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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 邪帝孕生,儒圣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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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人屠高調入京城,在御道上斬了兩位文官后,便揚長離開。

  待到太子詔令發出后,便翻身上了黑剽馬,一騎揚塵,往塞北而去。

  人已離去,只在京城文武上下,市井街巷中留下了一串兇名。

  馬蹄聲炸裂。

  一座土坡上,羅人屠黑甲著身,勒馬回首。

  他看了一眼南方,老實憨厚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

  “臭小子,希望你能抗住壓力,機會老子給你創造了,希望你能把握住,別老執著于當個爛好人。”

  羅厚勒馬,雙腿猛地一夾馬肚。

  嘶鳴聲像是雷霆炸裂,馬前蹄高高揚起,下一刻,回身一斬馬刀。

  磅礴刀氣縱橫斬下。

  密林中傳出爆響,有兩道聲音倉皇欲逃,卻是被刀氣卷入,劈了個血肉模糊,生機盡失。

  “老子出城北上,阿貓阿狗也敢跟蹤?”

  羅厚屠了一口唾沫。

  刀入鞘,瞇眼盯著天安城的方向……

  仿佛要看透那位隱匿在深宮中的存在,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惜,他看不透。

  帝皇心術,自家蹉跎半生的老頭子或許能看透吧,至于他羅厚,還是喜歡一刀斬盡一切。

  不過,看不透就不看了,回首北望,塞北黃沙漫天,猶如吞吃人的惡魔。

  羅厚凝眸,一身黑甲,騎著黑馬,猶如風馳電掣沖向了北方。

  羅鴻欲哭無淚,他怎么都想不到,罪惡不增反而減,到底是誰,背地里夸他?!

  這一夜,羅鴻都如鯁在喉,沒有睡好。

  翌日,清晨,羅鴻起身,正廳中小豆花早已經準備好了噴香的早餐。

  豆花,油條還有肉包子。

  都是小豆花一人包攬,親手所做,少女賢惠的讓人心疼。

  陳管家滿頭白發,坐在正廳椅子上,吃著豆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羅小小早早就醒了,她現在已經學乖,早起才有飯吃,不能等被婢女抬到正廳了再吃,那樣,她的碗從來都是空的。

  瞎子袁成罡也坐在了椅子上,雙眸空洞。

  小豆花則是耐心的給他舀了一碗,并且將湯匙塞入袁瞎子手中,挪到豆花碗中。

  “姑娘心善。”

  袁成罡笑了笑,道。

  小豆花卻是沒說什么,露出個甜美笑容,就往廚房去。

  正好碰到了黑著眼圈滿臉幽怨的羅鴻。

  羅鴻揪了揪小豆花的小辮子,“今天的豆花是咸的還是甜的?”

  小豆花一懵:“公子不是一直都吃甜的嗎?”

  “呔!你個笨廚娘,公子我今天要吃咸的!快去!慢慢吞吞,笨手笨腳!”

  羅鴻板著臉,兇道。

  小豆花被羅鴻加重的語氣給嚇了嚇,心不由一抖,委屈無比。

  “公子……別兇哇。”

  “我這就去做咸的……”

  小豆花抿著嘴,轉身邁著小碎步,飛速離去。

  每天起床兇一句小豆花,神清氣爽。

  羅鴻心滿意足的坐在了餐桌上,瞥了眼袁瞎子,倒也沒說些什么,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甜豆花。

  羅小小嗤鼻,一臉鄙夷的看了眼羅鴻,自家哥哥壞透了,就喜歡欺負她和小豆花。

  在外面是正義表率,在家就窩里橫!

  呵!藍人!

  陳管家則是笑而不語,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公子,不知可否聽過稷下學宮?”

  陳管家道。

  羅鴻一邊吃著噴香油條,一邊搖頭。

  “羅爺入京,為公子討公道,讓聞天行叩首三次,讓太子答應將稷下學宮建在安平縣。”

  陳管家放下了瓷碗,緩緩道。

  袁成罡干咳了一聲,有幾分驚詫。

  “稷下學宮立址安平?”

