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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寧初夏恢復記憶,喬箐實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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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的房間內。

  只有,佩奇一邊畫畫一邊自言自語的聲音。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我現在要畫哥哥,還有我。”佩奇幼嫩的聲音在房間中,一邊一邊響起。

  寧初夏就這么拿著那本筆記本,看著,看著里面所有的一切。

  “我最愛爸爸和媽媽了,還有哥哥……”佩奇的聲音,一直在房間中響起。

  “我要和爸爸媽媽哥哥永遠生活在一起……”

  “媽媽。”佩奇突然抬頭叫著寧初夏,“媽媽,你可以幫我寫一下字嗎?把爸爸媽媽哥哥和我的名字寫在這張畫上面。”

  寧初夏眼眸微動。

  她就這么直直的看著佩奇。

  認真的,仔細的看著佩奇。

  “媽媽?”佩奇被寧初夏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哭了嗎?”

  寧初夏喉嚨微動。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用手指擦了一下。

  嘴角拉出了一抹,淡笑。

  笑得,其實很諷刺。

  “媽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佩奇看著寧初夏哭,連忙很緊張地問道。

  寧初夏張了張嘴。

  突然覺得喉嚨里面,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有些真相就是這么猝不及防的,讓她哽咽不清。

  “媽媽……”

  “你怎么能拿我的筆記本!”房間內,喬治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已經不需要坐輪椅了。

  換上了一根拐杖。

  此刻明顯速度有些快,一把從寧初夏手上拿過那本筆記本。

  寧初夏就這么漠然的看著喬治生氣到爆的樣子。

  真的是氣得臉都紅了。

  “你們出去!”喬治發脾氣,模樣看上去還很嚇人。

  那一刻直接把佩奇嚇哭了。

  “嗚哇哇……”佩奇大哭了起來。

  寧初夏看著佩奇可憐巴拉的模樣。

  看著她即使哭起來,也和燕衿如出一撤的樣子。

  果然。

  還是沒有干過,燕衿的基因。

  “出去!”喬治此刻的憤怒,并沒有因為佩奇的哭泣而減少,他甚至有些粗魯的把佩奇從椅子上抱下去,直接就把佩奇往寧初夏的懷抱里面塞,“你們都出去!”

  “嗚嗚哇哇……哥哥好兇……哇啊啊……”佩奇哭得更傷心了。

  小朋友才會有的嚎啕大哭。

  寧初夏看著佩奇的模樣,又回頭看著喬治。

  看著喬治把筆記本直接放進了他的課桌抽屜里面,狠狠的把抽屜關上,似乎在發泄他的憤怒。

  “喬治。”寧初夏叫著。

  “別叫我!”喬治真的很生氣。

  大概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此刻臉色看上去很嚇人。

  “我說這本筆記本是我的,你信嗎?”寧初夏說,一字一頓的說。

  喬治憤怒的模樣,突然怔住了。

  他猛地轉頭看向寧初夏。

  看著這個女人,眼中帶淚,連上去全是笑容。

  如此模樣,讓他突然想到了……

  他媽已經死了。

  不可能,起死回生。

  寧初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就如幾年前,他媽總是這么摸他一模一樣。

  他聽到她說,“還是覺得卷發更適合你。”

  一句話。

  直接讓喬治,淚崩了。

  佩奇在旁邊本來哭得歇斯底里,此刻看著哥哥也哭了。

  又難受得,哭得更傷心了。

  一邊哭一邊說道,“哥哥,你別哭了,以后我再也不來你房間玩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喬治的眼淚,卻流得更加瘋狂了。

  就是自他知道他媽去世之后,再也沒有流過的淚,今天全部流了出來。

  傍晚。

  燕衿如往常一樣下班。

  “爸爸。”佩奇從地上爬起來,小短腿興奮的跑過去抱著燕衿的腿,顯得很親昵。

  燕衿一把將佩奇抱起來,“媽媽呢?”

  “不知道。”佩奇誠實的回答,“我中午睡了覺之后起來,媽媽和哥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都自己一個人在家玩的。爸爸,媽媽去哪里了?”

