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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難以置信的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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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升嘴角勾露出笑意,最近時來運轉,當上了帝師。

  如今,九邊又傳來捷報。

  他打開急疏認,真地看了一眼。

  頓時,心臟驟然緊繃,面色蒼白失去血色,逐字逐句掃過:

  “臣恭承圣命,惟知戰守,效順既忠,以赤城報朝廷,以信義復圣恩,今虜寇復犯陰山凈州,威武大將軍率威武軍軍與高山衛盡數擊潰,不復留一人……

  斬殺韃虜一千七百三十六人,折損三百七十六人……”

  韃靼騎兵在凈州出現,威武大將軍率領五千士卒,奮勇殺敵。

  斬殺韃靼一千七百三十六人?

  柴升扶著額頭坐下,他執掌兵部,何時聽過這個將軍?

  除了太子,沒人會用這個封號。

  什么捷報!

  分明是太子在關外,被韃靼人截殺,僥幸不死。

  “還是先稟報陛下,畢竟是大捷啊。”主簿楊德順看完后道。

  柴升頷首點頭,拿起疏奏朝奉天殿跑去。

  此時,奉天殿中。

  內閣和六部在大殿中,商議易市衙門之事。

  士紳為了對抗朝廷收購,出了更高的價錢,價格大戰!

  栗米棉花土豆之價,紛紛高漲。

  韓文躬身:“臣思慮,宜將先帝之旨,懸掛于易市衙門和倉場各地,永示申禁。”

  擾亂市場的價格,牟取暴利,按朱元璋定下的規矩,要償白銀一百兩,流放一千里。

  嚴成錦能猜測士紳的用意。

  朝廷只在主府試行,若推行不下去,易市衙門也就廢止了。

  畢竟,價格戰是以一方消亡為終止。

  “韓大人所言有理,當示以罪責,殺雞儆猴。”刑部尚書王鏊沉聲道。

  話音剛落,柴升提著衣擺大步走進來,雙手作揖:“陛下,凈州傳來急奏!”

  蕭敬三步并作兩步,將急奏奪過去。

  劉健幾人心頭微微顫動。

  若太子出現在天鎮,按行軍速度算,應該到凈州了,該不會?

  弘治皇帝展開疏奏,臉色漸漸轉為凝重。

  凈州大捷傳來,明軍擊殺韃靼一千七百多人,折損三百多人,俘獲戰馬五百多匹。

  “諸公看看,是不是那孽子的字跡?”

  他既忐忑又期待,凈州大捷固然欣喜,就怕這是太子慌報的軍情。

  劉健接過急疏,看了幾眼,字跡不是太子的,但行文思緒卻像太子。

  以至于,諸公開始懷疑這封疏奏的真實。

  要是太子剿滅韃靼兩千騎兵,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太子僅會紙上談兵,若真是太子所為,臣等,便安心幾分了。”

  “不錯,出關有性命之虞,若能自保,便是大幸。”

  李東陽和謝遷接連露出喜色。

  嚴成錦猜測,八成是朱厚照念,谷大用寫的。

  他已經能想象出朱厚照那副得意洋洋的場景。

  寧夏和王守仁,都沒有捷報傳回,朱厚照反倒先傳回了第一封捷報,快得令人震驚。

  弘治皇帝不敢相信,孽子真的會打仗?

  朝廷中,但凡會打仗的文官都在九邊,宮中無教兵法的少保。

  誰教他的?

  柴升的官帽下,已是滿頭大汗,如今松了一口氣:“太子抗擊韃虜,首戰首捷,臣以為,當將消息散至九邊,振奮士氣。”

  嚴成錦道:“不可,傳到韃靼耳中,豈不是知道太子在關外?”

