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為這小子，在科研方面實在是太有天賦了，而他家四爺又對這方面感興趣，才會一直這么哄他。
“不是，咱們工作完了，就要放輕松一點，是不是？”秦持晉笑瞇瞇道。
程冽瞥了他一眼，隨后嗯了聲。
他端起面前的葡萄酒，喝了起來。
見少年給面子，秦持晉笑的更加開心了。
“說起來，你來京城也快半年了，還算適應么？我看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去甜品店坐坐，就沒有別的娛樂生活了嗎？”
“不需要。”他已經習慣了，單調乏味的生活，其實挺適合他的。
“你這小孩！”秦持晉都有些無奈了。
不過想到他這十幾年來的生活，他又覺得，他像如今這么冷淡其實也很正常。
正常人到了程家那樣的家庭中，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包廂里舒緩的音樂響起，有美人在唱歌跳舞，他們則坐在旁邊欣賞著。
氣氛越來越活躍，美女甚至從舞臺上走了下來，依偎在秦持晉身邊，聲音十分甜美：“四爺，這是誰呀？”
“這是一個小朋友，我帶他來見見世面的。”
“見世面，挺好的呀。”那女人一雙狐媚的眼掃了程冽一眼。
她這魅惑人心的眼神，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早就把控不住了。
可惜，程冽只冷冷掃了她一眼。
真是一塊冰。
那女人卻來了興趣。
面前這個男孩子，長得挺嫩的，還挺冷，氣質也有些陰郁。
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最上方的扣子沒有扣著，露出了鎖骨，一張臉有些蒼白，五官精致，在這五彩斑斕的燈光中，那張臉絢爛的如同天上的煙花，偏偏一雙眼又冷又利，寒星一般透亮。
這種矛盾的氣質，讓女人歡喜極了，想著會來會所的男人，應該也是想見識見識場面的吧。
她笑了笑，便從秦持晉旁邊起來，走向程冽，她端起程冽面前的酒，笑了笑：“這位少爺，我喂你喝酒吧。”
她笑容曖昧，一雙眼在燈光下閃爍著。
程冽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分厭惡，冷聲道：“滾。”
女人覺得這少年的目光有些可怕，但是她不能怯場。
如果接待的好，這些人給的小費可是不少的呀。
這般一想，她又有勇氣了。
誰知道，在她剛靠近程冽，想要喂他喝酒時，手中的酒杯卻被程冽奪了過去。
“啊——”女人驚叫一聲，站起身來。
那酒順著她的頭滑落，冰涼涼的，讓她的妝容都變得一塌糊涂。
女人難以置信的看著程冽。
“啊——”
少年手中的酒杯還差點砸到她頭上。
還好她反應快往旁邊閃了閃，那酒杯撞到了墻面上，碎了個稀爛。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了，唱歌的女孩子也不敢繼續唱了。
而女人則再也沒有剛剛勝券在握的樣子，灰溜溜離開了。
這什么人啊，她從業這么多年，頭一次見到這種人，面對送上門的美色都不要，還這么暴躁，真是太恐怖了。
如果她的臉被那酒杯砸中，估計她的職業生涯也到此結束了，簡直太可怕了。
女人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
她不過就是個陪酒而已，至于嘛！
她急匆匆離開了包廂去處理自己身上的酒漬。第二 而程冽也站起身來，他掃了秦持晉一眼：“無聊。”
秦持晉哈哈一笑：“帶你來見見世面，你還覺得無聊？你啊，腦子還沒開竅，等你知道女人的滋味了，就對這種地方流連忘返了。”
男人嘛，金錢美女，誰都不喜歡呀。
就像他，就是這樣一個俗人。
程冽聽到他這句話，忽然想到了云時緋，薄唇抿的緊緊的，他知道她的味道，甜甜的，軟軟的，像只小兔子。
他想到這里，就更加討厭這種地方了。
程冽往門口走出。
推門出去的時候，門剛好被打開來，有人走進來。
“四叔，不是吧，自己一個人跑來這里尋歡作樂？不行不行，你得送我一瓶酒。咦，怎么還有人？”秦遇墨就在隔壁幾個包廂，聽見秦持晉過來了，忙過來跟他打打招呼。
真是，他四叔性格可真奇怪，經常自己來會所玩。
這種地方，當然是跟朋友一起來才好玩啊，但是他四叔就是這么奇怪，總是一個人出現在這里。
只是，他推開門的時候沒想到還有一個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少年擦肩而過，一句話沒說。
秦遇墨也回過神來：“今天還找了另外一個人來？”
“我帶他來見見世面。”秦持晉說，“不過，感覺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不是京城人吧，我之前沒見過他。”
對于京城一些上層的圈子，秦遇墨大概都熟悉，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剛剛那個男人。
“不是。”秦持晉道。
但是他也不太想透露太過關于程冽的事情，程冽的事情，天知地知他知道就可以了。
秦遇墨哦了聲，從桌面上拿了一瓶酒：“那這瓶酒就當做是送我的啦，謝謝四叔。”
說完，他就飛快溜走了，生怕秦持晉喊住他似的。
“你這……臭小子！”秦持晉忍不住怒罵一聲。
他們家這么多個后背，也就秦遇墨最調皮了。
他比秦遇墨大了十歲，可秦遇墨卻從來沒有尊老愛幼的感覺。
等他們人都走了，趙攀在旁邊做好了心理準備，咳了咳：“四爺，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那你就別說了。”秦持晉擺擺手。
趙攀：“……”
不是，他家主子怎么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呀。
“不行！我一定要說。”
秦持晉喝了一口酒：“那你就說啊，大男人的，磨磨唧唧的像個娘炮似的。”
趙攀：“……”
他真的，有被冒犯到！
“是這樣的，四爺，程先生他，其實是有喜歡的女孩子的。”
原本還打算好好品酒的秦持晉，聞言瞪大眼：“你說什么？”
“那個女生就是他在南城的時候跟他關系很好的那個。”趙攀解釋。
原來，這種小孩子也是有真感情的啊？
秦持晉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兩個高中生就搞戀愛？這科學嗎？當時他或多或少知道程冽讓他安排的一些事情，就是因為那個女生。
還以為他來京城以后，就忘記那個女生了。
卻沒想到……
“你怎么不早說！”他是不是死了，還帶他來這種地方？秦持晉心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