  燕衿眉頭微皺。

  那一刻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文逸。”燕衿大聲喊道。

  文逸連忙從房間里面出來,“四爺。”

  “夫人呢?”燕衿問。

  “下午的時候說帶著喬治出門一趟,我讓司機小武陪著一起的,現在還沒回來嗎?”文逸估計忙起來,也沒多問。

  燕衿把佩奇放在沙發上,拿起電話給小武撥打。

  那邊直接是關機狀態。

  燕衿連忙給寧初夏撥打電話,關機。

  給喬治撥打電話,關機。

  燕衿臉上明顯有些慌張了。

  佩奇在旁邊都被她爸爸的樣子嚇到了。

  她都沒有見過她爸爸這么慌亂的模樣,就好像,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燕衿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撥打江見衾的電話。

  “四爺。”那邊接通。

  “可能存在藥物失效嗎?”燕衿直截了當。

  江見衾反應了兩秒,“四爺在說什么?”

  “給寧初夏每天吃的藥丸。”燕衿說。

  江見衾連忙反應了過來,“不會。我是臨床試驗過,只要一直服用,就會產生記憶失效。”

  “會可能出現失效的情況嗎?”

  “除非,沒有再服用。”江見衾直言道,“我給樂沛經常食用,一般給她用過之后,她就會對很多記憶產生模糊,但一旦停藥,就會慢慢恢復。如果不停藥,失憶就會越來越深,直到完全想不起來。”

  燕衿聽著江見衾的話,已經大步的上了樓,推開自己的房間,開始找寧初夏服用的藥丸,然后在床頭柜的抽屜底下,找到了那盒藥物,他連忙打開,發現滿滿的一盒藥,一顆都沒有少。

  “四爺?”江見衾在那邊叫著他。

  燕衿看著藥丸,沉默了很久。

  “四爺,怎么了?”江見衾一直在電話那頭叫著他。

  燕衿回神,緩緩回神,“寧初夏,恢復記憶了。”

  “她沒吃藥了是嗎?”

  “沒吃了。”燕衿說。

  江見衾抿唇,“四爺,我覺得這樣也不見得不是好事兒。其實從一開始用這種方式去瞞著她,就不公平。”

  是啊。

  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確實不公平。

  “她走了嗎?”江見衾問。

  “嗯,帶著喬治走了。”

  “佩奇呢?”

  “留給了我。”燕衿回答。

  把屬于她的喬治帶走了。

  把屬于他的佩奇留下來了。

  一清二楚,公平得很。

  一向都是她的出事方式。

  “我覺得,她會回來的。”江見衾安慰。

  “不會。”燕衿說,“不會回來了。”

  他太了解她了。

  她走了,就絕對不會回來。

  燕衿把電話掛斷了。

  眼眸就這么看著眼前那一瓶藥丸。

  其實。

  也料到,也會這么一天。

  這么久以來,從來沒有,真的踏實過,一秒。

  夜色。

  越來越深。

  燕衿就這么坐在房間里面。

  一坐就是一晚上。

  佩奇來叫過他。

  因為不想把負面的情緒給佩奇,所以他沒有開門。

  文逸也來叫過他。

  他讓文逸,不要來打擾他。

  就這么一個人。

  拿著那盒藥丸,對著冰冷的房間。

  凌晨四點。

  電話突然響起。

  燕衿眼眸微動,看著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看著。

  好久,好久,都沒有接通。

  在電話里最后一聲響起的那一刻,他按下了接通鍵。

  接通后。

  彼此沉默了很久。

  就好像。

  沒有通話,電話對面都沒有人。

  “我到三角洲了。”那邊突然開口。

  熟悉的嗓音,就這么在耳邊響起。

  所以。

  真的什么都想了起來。

  她回去了三角洲。

  “恨我嗎?”燕衿問。

  “不知道。”那邊回答,“但是,別來找我。”

  但是,別去找她。

  燕衿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他說,“好。”

  聽不出來任何哽咽,還是那么清冷的一個字。

  那邊掛斷了電話。

  寧初晨放下了電話,她提著一個行李箱,牽著喬治,站在了三角洲莊園的大門口。

  曾經的輝煌,現在幾乎成了廢墟。

  到處的雜叢生,里面也沒有一個人。

  空蕩蕩的,像一座,冰冷的鬼屋。

  “媽。”喬治叫著她。

  看著眼前的畫面,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過來。

  雖然很久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但他從未想過,再次來到這里的時候,會變成這樣的畫面。

  寧初夏轉頭看著喬治。

  準確說。

  不是寧初夏,是喬箐。

  可笑吧。

  她居然是,全世界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死了的,喬箐。

  恢復了記憶。

  她想起了當年她最后在竹沁園的畫面。

  當時。

  萬籟俱寂。

  她順產生下了佩奇,燕衿從她身邊離開。

  幾個醫護人員沖進來,對著她打了一針。

  她想。

  那就是她的結局,雖然不甘,但因為沒能力反抗,就這么從容的,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從未想過。

  還有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她以為,她到了天堂,或者地獄。

  卻在張開雙眼的時候,看到了江見衾。

  還在疑惑江見衾發生給你了什么重大事故也死了的那一刻,就聽到他說,“沒死,我們都活著。”

  喬箐真的不敢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

  所以。

  燕衿還是留下了她?!

