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岳難得做個正常人,吱呀一聲推開房門走進房間的瞬間,惶恐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的馬執劍和云瀟瀟,立馬就跟被戳中腚眼似的驚慌蹦了起來。
耿江岳看到他倆這反應,淡淡一笑,隨意地壓了壓手腕,示意兩個人坐下。馬執劍和云瀟瀟卻臉色發白地站著沒敢有半點動作,耿江岳也不多說什么,自顧自走到辦公桌后面,一屁股坐下來,語氣隨意地問道:“知道今天,為什么請你們兩位過來嗎?”
馬執劍閉口不語,花白的鬢角旁,掛下一滴汗珠。
就在這時,云瀟瀟突然毫無征兆地精神崩潰,懷著被奸人陷害的憤怒心情,側過身一巴掌就甩在馬執劍這個老人家,尖聲喊道:“耿先生!都是他的主意!我被他騙了!”
馬執劍被云瀟瀟這一巴掌打得滿臉懵逼,他憤怒而驚愕地盯著云瀟瀟,愣了足足有三五秒,才哆嗦著抬起手,指著云瀟瀟的鼻子顫抖道:“你個賤人啊……要不是你勾引老子,老子會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情來嗎?”說著話,他急急忙忙走到耿江岳跟前,半點不帶由于的,雙膝一彎,骨質疏松的膝蓋說跪就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喊道:“耿先生!天地可鑒!我是忠于你的!我那么做,是以為您淡泊名利,不在乎那些虛名,我……我是奔著端木翔去的啊!”
看著頭發都花白的馬執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不定待會兒可能還要嚇出尿的樣子,耿江岳實在受不了,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哭你妹啊,老子又沒說要宰了你。”
馬執劍聽到這話,先是停頓片刻,隨即立馬欣喜若狂,他連忙收住眼淚,什么臉都不要了,砰砰往地上磕頭道:“謝謝耿先生!謝謝耿先生!”
耿江岳低頭看著他,神色很平靜。
馬執劍和云瀟瀟,背地里頭煽動傻逼抗議,煽動傻逼攻擊維和部隊營地,意圖借著國際輿論把端木翔拉下臺,他們好重新上位,拿回海獅城的控制權……
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甚至不惜拿傻逼的命去換,拿海獅城的人命去當炮灰。
這種計劃,要是放在其他地方,說不定現在已經得逞了。
只可惜,他們遇上了布局層次更深的耿江岳……
“行了,你們做的這些爛事,老子早就知道了。”耿江岳淡淡道,“我只是利用了你們的小動作而已,就算你們不干,我也會讓何主任去煽動其他傻逼的,頂多就是事情不會鬧得這么大。用玄秘職業聯賽的比賽術語,我只不過是預判了你們的預判……”
馬執劍和云瀟瀟聽得一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居然這么不要臉。
這特么……反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當然想怎么說都行啊!
打哪兒指哪兒,好顯得你聰明是吧?!
行!那我就配合你!
馬執劍滿心不信耿江岳能有這種城府,但是這不要緊,人生如戲,他這點演技還是有的,立馬附和道:“我早就知道耿先生不是凡夫俗子!我……”
“閉嘴。”耿江岳淡淡打斷,“老子讓你說話了嗎?”
馬執劍老臉一青,嚇得苦膽都從肚子里往上涌,立馬半個屁都不敢再放。
耿江岳停頓了幾秒,才看著馬執劍和云瀟瀟驚懼的神情,繼續說道:“當然,雖然我利用了你們,但是你們的行為,依然是主觀的。做了,就是做了,不容洗白。”
云瀟瀟聽著這些話,胸口砰砰砰砰作響,能清楚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馬執劍依然跪著,渾身都在抖動,在耿江岳面前,已經失去了他此生所有的體面。
“軍營前抗議,踩死了三個人,昨天,雖然你們停手了,但作為這件事的后續,死了二十四個人,前后加起來,因為你們兩個亂搞,海獅城,二十七條人命,沒了。還有好幾個重傷的,這個責任,誰來負?嗯?”耿江岳望向云瀟瀟,“云主席,你說。”
“啊?”云瀟瀟驚聲喊出來,害怕地望向耿江岳,眼里含著怕死的淚,“我……我負責!我負責!”
