

  然而,滿天風云齊齊破碎。

  “咚!”

  猶如天地間響徹起大鼓擂動的聲音。

  只有一聲響,整個世界從喧囂,從暴躁,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羅鴻籠罩在佛鐘之中,邪君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縮。

  “結束了?”

  羅小北宛若逆伐神靈的全力施為,居然是以這樣的情況結束?

  許多人睜開眼,面色蒼白的看過來,便看到大地龜裂出密密麻麻的紋路,碎石從大地上凸起,嶙峋而猙獰。

  而羅小北成“大”字,躺在大地之間,滿目怔然。

  他身上的武仙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天安城中的那位陸地仙,亦是面色蒼白,看向夏皇那高坐云端的身影,徐徐吐出一口氣。

  盡管夏皇真身未出關,但是……

  哪怕全力爆發,也不過二境巔峰的羅小北,如何能是強大無比的夏皇的對手。

  那可是欲要打破人間規則的男人!

  二境?

  不夠。

  天穹之上。

  云端之上的男人,深不可測的視線橫移,再度落在了羅鴻的身上。

  他拍飛羅小北,輕描淡寫,沒費多少氣力。

  他再度抬起了手,羅鴻籠罩在佛鐘之內的衣袂驟然飛揚了起來。

  恐怖的壓迫再臨。

  驀地。

  一張符箓在羅鴻的身前懸浮。

  高坐云端之上男人抬起手的動作,頓時止住,天地間只剩下了恐怖的風暴。

  “天師符?”

  淡淡的聲音縈繞。

  而羅鴻身前的符箓頓時炸開濃郁的煙塵,化作了一位身披太極袍,大袖飄飄的老道士。

  老道士并不是真身降臨,與夏皇一般,亦是意志降臨。

  溫和一笑,拂塵一甩,身下陰陽太極圖在盤旋不止。

  “龍虎山也要插手?”

  高坐云端的男人,道。

  老天師一笑:“陛下,得饒人處且饒人。”

  “此子不過三品修為,陛下好歹是六百年的陸地仙,莫要以大欺小,這可是壞了人間規矩。”

  “此子持有龍虎山道種,與我龍虎山有緣,所以貧道得出一次手。”

  “陛下,給個面子?”

  老天師的話,在云端之間炸開。

  西疆大地中。

  所有人皆是瞪大了眼,沒有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的變化。

  大周龍虎山的老天師,居然現身于此,為羅鴻擋夏皇……

  “規矩。”

  “人間的規矩。”

  云端之上的男人,輕笑了起來。

  爾后,這個男人舉目眺望,眸光似乎望穿了浩浩蕩蕩的云海,看向了安平縣的方向。

  他的耳畔響起了圣人鐘響。

  亦是看到了那春風小樓中,閉上眼的夫子。

  云端之上的男人,微微頷首。

  下一刻。

  亦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眸。

  與此同時。

  玄玉妃尸體中流淌而出的那能量團,一陣蠕動。

  漸漸的……

  化作了胚胎,胚胎發育,成長,從幼小,再到少年。

  少年睜眼,身穿五爪金龍袍,烏黑發絲蒼勁紛揚,身軀似乎散發著七彩霞光。

  而少年的眼眸中,亦是帶著幾分厚重,幾分深邃,幾分威嚴。

  老天師臉上的溫和笑容開始緩緩消失,他的長胡子在風中飛揚,凝重的看著那成型的身影。

  “少年……夏皇?”

  隱隱約約中,他看向了玄玉妃的尸體。

  似是明白了什么。

  “要守規矩,朕便再守一次規矩……”

  云端之上,高坐皇位的男人,淡淡開口。

  “時光回溯,此乃朕少年之時,亦是三品境之時。”

  “朕以陸地仙實力出手,的確太過,那便以三品實力殺羅鴻,這可算守規矩?”

  云端上的男人,淡淡道。

  “你龍虎山還要攔否?”

  “若是再攔,待朕破關日,便是你龍虎山道統覆滅之時。”

  老天師瞇起眼,再度溫和的笑了起來:“陛下言重了,規則之內,老道自然不插手。”

  而云端之上的男人,望往安平縣。

  淡淡一笑。

  “夫子覺得如何?”

  天地之間,有淡淡的聲音飄蕩而起。

  “可。”

  伴隨著浩浩蕩蕩的圣人鐘響。

  羅鴻于佛鐘籠罩中,白衣衣袂飛揚,他看著那生命精華所凝聚的“少年夏皇”,似是明白了。

  不以陸地仙的境界來殺他羅鴻。

  夏皇愿在規矩內,置他羅鴻于死地?

  以少年夏皇,同為三品境一戰來定這一次殺玄玉妃之事的結果么?

  羅鴻笑了起來。

  握住純鈞劍,周身的佛鐘驟然消失。

  同階一戰……

  看著少年夏皇,微微揚起下巴,銀發飛揚,咧嘴一笑,嘴唇微動。

  仿佛在說……

  你特么在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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