  用這種方式,用這種再次假死的方式,留下了她嗎?!

  “但是,你暫時不能離開這里。”江見衾說,“你先做好月子,月子之后,我幫你做面部整容手術。”

  “為什么?”

  “用另外一個身份,讓你活下來。”

  “是燕衿的意思嗎?”

  “是四爺的意思。”江見衾給予肯定回答。

  “我現在能見他嗎?”

  “不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一旦你被發現還活著,我們大家都會有麻煩。”江見衾說得有些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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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只能接受安排是嗎?”

  “這是能夠讓你活著,唯一的方式。”

  “我如果不愿意呢?”

  “喬箐,你要理解四爺。”

  “誰來理解我?”喬箐問江見衾,“在這段政治競爭下,我失去了所有,到最后,連做自己的權利都沒有了是嗎?”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江見衾安慰。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她接受了。

  接受了,燕衿對她的安排。

  在兩個月后,她接受了江見衾給她安排的手術,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陌生的人。

  一個叫做寧初夏的女人。

  “一定要服用這種藥物嗎?”喬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看著無數次手術,面目全非的自己。

  江見衾明顯有些沉默。

  “吃了,有什么作用?”喬箐問他,淡淡的問他。

  江見衾說,“會失憶。”

  喬箐聽著。

  就這么聽著。

  難怪。

  這段時間好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很多好像都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只是會失憶,不會有其他副作用,我已經臨床試驗過了。”

  “所以是你研制的?”喬箐問江見衾。

  沒有激動。

  只是平鋪直敘的在和他聊天而已。

  “嗯。”江見衾點頭。

  其實喬箐對江見衾的醫術沒有任何質疑。

  燕衿的那種激素藥丸,大概也是出自江見衾之手。

  不過這些偏方。

  應該都不可能流竄在市面之上。

  就是,禁藥。

  “燕衿是怕我會殺了他嗎?”喬箐問江見衾。

  問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好笑。

  江見衾看著喬箐的模樣,他說,“不是,他只是想要和你重新開始。”

  “終究還是不相信我。”

  “你們之間有太多血海深仇,你真的愿意不計前嫌和他在一起嗎?你愿意和他演戲,你愿意為了他,甘心成為另外一個女人,你愿意以另外一個女人的模樣,回到他身邊,陪伴他一輩子嗎?”

  “所以我們最好的結局就是分開。”

  “而他,卻愿意用最卑鄙的手段讓你回到他的身邊。”江見衾說,“你可以說他不是一個好人,但他,絕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

  顯然。

  那次的談話,并不算愉快。

  后來。

  后來的記憶就越來越模糊了。

  他漸漸不記得燕衿,不記得江見衾,不記得池沐沐,甚至不記得她的兒子和女兒。

  她覺得,可能下一次醒來。

  她就真的什么都記不得的時候,她拜托了江見衾一件事情。

  她說,“你能給燕衿帶句話嗎?”

  “你說。”江見衾一口答應。

  “讓他對禾口家族,不要趕盡殺絕。”

  江見衾有些沉默。

  他大概沒有想到。

  這么長時間了,她還能有記憶。

  據說。

  她的用量已經,很驚人了。

  江見衾回答,“我只能傳話。”

  意思是,不能改變什么。

  現在看來。

  確實什么都沒有改變。

  燕衿對禾口家族,果然還是不留余地。

  其實。

  也不是不能理解。

  禾口家族的存在對帝家或者燕家的政權而言都是威脅。

  總有一些忠心護主的殺手,會鋌而走險選擇報仇。

  為了自己人身安全,就會選擇斬草除根。

  這只是其一。

  其二。

  禾口家族作為殺手家族,曾經因為攀附了國家政權所以發展得過于猖獗,很多殺手組織都想要爭相效仿,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只能對禾口家族進行滅門,才會讓那些蠢蠢欲動的殺手組織,不敢肇事。

  也就不會再有第二個禾口家族的誕生,成為政權統治著的后患。

  喬箐淡淡的想著曾經的一些事情。

  她推開了禾口家族的生銹的鐵大門,牽著喬治走了進去。

  里面,一片荒蕪。

  曾經的金碧輝煌,早就成為了歷史。

  她不知道程凱之看到這一切,會怎么樣?!