“很好。”耿江岳突然微微一笑,“你們兩個,現在就去找端木翔,簽署一份放棄在海獅城內所有不動產的聲明。你們的現金、股票,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及你們的家里人,我允許你們全部帶走,但是長在海獅城土地上的東西,從今天開始,就跟你們沒關系。你們兩個,還有你們的家里人,你們養的那些走狗,也都跟海獅城沒關系了,明白嗎?”
云瀟瀟和馬執劍愣住了。
就這?
特意這么把他們叫過來,就為了這點屁事兒?
“走吧,別愣著了。”
耿江岳眼中橫紋浮起,直接用念動力把馬執劍從地上拽起來,拎著他往門外去,一邊說道:“記得辦完財產轉讓手續,待會兒自己去窗口排隊登記。”
云瀟瀟和馬執劍被耿江岳推出辦公室,身后的房門一關,兩個人互相看了半天。馬執劍突然揚起手來,帶著火紅色的光,呼呼作響甩在了云瀟瀟臉上,怒喝道:“賤人!”
云瀟瀟冷不丁被打飛出去幾米遠。
邊上路過一個大媽見狀,立馬制止:“不許打人啊!”
馬執劍看了眼大媽胳膊上戴著草藥堂的紅袖章,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云瀟瀟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一片燙傷。
看著馬執劍的背影,眼中的仇恨,濃得化不開……
馬執劍和云瀟瀟身為海獅城的前任領導人,如何處理,是件要緊的事情。繼續讓他們留下,肯定不行,但讓他們痛痛快快走,那又顯得自己太好說話。
現在這樣,耿江岳感覺還湊合。
至少主要目的達到了,也沒給國際社會留下搞輿論操作的空間。
處理完最后這點瑣事,耿江岳基本就沒什么事情再需要操心。
隨后幾天,決心要移民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二號樓做了登記。
登記點開了多達六十個窗口,保證隨到隨簽隨滾蛋。
經過頭兩天的忙碌,到了耿江岳規定的第三天截止日期,前來登記的人,便只剩下小貓三兩只,而且往往一進來,就會被一大群人圍住猛勸。
大廳里頭,更是各種信息轟炸,一邊滾動播放耿江岳那段已經在全世界廣為流傳的用大光明術救人的畫面,一邊廣播里也在高聲嚇唬小笨蛋們,每天24小時循環播放。
“警告!根據《海獅城臨時政府緊急狀況管理條例》,極冬節期間,凡有任何個人或群體,組織進行抗議、示威、游行活動,一律無條件就地槍決!海獅城領導人耿江岳嚴正聲明,海獅城臨時政府,堅決不為純傻逼服務!奉勸諸位,莫要害人害己!勿謂言之不預!……”
這段警告,堂而皇之地在全市和全球的線上和線下廣為流傳。
網絡上雖然炸翻了天,各種聲音都有,但海獅城里頭,卻愣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聲音。
連吐槽都不存在。
傻逼再傻,命還是要的……
三天時間,在這種高壓氣氛下一晃而過。
在草藥堂大叔大媽們的通力合作下,原先報名的90多萬人當中,有八成以上都放棄了登記,當然,也有個別是被家里的爸媽跪著攔下的。這些人,至少在耿江岳看來,算是運氣不錯。不過有運氣好的,同樣也就有倒霉的,那些被孩子帶上了不歸路,不得不跟著不懂事的孩子一起走的父母,已經注定無法擺脫客死他鄉的結局。
12月11日晚上,海獅城臨時政府向全世界發出公告,接下來將有126354人離境。海獅城臨時政府總理耿江岳,將會親自與全球個主要接收國在電話中溝通好接收事宜。
原本看似要崩盤的海獅城,在全世界的注視下,局面輕松得到控制。
對這個結果,不論是對海獅城還是對其他國家,勝負都算是一半一半。
站在海獅城的立場上,國家是確確實實地損失了12多萬的人口。
絕對不是小數目,但勉強可以聊以安慰的是,海獅城這回算是結結實實地剔除了所有的不安分因子。再有零星鬧事的,海獅城二號樓的地下監獄,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啟動了。
而站在其他國家的角度上,一方面希伯聯合國和中南次大陸聯盟的掌權者們,心里自然對這個數字感到不滿意——實在太少。不過有鑒于海獅城同時又出臺了拒絕他國移民的政策,耿江岳自動擺出一副閉關鎖國的架勢,又讓這些老貴族們,集體松了口氣。
只要耿江岳不搞人口和領土擴張,那就什么都好說……
海獅城這小地方,耿江岳想怎么玩都行。
說不定哪天玩著玩著就玩脫了,再移民出來一點呢……
做人嘛,至少大方向上,必須得樂觀。
“海獅城剩余人口二百二十二萬三千六百多,所有確定要移民的人,全都已經集中搬到臨時筒子樓里居住,他們空出來的房間,也已經安排給北城來的拆遷戶了。
食物、藥品、水電供暖目前都還夠用,足夠支撐兩個月左右。等到會陽節,移民希伯聯合國的人,可以直接搬到對面的海星城里……”
登記結束后的當晚,海獅城臨時政府的高層們,立馬就坐下來開總結會。
端木翔匯報到這里,耿江岳不由打斷道:“海星城那邊,玄體類生物襲擊頻率很高吧,正規軍都擋不住,還讓人搬去那邊?”