  陳管家點了點頭。

  “跟本公子有關系嗎?”羅鴻往嘴里再度塞了根油條,他對這些事情都不太感興趣。

  如今,安平縣外有老爹留下的五千黑鐵騎坐鎮,他和羅小小的安危有了保障,原本那毛骨悚然的危機也消失不見。

  羅鴻現在是一身輕松,就想著好好的做壞事,刷罪惡。

  至于那稷下學宮,愛建在安平縣那便建在安平縣吧。

  似乎感覺到了羅鴻的無所謂,陳管家笑了笑,取出了一封信,拋給了羅鴻。

  “這是羅爺給你留的話。”

  羅鴻眉毛一挑,展開了信紙。

  “臭小子,老子鎮塞北去了,你沒修行也就罷,既然修行了,該承受的事情,你自然該承受起來,老子當年吃的苦,你也得吃一吃,你雖然劍道天賦不怎么樣,但是該有的壓力還是要有,別成天在小縣城里做好事,做爛好人,這世道好人不好做。

  老子會將稷下學宮弄來,找一堆同輩的天才給你當陪練,有大夏的,也有大周大楚的,牌面可是夠了……可別給老子丟人,當然,那些人或許也有不懷好意,該殺便殺,可你別被殺了,都是同輩,又都在學宮內,就不給你提供什么保護,自己審時度勢,若被殺……老子都沒臉報復。

  別特娘的墮了老子羅厚的名頭!”

  羅鴻看完信,心中久久的有一口憋屈氣。

  誰特么是爛好人了?

  誰想做好人?!

  他羅鴻乃是官方承認的超越小壞蛋的新晉壞蛋好不好?!

  你兒子啥樣心里沒點數嗎?這爹當的真是不稱職!

  羅鴻一時間心中意難平。

  不過許久,羅鴻倒是冷靜了下來,心思涌動。

  最近在安平縣中,他羅鴻都不太好刷罪惡了,主要是大家都覺得他正義無比,羅鴻哪怕做了壞事都會被曲解意思。

  或許,這稷下學宮中都是外來人對他羅鴻的固有印象不深,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這稷下學宮,或許能夠讓他很好的刷一大波的罪惡。

  羅鴻想到這,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總會給你開一扇窗。

  夏日的天氣,雨總是時不時的落下。

  有時暴雨,有時綿延細雨。

  細雨悠悠,讓被烈陽曝曬的地面卷起泥土的腥味。

  驀地,細雨被破開,一輛馬車車轱轆滾動,竟是穿過了層層雨幕,于空中飛馳,馬匹嘶鳴間,仿佛蹄下生云。

  很快,馬車從天上落下,在南里亭前徐行。

  在南里亭,便已經能眺望到安平縣的輪廓。

  坐在車夫位置的青衫儒生吐出一口氣,身上的氣息緩緩平復。

  爾后,躬身對車廂中的身影道:“夫子,安平縣到了。”

  一身白色儒衫的老人掀開馬車簾幕,徐徐走下,被青衫儒生攙扶著。

  老人環顧四周,感受著那殘留在天地間的浩然劍氣,隱約間可見到一條劍氣白龍展開云幕。

  “九劍化龍,堪比陸地仙。”

  夫子感慨,“可惜了化龍劍陳天玄。”

  青衫儒生亦是有幾分嚴峻,心中在思忱著,若是他,面對這一劍,能否擋的下。

  攙扶著在南里亭中坐下。

  夫子看向了安平縣。

  這一看,老人渾濁的眼眸中不由的浮現了幾許詫異。

  在他的瞳孔中,安平縣上空,有兩股氣在流轉,一股沖霄邪氣,一股乃是如虹的正陽之氣!

  兩氣交織,宛若形成詭譎的陰陽交替。

  似有邪帝孕生,又宛若有儒圣將立。

  夫子目光奇異,撫掌大笑了起來。

  “這安平縣有意思。”

  “稷下學宮設立于此,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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