  劉健也贊成道:“既有太子的消息,應當傳令,讓他早日回京。”

  弘治皇帝頷首點頭。

  命人下令通政司,即刻將疏奏,傳去大同的衛所,攔截太子。

  嚴成錦卻希望朱厚照能抵達寧夏。

  這廝玩得高興了,也就回來了。

  要是沒玩高興,登基后只怕會報復性的出征,過大將軍的癮。

  柴升看了眼嚴成錦。

  聽說,這家伙在看他的宗卷,近日謹言慎行,他沒有可以被彈劾的地方,稍微安心。

  幾日過去,日講和經筵都是由柴升主持。

  弘治皇帝不時去文華殿,卻聽柴升講得入神,一聽就是半個時辰。

  午時,散了日講后。

  柴升回到兵部值房,剛坐下呷一口茶。

  文吏走進來稟報:“柴大人,傳聞嚴大人派人去南京了,調您在南京任官時的宗卷。”

  柴升噎住了一下。

  此子真是不弄死他不罷休啊,不就是當了帝師嗎?

  “去便去,本官在南京官聲清明,豈會怕他!”

  都察院糾察百官,他向陛下告狀也無用,只能先忍著。

  這時,兵部郎中馬愉緊張地跑進來:“柴大人,寧夏也來戰報了!”

  這戰報,真是越來越多了。

  剛看完凈州的疏奏,寧夏又傳來了。

  不過,九邊開戰后,一日幾封急奏實屬正常。

  以兩地相隔的距離算,寧夏的疏奏,應該是大半月前傳回的。

  柴升看了眼急奏。

  寧夏節節失利,邊軍退守到了鎮番衛的蘇武山。

  敗了!

  安定侯低擋不住達延汗的攻勢,失去城墻,就像一頭失去銅頭鐵骨的獅子。

  嚴恪松這個三邊總制,只怕是要換人了。

  他忙擦掉胡子上的水漬:“去文華殿通報,今日日講,本官不開講了。”

  他要去稟報陛下!

  片刻后,華蓋殿外,

  門監欲要伸手阻攔,卻被柴升一把推開。

  “陛下,寧夏傳回的疏奏!”

  大明與韃靼開戰,主戰場在寧夏。

  弘治皇帝和諸公關注寧夏的戰局。

  可至今沒有疏奏傳回,如今,終于收到了一封戰報。

  “不是捷報?”劉健見他神色慌張。

  “嗯,寧夏邊軍退至蘇武山了!”

  蘇武山是甘肅的地界,與寧夏府交界。

  再后退,就是黑山關和野豬灣堡,但僅僅有鎮番衛一個衛所,防線薄弱。

  “安定侯敗退千里,寧夏徹底失守,還請陛下下旨,更換總將,押送安定侯回京問罪。”柴升躬身道。

  對敗軍的處置,通常是要更換總將,再押送敗將回京問罪。

  這是鐵律!

  不論任何緣由,都不能脫罪,避免九邊將領,為敗仗找借口,導致邊陲防御松弛。

  就算嚴成錦是朝廷重臣,也不能為安定侯開罪。

  弘治皇帝面色冷峻,此次寧夏邊軍竟敗退了千里,折損了一萬余精銳。

  “何時傳回的疏奏?”

  “方才,臣猜測,應當是二十日前的事。”柴升道。

  甘肅距離朝廷最遠,就算八百里加急,沒有大半個月,到不了京城。

  諸公面色嚴肅,信心受到極大的沖擊。

  韃靼一直侵擾大明邊陲,肆無忌憚。

  朝廷自持國庫充盈,好不容易主動向韃靼開戰一次,竟連最強的寧夏邊軍也不敵。

  此刻,弘治皇帝竟后悔出兵了。

  “臣是安定侯之子,卻也是朝廷重臣,按理應當秉公處置,不替安定侯脫罪。

  但此時,不能輕易更換守將,否則,臣恐會再次丟失河套。”嚴成錦道。

  柴升皺眉:“若換成別人,嚴大人只怕早就問罪了,你敢說不是徇私?”

  “敢問柴大人,邊軍有多少人?”

  “四萬人。”

  “韃靼大軍又有多少人?”

  “十三萬。”

  嚴成錦正色道:“城墻在時,守方憑借地利,尚且可以守城。

  但如今,城墻不再,敵軍兵力勝出三倍,兵力占據絕對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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