端木翔道:“中南次大陸聯盟說了,只是暫時就近安置。他們接收移民是沒問題,不過國內騰地方也需要時間。而且……那些人很快就是中南次大陸聯盟的國籍了,怎么安排,跟我們無關。迪莫說了,我們要是亂插手,他們就要譴責我們干涉他們內政。”
耿江岳想了想,沒辦法地點頭道:“行吧,路都是自己選的。”
端木翔繼續道:“等這些移民安置妥當后,海獅城就該恢復正常的建設了。目前希伯聯合國援建的超級大樓,很快就要完工,最多再十天左右。維和部隊也已經答應讓出南區的原海獅城市常局和港務局大樓,這樣咱們接下來就有三十六幢超級大樓,理論上能安置二百十六萬人,缺口剛好一幢樓……”
“簡單!”耿江岳直接道,“北城年后最多只拆兩幢樓,剩下一幢,除非國際上有人繼續援建。要是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不肯,我親自去以德服人。”
排骨豎起大拇指道:“夠流氓,我喜歡。”
滿桌子大佬齊刷刷用冷冷的目光望向排骨。
排骨感受到大家發自內心的鄙視,不由默默低下頭去,拿著筆在空白的筆記本上畫圈圈……
這種破會,到底有什么意思嘛……
這么嚴肅,都不讓人家暢所欲言……
本少校好歹是耿哥的前同事兼第二屆草藥堂成員,實際資歷可比你們老多了……
端木翔被打斷了一下,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翻到下一項議程,說道:“北城的比賽項目,目前營收無法預算,海獅港去年扣除支付給東華國的債務,凈收入是三百億聯盟幣,接下來五年,東華國會繼續從海獅港的收入里拿走百分之年八十,作為他們為海獅城提供防護墻維護、腦波電項目管理維護,以及向我們出口醫療用品和藥品的費用。去年我們到手的這三百億收入,其中五十億要交給中南軍協做保護費,這筆錢,今年應該不用出了……”
耿江岳點點頭,很明確道:“嗯。”
端木翔笑了笑,接著往下說道:“還有五十億,是支付給希伯聯合國的腦波電技術專利費,也就是電池使用費,這是上上上屆政府留下的外債,還要還二十年。”
“不用給了。”耿江岳直接否掉,“上上上屆關我們屌事?中南軍協部隊開進城打爛我們幾十幢大樓的事情,老子都沒代表上上上屆政府跟他們算賬呢,他們怎么還有臉要這個錢?”
“那……”端木翔遲疑道,“您自己去以德服人?”
“嗯!”耿江岳重重點頭,“當然了!我道德水平這么高,不拿出去用,存著也是浪費。”
“好吧……”端木翔這輩子都沒想過,海獅城政府還能有如此硬氣的一天。
“還有接下來,關于需要給移民者的物資……”
“算了,這個就先不說了,我自己會安排。”耿江岳擺擺手道,“等我把移民全部弄走,咱們再好好開個全國大會什么的,到時候把所有事情,統一安一下。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接下來極冬節還有二十來天,大家好好放個假。每幢樓里的事情,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大樓內部就自己按平時的規矩解決,剩下的活兒,我一個人能搞定。散會。”
耿江岳說走就走,會議室里一大群人也習慣了。
大家看著空蕩蕩的主位,淡定地各自收拾東西離去。
沒一會兒,會議室里,就走得空無一人。
過了許久,房間內的空間一陣扭曲。
一個身穿白紗頭裹白巾的大胡子油膩中年,出現在房間里。他閑庭信步地在房間里走了一圈,走到剛才端木翔坐的位置前,眼中浮現出六芒星的形狀,之前會議的畫面,像回放一樣,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端木翔會議記錄上的每一個字,大胡子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當他掃過移民物資清單的時候,整個人當場就難以控制地激動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一個警惕的聲音:“誰?!”
