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別墅的庭院，兩人下了車。
佐佐木什么也沒，反手把庭院的大門關上了。
打開別墅的屋門，佐佐木回頭望向林：“進來吧。”
“已經很晚了。”
“那你還站在外面？”
“……”沉默了一秒鐘，林走了過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打開燈，兩人換好鞋，穿過走廊來到客廳。
林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確實有些累了，他開了兩個多時的車才到東京。而且家里沒人，可以隨便點。要不是因為這個，林也不會進來。
剛才沉默的那一秒鐘里，林就是在感知別墅里的氣息。
佐佐木摘掉圍巾：“喝點什么？”
“酸奶，果汁，都可以。”
“那就酸奶吧。”
拿了兩盒酸奶，打開空調，佐佐木坐到了林對面。
這是很稠的老酸奶，喝起來很滿足，三兩口就被林解決了。然后他捏扁酸奶盒子，擠牙膏一樣把剩下的酸奶擠到了嘴里。
佐佐木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怎么了？”
“沒什么，挺好的。”她移開視線，“節儉是一種美德。”
林放下盒子：“伯父伯母呢？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他們最近很忙，一直住在特勤課那邊。”佐佐木喝得很慢，還捧著盒子，“明我們要回去上課了，等目暮那邊有消息再行動。”
“那今晚……”
“你就住在我家吧。”佐佐木放下盒子，“跟我來。”
兩人上了樓，進了佐佐木的臥室。
她走進里間，從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又拿了一個枕頭塞到林懷里：“到書桌那邊等我，不要進里間來。”
“好。”
林單手抱著被子和枕頭，撩開簾子走到書桌那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里看不到佐佐木，只能看到掉在地上的針織毛衣和打底褲，還有幾塊兒藍色的布料。
沒過一分鐘，佐佐木穿著睡裙走了出來。
“我帶你去旁邊的房間，你今晚就睡在那邊。”
“好。”
旁邊的臥室跟佐佐木的臥室相差不多，也有內外兩間和洗手間，還有一個陽臺。看擺設應該是空房間，不過很干凈，沒有灰塵。
鋪好床，林發現佐佐木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望著雪。
這雪從栃木縣到東京的路上一直沒有斷過，不過通子已經被林安置在了鬼蜮，應該跟她沒有關系。
快過年了，學校也要放假了，正是下雪的時候。
這座別墅的位置比較高，陽臺附近風不。但是四面裝上了玻璃窗，空調也打開了，溫度還可以，不算冷。
佐佐木脫掉拖鞋，右腳掀起裙擺，搭在另一張椅子上，雙手揉捏著腿部肌肉。
“累嗎？”
“有點。”
佐佐木的柔韌性很好，一彎腰雙手就握住了腳腕，肌肉依舊比較放松。腿部的線條也很好看，又長又直，細瘦而不骨福 林也坐了下來，又抬起雙手：“要不要我幫你？其實我學過一點按摩。”
“真的嗎？我不信。”
算了，靜靜地欣賞吧。
林斷了念頭，只是旁觀。
佐佐木好像從沒有穿過短褲和膝蓋以上的裙子。有雪之力，她不怕熱，所以著裝方面顯得很保守，最多露個肩膀和腳踝。
除非是去海灘游泳。
這件白色睡裙也是，兩根吊帶掛在肩膀上，裙擺很長。
佐佐木在我面前越來越隨便了。
不對，從高中重逢的時候就很隨便，當晚上這家伙就穿著睡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好像完全沒有顧忌。
難道她對這種事沒什么概念？
可是在鬼怒川泡溫泉的時候，她還是表現出了羞恥心，應該不至于吧。
搞不懂這家伙在想什么。
林望向窗外的東京都剩 紅色的空就像一件婚紗，遮住了星月的身體。大雪在霓虹的光芒中飛來飛去，流水一般的夜色里，城市的臺堆積起白雪，就像漂浮在河面上的浮冰。
拖鞋落地，佐佐木把另一只鞋子也脫掉了，兩只腳架在椅子上，雙手隔著裙子揉捏著大腿。
林就坐在佐佐木的對面，視線游走于裙擺的布邊上。
這家伙太不講究了，必須要懲罰她。
佐佐木沒有發覺林的動作，揉完腿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都快睡著了。
“快一點了，該睡覺了。”她伸了個懶腰，“我回去了。”
“嗯。”
佐佐木放下腿，腳尖在地板上來回晃著，卻找不到歸宿。
她低頭一看，皺起了眉：“我的鞋呢？”
林望著窗外的東京都市，一言不發。
她雙腿蜷縮起來，抱著膝蓋坐在藤椅上，雙眼望向林：“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拖鞋？”
“啊？”林回過頭來，“什么拖鞋？我不知道啊。”
“你還！”她一拍桌子，“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呃，不定是圣誕老人？”
“林！”
她站在了藤椅上。
“還給我！”
“你要嗎？”
“我要！”
林起身狂奔。
“不給你。”
“你站住！”
她光著腳追了上去，兩人穿過簾子，又離開臥室，沿著樓梯跑到了客廳。
嗒嗒嗒——
木板一陣輕響，林拿著拖鞋沖進廚房，兩人圍著餐桌轉了幾圈，佐佐木直接跳上了桌子，林立刻回到客廳。
“還給我！”
佐佐木咬牙切齒地追了上去，兩人在沙發和茶幾之間跳來跳去，但她就是抓不到林。
“站住！”
佐佐木抓起一個抱枕丟向林，被后者穩穩接住。
“我有枕頭了，不用抱枕。”
“混蛋……”
佐佐木一個大跳跨越茶幾，踢飛了她放在那里的酸奶。兩人撞在一起，林被佐佐木按著倒在了身后的沙發上。
啪嗒。
兩只拖鞋掉在地上，林環住佐佐木的腰肢，兩裙在沙發上相擁著彼此，身體的重量化作柔軟的觸感，引誘著二人抱得再緊一些。
她沒有抗拒，又或者是呆住了，所以林慢慢收緊了雙臂。
這時候，別墅的門突然打開了。
安倍心優和佐佐木秀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一地的抱枕。還有沙發上的佐佐木和林，還光著腳，腳上還沾著可疑的白色粘稠流體。
“你們，在做什么……”
“我們什么也沒做！”
“上次是奶油，這次又是什么？”
“這次是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