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蔣凡晞不為所動,佟玉英又發狠往她背上猛拍幾道。看1毛2線3掌心用力拍打在肋骨部位,發出空溟的啪啪聲。
蔣志存連連喊了幾聲“玉英”,試圖阻止妻子,但沒效果,急得他拄著四腳拐杖連忙站起身,顫顫巍巍地走過來。
就連經常拿拐杖抽大兒子的唐世明都別過臉去,孫玫則急得紅了眼,勸道:“哎瑤瑤她媽,你別這樣啊,有話好好說,別對孩子動手……”
話未說完,唐熠已是站起身扼住了佟玉英的手腕,迅速把蔣凡晞拉到自己身后。
他很快放開佟玉英的手腕,強硬道:“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我倆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他轉身看一眼唐世明,“讓你們雙方家長見面談婚禮細節,是尊重你們!如果你們不想要這份尊重,直說,犯不著坐在這兒浪費時間吵架!”
唐世明摸摸鼻子,沒吭聲,也算給了兒子面子。
但佟玉英可不干,瞪著一雙本就大、還畫了眼線顯得更凌厲的眼睛看著唐熠,扯著嗓子問:“是誰要吵架的?啊?你那個美國爸說我們收禮金等于賣女兒!有他這么說話的嗎?別說這是在我們蔣家,你這句話就是隨便拿到掃大街的人家里,人家都能拿掃帚把你們轟出去!”
“他……”
唐熠也不知道該怎么為唐世明解釋,正煩著,孫玫站起身,提著包走到佟玉英身邊,笑著挽上她的手:“親家母,咱們借一步說話。看.毛.線.中.文.網”
孫玫為人和善,看上去伸手不打笑臉人,佟玉英收起戾氣,勉為其難地笑了下,指著次臥說:“去我女兒房里說。”
唐熠走到蔣志存面前,將拄著四腳拐杖艱難站立著的蔣志存扶到沙發坐下,然后自己再坐回蔣凡晞身邊,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她的手很涼,還微微發著抖。
唐熠垂眸看她,看到她眉心微皺。她只有很煩躁的時候,才會出現這個表情。
唐熠緊了緊倆人牽著的手,看向蔣志存,說:“爸,彩禮的事情我大概清楚了,去老家提親那天我會親自帶上,這點您不用擔心。”
蔣志存笑著點點頭:“那就好。彩禮里面的現金到時候會跟瑤瑤一起嫁過去;房子本來就給了,到時候就把房本帶過去就行;至于車子,我聽說你在美國給瑤瑤買了一輛寶馬,用那輛的本子就行了。這樣彩禮就齊了。”字字句句都在為唐熠省錢。
“那不行!”
聽到唐世明這一聲,蔣志存臉上的笑意頃刻間蕩然無存。
彩禮都已經如此簡化,不知這位難纏的親家還有什么意見。
蔣志存的好脾氣已經被今天這一出給磨到所剩無幾,這會兒人也是在暴躁邊緣,聽到唐世明這一喊,登時嚴肅看過去,口氣也是相當不客氣:“親家,辦婚禮是喜事,搞得大家都不開心那真的沒必要。你覺得我們要你們家的彩禮是在賣女兒,那不然這樣吧,我們不收你們的彩禮,錢車房通通不要。反過來,我們家來出所有彩禮,辦婚禮的錢也我們家來出,但以后我女兒生的孩子,得跟她姓蔣。”
他敢這么說,自然是口袋里毛爺爺充裕了。人有錢,說話也有底氣。
這個時候的蔣家,已經不是幾年前窮到只有老家一套舊公寓的蔣家了。這幾年,蔣凡晞身為國內科技界炙手可熱的新星,身價早已不同往日。當然比起唐世明這種財富級別,還是差遠了,但一百五十萬人民幣的禮金、一套北京的房、一輛車子,和幾場婚禮的費用還是出得起的。
蔣志存為人忠厚老實,低調不炫耀,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唐世明不了解他的為人,但唐熠清楚,立馬就說:“爸,您別生氣,我爸不是那個意思。”
“唐熠,你閉嘴!”唐世明赤紅著眼睛吼了一道,立馬又把槍口對準蔣志存,“我雖然有兩個兒子,但不可能讓唐熠入贅!絕不可能!”
他急了,但蔣志存反倒是笑著說:“沒有要讓唐熠入贅,他們的孩子姓蔣就可以。”
“那不是變相入贅是什么?不可能!”
蔣志存斂笑,銳利道:“娶人進門這件事本身就是要花錢的,既然你們不愿意花錢,那我們家來花,我們家來娶。你這不行那不行的……”
他稍頓,幾秒后意味深長地“哦”一聲,說:“合著你壓根就沒打算同意這門婚事是吧?”
“也不是。”唐世明氣焰下去幾分,看一眼徹底黑臉的兒子,幽怨道,“他們注冊了才跟我說,我還有機會不同意嗎?!”
蔣志存笑道:“既然這樣,現在辦婚禮就是走個過場,兩家各退一步,早點把這個事情給辦了,也讓孩子們早點空出時間忙他們自己的事情去。”
他字字句句都在為孩子著想,反倒襯得唐世明不講道理,胡攪蠻纏。
唐世明心知肚明自己對蔣志存發脾氣不在理,這會兒也有點不好意思,看一眼次臥方向,說:“老蔣你是講道理的人,我就跟你明說了——”
“你那個老婆有毛病,什么人跟她相處都累。我剛才發脾氣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你女兒,是你那個老婆態度有問題……以后倆孩子結婚了,我不想讓他們住你們對門,房子我已經準備好了,在后海北沿的四合院,你若答應他們婚后搬到后海去住,今兒就算談成了。不愿意,那就有緣再談吧!”
蔣志存嘆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與佟玉英長期生活在一起意味著什么。
他看向女兒女婿,輕聲問:“你們的意見呢?婚后愿意搬到后海去住嗎?”
蔣凡晞沒吭聲,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母親再有病,還有個父親需要她問候照顧。
正想著要怎么拒絕,就聽唐熠說:“婚后住哪里,是我們倆自己的事情,跟婚禮無關,請不要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