大胡子急忙收起技能。
荷爾蒙立馬推門而去,屋內卻已然空空蕩蕩。他微微皺眉,慢慢走到大胡子剛才站的地方停下來,奇怪地左右觀察了一下,過了半天,才抬起腕表,吩咐道:“小蓉,找一隊人過來,以后二十四小時守在會議室里,這里有問題。”
那頭的芙蓉酥,干脆利落回道:“好!我馬上安排!”
荷爾蒙聽到那頭掛干脆地掛斷,想了一下,又給耿江岳發去了一條信息。
八號樓內,正脫得光溜溜的耿江岳正在洗澡,聽到腕表嘀嘀嘀的響聲,隨手拿起來一看,立馬一聲我草,頂著一身泡沫就瞬移出去。
一號樓樓頂上,那潛入城內的大胡子正滿臉得意,所謂救世主不過如此。
可那笑臉還沒持續超過兩秒,一下子就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分明感到一股極強的靈力從很近的地方散發出來,強度甚至要比他當年和唐威單挑時所感受到的還要夸張!
什么怪物?!
號稱全球第一空間技師的喬莫德摩爾臉色驟變,當即想都不想,就釋放出一個空間跳躍陣法,一頭鉆了進去。兩條腿剛邁過陣法,耿江岳就隨即趕到。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只看到一個穿白色紗衣的背影,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我草……”耿江岳皺了皺眉頭,抬起腕表,立馬給端木翔發了消息:“端木教練,上我的帳號發個聲明,就說有個穿白衣服的王八蛋,老子看到了你了。再敢往海獅城里亂鉆,我草泥馬地擰斷你全家的脖子!順便向你們國家宣戰,干你老木的老子同意你入境了嗎?”
端木教練想了想,問道:“一字不落嗎?”
“嗯!或者你也可以再自己發揮一下。”耿江岳關了腕表。
過了沒一會兒,全球網絡,炸了……
這個夜晚,穿白衣服的人到底是誰的話題,迅速擠占了全球話題榜的榜首,甚至超過了海獅城移民總人數的討論。事實上經過半個月的議論,鍵盤俠們已經對譴責耿江岳獨裁沒什么新鮮感了,關于海獅城到底如何如何,遠不及耿江岳本人如何如何更能引起人們的興趣。
而就在無數人在猜測到底是哪位白衣好漢居然敢夜闖魔窟的時候,喬莫德摩爾已經被嚇得躲進了希伯聯合國某家族的地堡之中——這個地堡跟約翰希伯誘殺耿江岳卻被反殺的那個基地是同款,甚至性能上,還要更勝半分,可即便如此,大胡子喬還是明顯不太放心,又搞了一大堆無屬性陽附魔的“歸真彈”,生怕耿江岳突然間就找上門來。
那種變態,誰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至于為什么是無屬性陽附魔的“歸真彈”——只能說約翰希伯死得其所,至少通過他的死,全世界的高層已經抓住了耿江岳的某個弱點。
眼下之所以無法動手,是因為還有另外幾個非常重要的情報無法掌握。分別是耿江岳的空間技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耿江岳到底能復活多少次,以及耿江岳的技能當中,是否還存在其他可以茍命的玩意兒。等什么時候把這些東西全都搞清楚了,自然會有絕頂聰明的人,為這個世界的主人們,設計出一套可行的“除魔計劃”。
畢竟只要錢到位,當年人們手無寸鐵的時候都能扛住幻靈界的兩次入侵,而現在,全世界的老板們聯合起來,怎么可能還干不掉區區一個耿江岳?
