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昨天晚上回到北京,給蔣凡晞來了一通電話,沒說幾句話,唐世明喊他去商量事情,電話便結束了。
今天白天,蔣凡晞主動給他發微信,倆人閑聊幾句,沒說什么正事。睡前,唐熠同樣打了一通晚安電話過來,但因為要跟美國那邊的同事開會,很快就把電話掛了。
蔣凡晞卻沒了睡意,繼續上網做青藏高原之旅的攻略。
看著那些奇幻磅礴的風景照,她驚嘆之余,更多的是想念唐熠,以及期待不久之后的蜜月之旅。
從北京回來有一周了,她越發想念唐熠,每天都想得很兇,每時每刻都想跟他保持通話,聽他的聲音慰藉思念。可她知道他很忙,晚上要熬夜盯盤,白天要處理婚禮事宜,便也沒敢太叨擾他。
這一年幾乎都形影不離,一朝分開,實在是難以適應。
這次短暫的分離,好像并沒有帶來小別勝新婚的效果,反而令蔣凡晞陷入焦慮、患得患失的狀態。
當晚,蔣凡晞做了個夢。
唐熠出軌了,對方是個年輕漂亮的錐子臉女網紅,唐熠和對方拍了親密照發朋友圈,井勤還在下面評論“男俊女美、早生貴子”。
蔣凡晞被嚇醒,摸出手機,點開唐熠的朋友圈查看。
看到他最新一條朋友圈還是他們剛搬入紐頓新家,她坐在露臺躺椅上看星星的背影圖,這才稍稍放下心。
但仍心有余悸,點開對話框,給唐熠發了一條微信:我昨晚做夢夢到你出軌女網紅,對方很年輕,才18歲!
唐熠沒回。
蔣凡晞安慰自己,他是昨晚工作到太晚所以還沒起床,他起床看到一定會回的。
可她等到中午,唐熠都沒回微信。
意識到自己又要亂想,她趕緊起床換外出服,打算出門散散心,分散一下注意力。
剛出房間,一個裝滿大紅色手提袋的紙箱就滑到了她腳邊。
“喏!”佟玉英手指紙箱,“你要送給同學老師的喜糖和請帖我都裝好了,今天趕緊都送出去!家里沒地兒放!”
“哦好。”蔣凡晞把紙箱抱到鞋柜上,“我剛好也要出門。”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雪地靴,抱著紙箱出了家門,邊下樓邊看著箱子里十幾袋喜糖發愁——十幾個地方呢,到晚上能送得完么?
然后又想,一個人去送請帖也太孤單了,好想唐熠陪著一起……
“哐當”,蔣凡晞推開一樓樓梯口的鐵門,抱著箱子走出去。
迎面刮來一陣寒風,像冰刀打在臉上,她趕緊把紙箱放到地上,把外套的帽子戴起來。
八十年代的職工宿舍小區,一般建在不好的地段,蔣凡晞要打車,得步行十分鐘到大馬路邊。
偏偏今天張家口還迎來入冬后的第一股寒流,無比冷,這會兒大中午的,氣溫只有零下五度,蔣凡晞一雙手都快凍僵了。
她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手套了,若平時把手抄在大衣口袋里倒也無妨,這會兒雙手抱著個箱子,只能裸在外頭。
回頭看一眼折回家的路,蔣凡晞放棄回家拿手套,打算一會兒經過超市,隨便買一副對付著戴。
她抱著紙箱,頂著寒風走了一會兒,雙手凍得又僵又硬,都快沒知覺了,超市還有幾百米,她忍著凍,加快步伐。
迎面駛來一輛紅色寶馬7系,車身顏色很漂亮,有紅色琺瑯釉的感覺,像個紅色大珠寶,在這種灰蒙蒙的天色里更是扎眼。
這個顏色的車很罕見,蔣凡晞猜可能是寶馬今年新出的限量款,心想:這顏色真好看,早知道波士頓那輛7系也得買紅色的,白色太不耐臟了。
正想著,紅色寶馬突然叭了一下喇叭,隨后在路邊停下。
她皺眉望去,就見唐熠行色匆匆從主駕下來。
她愣了一秒,隨即驚喜地小跑過去。
唐熠一手接過她的箱子,一手攬著她去到副駕,拉開車門,把她塞進去。
車里開了暖氣,暖烘烘的,蔣凡晞把凍僵的雙手放到出風口,這才感覺雙手恢復了點知覺。
唐熠將箱子放在后備箱,進了主駕,什么都沒說,將她凍得發紅的雙手塞進懷里。
男人呢大衣里穿著柔軟的薄毛衫,蔣凡晞雙手貼在溫熱的胸膛上,長長呼出一口氣:“太舒服了。”
唐熠皺眉看她,口氣是少有的嚴肅:“出門怎么沒戴手套?萬一把手凍壞了怎么辦?”
“忘了……打算到前面超市再買的。”
蔣凡晞雙手一翻,手背貼在唐熠懷里取暖。
“你怎么來了啊?”她看一眼干凈嶄新的灰白色車內飾,“還有你怎么換了個紅色的車哦,好騷!”
“想你就來了。”唐熠放柔了嗓子,身子往她那兒靠近一些,方便她把雙手環到自己后背繼續取暖,“這車買給你的。”
蔣凡晞一喜:“呀,買給我的?所以你今天是特地來給我送車的嗎?”
唐熠無語,曲起食指,彈了彈她的額頭:“都說了想你所以過來。”說完,往她仰著的臉上落下溫熱的一吻。
發現她臉也被凍得發涼,他心一疼,溫熱的手心覆上她的臉頰,輕撫片刻,掌心又繞到她光潔飽滿的額頭,繼續將熱量傳遞給她。
“今天要出門送請帖怎么沒跟我說?還好我過來了,要不你打算大冷天里抱著這么個箱子挨家挨戶去送?”
蔣凡晞閉眼悶悶笑:“我媽突然說可以去送了,我就出來了嘛,來不及跟你說……”說著,忽然想起他早上沒回微信,眼睛猛然一睜,氣呼呼道:“還說呢!我早上給你發微信你都沒回!”
“發了什么?”唐熠低頭打開手扶箱,邊拿手機邊說,“我早上六點多就出發了,在高速上怎么看手機?”
話落,看到微信內容,抬手往她額頭又是一彈:“什么是女網紅?”
“就是在網上擁有很多粉絲的那種姑娘,很會化妝打扮,身材也很好的那種。”
“什么亂七八糟的。”
唐熠把手機屏幕熄了,手機又塞回手扶箱,身子坐正,車窗降下一條縫隙,掛擋,車子隨即往前駛去。
蔣凡晞貼在他背上取暖的雙手跟著換了個位置,又繞回胸膛。
她傾著身子靠向他,人就比坐直的時候矮一些,不得不仰著臉看他。這種死亡角度,唐熠依然帥氣,就連鼻孔都精致得無可挑剔。
她琢磨著:唐熠這么帥,這么紳士體貼,身材這么好,還這么有錢,他若想出軌,估計很少有姑娘能抵抗得了吧?
蔣凡晞光是想象那個畫面都要窒息,貼在唐熠胸膛的手,帶著懲罰意味,往他就是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