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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心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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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時辰后,夏極與鬼方女王商談好了秘密協議,隨后又互相留了信物與切口,這才分開。

  夏極返回皇都。

  而屠洛直接率軍攻打其他城市去了,眾多異族賊寇緊緊跟隨,宛如豺狼隨虎豹,只求分一杯殘羹。

  皇都一戰,鬼方雖然損失了不少,但根本沒有傷筋動骨,因為三千冰霜巨人一個都沒死。

  除此之外,鬼方大軍入了封狼關后本就是鋪的很開,王都這邊即便折損了三四千人,卻還有七萬多人留在關中。

  屠洛的入侵思路很清晰:

  她帶著冰霜巨人“鎮守中軍”。

  然后調派一支支鬼方軍隊四處燒殺搶掠,如果遇到攻堅,她則會派出冰霜巨人,以達到一舉定乾坤的效果。

  至于“中軍”在哪?

  “鬼方女王”屠洛所在,即是中軍。

  她帶著冰霜巨人不停游走。

  所以,中軍位置完全不定。

  鬼方軍隊搶奪物資,而她則需要去尋找的更重要的東西——功法,法器。

  對于一場戰爭來說,軍隊固然不可少,固然是主體,但在軍隊相差并不巨大時,決定勝負的是頂尖力量。

  所以,面對邊境雄關“封狼”,屠洛能在風雪夜用三千冰霜巨人一舉定勝負,直接撕裂太子以及他的十萬精兵。

  所以,皇都哪怕已經微弱累卵,但有夏極在,有他在高層戰力的廝殺中勝出,這便使得屠洛派出的冰霜巨人完全失去了用途,剩下的就是士兵生命的對拼,這一點鬼方并不占優勢,所以他們退了。

  這并不意味著鬼方攻不下皇城,而是因為攻下皇城的代價太大了。

  如果折損了許多部隊才奪下一座城池,那根本沒有半點意義。

  止損,是一個合格君王該思考的事之一。

  確定敵人與盟友,則又是之一。

  所以,鬼方女王愿和這位年輕的皇子締結聯盟。

  隨后,屠洛更是對這位皇子生出了濃厚興趣。

  因為她就打聽到了這位皇子的一些經歷:

  深宮誦經兩年有余,不聲不響。

  天子逃亡,讓他留守。

  而在這種情形下,他卻展示了超乎尋常的力量,并且擊敗了自己的父親和兩位叔叔。

  這完全不是得到一些奇遇能解釋的。

  那只能說明一點,這位年輕的皇子有著超乎尋常的心性,

  兼具著隱忍和瘋狂,

  冷靜與狂熱,

  神性和魔性。

  這樣的人,完全有資格獨自與自己的鬼方建立聯盟。

  至少屠洛是這么認為。

  所以,她要以鬼方女王身份與這位大商七殿下建立長期友誼,從而在這亂世中,形成一定程度的攻防同盟。

  而,這一個冬天,就是雙方友誼的萌芽期。

  她會格外珍惜。

  ...

  皇宮之中。

  夏極泡了一杯熱茶,坐到深宮華清湖邊,隨后開始認真地鐫刻著念珠,他要增加念珠的數量以讓這張底牌變得更為強大。

  在他身側,梅公公正弓腰垂首站著,雙手捧著一個玉匣子,他的右手已經連接上了一只鐵手,雖然很不適應,但總比沒有手要好。

  夏極鐫刻完七十五顆木珠,整齊地放在木盒里,飲了一口茶,然后看向梅公公手里的玉匣子,道:“大總管賭輸了寧可自絕,也不肯說出真相,不肯效命于我啊。”

  梅公公急忙上前,把玉盒放在桌上,然后打開,露出其中的一本冊子,兩罐繡花針,還有一塊令牌,“這是大總管遺留下的葵花寶典,破氣繡花針,還有八百死士令牌。”

  夏極掃了一眼,“他可曾再說什么?”

  梅公公忙道:“大總管取了東西給我就自絕了,只是死前說...小心婉妃。”

  “小心婉妃?”

  夏極喃喃了一句,“他是覺得這四個字足以彌補他的失約么?”

  年輕的皇子看著晨曦里的湖光,忽地感慨道:“算了,這老狗倒是有幾分忠氣,葬了吧。”

  “需要厚葬嗎?”

  “不用,給他個墳墓就可以。”

  “是,殿下,老奴這就去辦。”

  “挖深點,別被餓紅眼的野狗刨食了。”

  “殿下仁慈,老奴明白了。”

  梅公公去遠,夏極取出葵花寶典,一頁頁翻過,輕聲誦讀:“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今練氣之道,不外存想導引,渺渺太虛,天地分清濁而生人,人之練氣,不外練虛靈而滌蕩昏濁,氣者命之主,形者體之用......”

  一個時辰后,他已經誦完,元神處出現一顆紫色技能珠,顯示是:葵花寶典第九層。

  他只是做一個存儲而已,并未準備直接使用。

  放回功法冊,他又取出了八百死士令牌。

  這八百死士就是封堵皇宮的八百人,正是因為他們,皇宮后宮才沒有能離開一人。

  這八百人的實力較之侍衛,顯然是強了不少,更特殊的是因為訓練與培養法門的關系,這八百人只認令牌不認人,誰抓著令牌他們就聽誰的,天子肯把令牌給大總管,顯然也是頗為信任大總管,事實上,大總管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只不過,如今這八百人就成了夏極手下第一支可以任意調動的勢力了。

  其次,就是那一塊虎符了,只不過自己雖然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但明顯天子只是給了個空銜,若不是他確定自己會死,這空銜也不會給,而對應的虎符顯然只能調動的皇都軍,也就是鄧覺手上的兵馬,這支軍隊原本有五萬,在大戰之后,已經折半了。

  夏極正給自己底牌做著排序,遠處忽地傳來腳步聲。

  一個宮廷侍衛垂首匆匆而來,待到了華清湖邊,才跪下道:“啟稟殿下,鄧將軍求見。”

  夏極道:“讓鄧覺來這里。”

  “是,殿下!”

  片刻后。

  鄧覺走來了湖邊。

  夏極指了指石桌另側道:“坐。”然后舉壺,倒了一杯茶,笑道:“戰前沒請你喝的茶,今天補回來。”

  鄧覺一愣,想起自己和這位殿下在藏書閣里的初次見面,那時候殿下說“形勢緊迫,就不請你喝茶了”,而他毫不客氣地回了句“腦袋掛在腰間的人,要喝什么茶”,想想自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以為殿下要逃跑,結果,之后殿下的表現卻是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但他喜歡被這樣的打臉,也喜歡這樣的殿下,于是捋須笑著坦誠道:“老夫老眼昏花,初見不識殿下,只道尋常皇子,讓殿下見笑了。”

  兩人看向遠處,晨曦已起,粼粼波光顯出戰后皇都的一角,雖然和平了,但是數百萬難民的沖入,卻使得皇城變得異常混亂。

  鄧覺慢慢飲著茶,然后忽地道:“殿下,老夫已經調查過那一百余人的背景,都是尋常。”

  夏極并不意外地點點頭。

  鄧覺話鋒一轉,再問:“殿下,您究竟意欲何為?”

  夏極看向他。

  鄧覺道:“老夫當日說了,殿下只要回來,鄧家便唯殿下是從,故而老夫今日前來,便是問問今后的道路,也好早日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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