至少,老板們真的是這么想的。
喬莫德摩爾抱著步槍,瞪著眼睛緊張了一整夜,直到清晨七八點鐘,看到新聞上說耿江岳正在跟多國外長開電話視頻會議,確定耿江岳應該不至于萬里追殺到希伯聯合國的西海岸,才總算稍微安心地喘了口氣,默念一句光明神保佑,終于沉沉睡下。
閉上眼沒一會兒,就不知道做起什么夢來。表情時而高興時而猙獰,然后又變成某種噩夢,救命求饒的夢話,喊得那叫一個凄慘。
安全屋的角落里,一個攝像頭亮著無法察覺的光。
攝像頭后面,梅迪奇家族的話事人羅斯梅迪奇看著喬莫德摩爾這副沒出息的德性,微微嘆口氣,搖著頭關掉了監控。屏幕一跳轉,切換到了今天全球矚目的會議上。
遠程會議室網絡房間會場內,此時耿江岳正和全球三十多個國家的外長圍成一桌。
全球所有國家吃過暗虧的特工們,這回不敢再用任何手段,通過精神力試探耿江岳的反應,全都只是老老實實看著。
“昨天晚上,有某國的諜報人員,或者特勤人員,闖入海獅城,是我親眼所見。鑒于闖入者居然有能力從我手底下逃走,我可以很負責地做一個判斷,這個人,有超過九成九以上的可能性,應該是來自于今天參會國中的某個國家。我希望,這樣的事情,最好不要在發生。
第一,違反我國法律。第二,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都可以視這種行為為軍事侵略。一個人的侵略,也特么是侵略!第三,也是最要緊的,這是看不起我嗎?覺得我當了官兒,就拿不動刀了?約翰希伯死了才幾天吶?忘了?!”
耿江岳在會場里拍著桌子。
希伯聯合國的外長立馬威武不能屈地大喊起來:“耿先生!請你尊重我們的已故領導人!殺害我國領導人,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和光彩的事情!我們是懷著幫助海獅城市民的國際援助精神來開這個會議的,這里不是你炫耀武力的場所!”
耿江岳一眼掃過去:“所以你們對派人暗殺云九天的事情閉口不談,是因為你們覺得不光彩?約翰希伯和云九天,一命抵一命,你是說我做錯了?”
希伯聯合國的外長當即就冷汗直流,心跳砰砰砰飛快加速,在全世界的注目下,只見他的位置上跳出“您的驚嚇值水平過高”,就被硬生生斷開了信號連接。
希伯聯合國外長的身影刷一下消失不見。
天京市第一玄術研究局的食堂里,大群人仰頭看著電視,立馬發出一陣噓聲。
“咦垃圾!”
“耿爺這個氣勢,人間大菠蘿啊……”
“還是那老頭太渣。”
會場里少了一個重要的參與者。
現場負責主持的東華國外長在小心地征求過耿江岳的意見后,休會了半個小時。
半小時后,卡爾梅迪奇黑著臉,親自上了線……
一整個早上,耿江岳和各國代表討價還價地扯了半天的蛋,最終經過三個小時的扯皮,中間甚至不得不停下好幾次放這些老頭去上廁所,等到中午飯點,終于談妥了各國的接收條件。
各國接收移民的條件由低到高,分為三擋。
中南次大陸聯盟、雨林大陸聯盟和北方病原聯盟最低,直屬這三個聯盟下面的26個國家和地區,要求移民者靈力值至少達到450點,大光明術不能少,以及至少得具備一定的戰斗水平,按眼下的獵魔師標準,白銀級是起碼的。其余全都不做要求。
然后中間一檔,是希伯聯合國。
希伯聯合國明顯是在跟東華國較勁,眼看東華國提的要求那么高,也就跟著坐地起價,要求移民者靈力值至少達到900點,大光明術標配,戰斗力得有黃金級。另外年紀太大的不要,最多不能超過40歲,學歷得高中畢業起步。另外移民者得分開居住,打散到希伯聯合國下面的八個自由城和自治區里,任職只能副吏員級起步,不能學中南次大陸聯盟亂來——
副正員級?想屁吃呢?
最后等這些國家全都說完后,東華國才微微一笑,亮出了比之前在網上公布的,還要更苛刻的要求——
靈力值底線1200點,大光明術不多說,戰斗力不要求,但學歷要求本科以上,而且只要理工類專業的,文科不要。年齡上,超過30歲的不要,男女移民比例1比9,最好只送女性移民,男性只要極其優秀的,比方說,戰斗力達到白金級水平,也就是熊貓那個級別。最后,東華國只提供國籍,入籍后只是普通人。進體制當官這種事,做夢想想就好。最后的最后,應東華國人民的強烈呼聲,移民人數還是得限制一下,最多只收2000人……
耿江岳聽得有點撓頭,不過也沒什么心思,再替那些自愿放棄海獅城國籍的笨蛋爭取更多的利益,眼看既然各國都開出條件了,愿意接納那十幾萬人了,便二話不說簽了字。
一輪交換合約的操作下來,等會議結束,就已經是下午一點多。
“把符合移民東華國和希伯聯合國的人全都翻出來!”
海獅城1號樓頂樓會議室里,耿江岳摘下便攜機,立馬就讓一群人開工。
登記移民人員的資料,這些天已經整理得非常清楚。
不一會兒功夫,籃子這邊就有了答案,拿著平板電腦報告:“符合移民東華國條件的,一共只有三百零八人,再扣掉男女比例,能過去的估計只有兩百來個。”
“這么少?”耿江岳驚訝道。
端木翔解釋道:“總理,東華國要求靈力值底線是一千兩百點,光這一條就卡死許多人了,相當于哪怕是九轉的實力,初始覺醒值也得在一百二十點以上,海獅城里原本能達到這個數的也就不到十萬人,比例上就是百里挑一,加上其他限制,就更少了。”
耿江岳想了想,點頭道:“行!那可以去希伯聯合國的呢?”
籃子拖動著屏幕道:“大概三千多人。”
“我去……靈力值原來這么值錢。”耿江岳渾然已經忘了自己在現實世界的一年多之前還是個靈力值只有3點的渣渣的事情,無比忘本地感嘆道。
不過在場的人也早就忘了這檔子事情,現在滿腦子只有耿江岳大魔王的印象,紛紛附和表示,耿大人不能拿自己跟普通人比,這怎么比嘛……
“行了,那就開工吧!”耿江岳站起來,說道,“把各國接收移民的條件,和符合條件的移民名單整理出來,公示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內,覺得自己差一點就能再往上挪一下那些人,可以報名申訴,我來處理。還有那些全家移民的,有需要調整的,不愿意分開的,也整理一下。咱們爭取把最后一點工作做好,不要給人添堵。傻逼也有權利追求幸福。”
栗子問道:“那要是有些家庭,意見不統一怎么辦?還有,我這幾天聽到有不少人開始翻悔了,問能不能留下來不走……”
“當然不行。”耿江岳一抬手,不留情面道,“誰來說情都沒用。給了了他們那么多時間,早干嘛去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這里是公共廁所嗎?”
想替某閨蜜求饒的栗子,被耿江岳說得沒了聲音。
兩個小時后,雖然早就從早上的直播里看到過各國的接收條件,但當移民人員名單被正式貼出來,許多一開始以為自己有可能移民東華國,或者再不濟也能去希伯聯合國中央邦的移民申請者看到最終結果,不少人立馬全家老小抱頭哭成一團。
但這些還算是比較幸運,更倒霉一些的情況則是,個別家庭孩子能去東華國的,但爸媽去不了,又或者爸媽當中有人能去,孩子卻無法一起過去。要么骨肉分離,要么放棄前往東華國的機會,總之就是不能反悔。
一片哭聲中,很快就有人跳出來,高喊著要去市政廳找說法,然而荷爾蒙早就準備。
海獅城的所有武裝力量,早已集結待命,扛著槍,守在這些申請移民者居住的筒子樓下,但凡是有鬧事跡象的,直接就把校準器的紅點對準他們的眉心。
抽到上上簽的林格站在樓上,看著樓下鬧事未遂,大聲哭號的前同事們,站著說話不腰疼地輕聲感慨:“何必呢……”
“是啊。”老楊從隔壁房間里晃蕩出來,他原本的目的地就是貝馬城,現在得償所愿,這幾天還掙了老多錢,壓根兒不在乎道,“這種事,本來就該想清楚再做,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這些人也真的是,他們自己搗亂沒什么,可千萬別影響到我……”
兩個人身邊不遠處,王琪看著樓下的人,一言不發。
他自然是只能去中南次大陸的某個地方的,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地方。海獅城雖然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海獅城,可一想起要永遠離開這里,心里還是有點空落落的。
是后悔嗎的感覺?王琪不想承認。
但不得不說,面對未知的前路,他確實感到,有那么點擔憂和害怕……
最近幾天眼皮子跳得很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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