  大概。

  會瘋吧!

  畢竟這么多年的禾口家族,在他手上就這么毀于一旦。

  任何家族繼承人,都會覺得自己愧對,列祖列宗。

  而她,卻還是這么殘忍的,把程凱之帶了回來。

  把他的尸骨帶了回來。

  她牽著喬治,直接走向禾口家族的墓園。

  一個,就在莊園里面的墓園。

  禾口家族的人死后之后,都會埋葬在這里。

  程凱之曾經說過,他要死了,就把他埋在這里。

  落葉總要歸根。

  所以她把程凱之從南城的地里面挖了出來,帶到了這里。

  看著里面密密麻麻的墓碑,終究還是有些,情緒波瀾。

  “媽。”喬治叫著她。

  似乎是很擔心她接受不過來。

  喬箐淡笑了一下。

  其實沒什么是接受不過來的。

  程凱之都死了,這么多年了。

  她蹲下身體,找了一塊空地,她說,“我們把程凱之埋在這里吧。”

  “好。”喬治點頭。

  喬箐去找了一把鐵鏟,開始一點一點挖著泥土。

  喬治在旁邊幫著喬箐。

  兩個人挖了一個深深的墓坑。

  喬箐打開行李箱,把里面的尸骨拿了出來。

  然后再一點一點,用泥土埋了進去。

  終究。

  眼前還是模糊了。

  記憶中的程凱之,強大,輝煌,不可一世。

  現在,就變成了這么幾塊,腐爛的骨頭。

  喬治的眼眶也紅了。

  一邊用手埋著泥土,一邊把眼淚掉進了泥土里面。

  沉默無語的兩個人。

  終于把程凱之埋葬好了。

  “喬治,你說俞佳一埋在程凱之旁邊好不好?”喬箐問喬治。

  喬治哭得,哽咽不清了。

  卻就是一直忍著,沒有讓自己發出嚎啕大哭的聲音。

  喬箐也在一直隱忍。

  有時候悲傷真的不是突然的死亡,悲傷只是在死亡后的某一天突然想起整個人,突然想起這個人,就永遠都不在了。

  她又拿起鐵鏟,挖出來一個深深的墓坑。

  就在程凱之旁邊。

  她其實不知道程凱之這輩子到底有沒有愛過俞佳一。

  她也不知道俞佳一還愿不愿意在程凱之身邊。

  她就是固執想要讓他們在死后有一個伴兒。

  她就是固執的希望,他們可以在一起。

  彼此溫暖。

  埋葬好了他們兩個人。

  喬箐帶著喬治離開了。

  走進了,已經空無一人的莊園建筑大樓。

  她回到了自己房間。

  里面,真的滿是灰塵。

  她簡單的清理了一番。

  “喬治,暫且將就一下。”

  “好。”喬治點頭。

  畢竟經過了一天一夜,他們其實都累了。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

  喬治問喬箐,“媽,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喬箐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突然覺得天大地大。

  好像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

  安靜的房間內。

  喬箐沒有回答。

  喬治也沒有再追問。

  漸漸。

  聽到了喬治均勻的呼吸聲。

  漸漸。

  喬箐也睡了過去。

  然后。

  做了一個夢。

  做了一個,很長很美好的夢。

  夢里面,她看到了程凱之。

  看到了,高大威武,帥氣強大的程凱之。

  那時的程凱之,似乎還很年輕。

  那時的俞佳一,似乎也很年輕。

  等等。

  那不是。

  俞佳一第一次用美人計去刺殺程凱之的時候嗎?!

  她看著俞佳分明很緊張。

  畢竟。

  對于程凱之這一號任務,她還是會有些膽怯。

  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此刻的程凱之站在外陽臺上,一口一口抽煙。

  俞佳一深呼吸一口氣,走向外陽臺,親昵的抱著程凱之的后背,她說,“抽煙對身體不好。”

  嬌弱的聲音。

  對一般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誘惑。

  但是喬箐那一刻卻突然內心揪了一下。

  因為程凱之不是一般男人,他根本就不接受女人的任何獻媚。

  甚至還可能變得更加暴戾。

  那一刻。

  意外的卻突然看到程凱之把手上的煙蒂熄滅了,就是莫名覺得,很聽話。

  熄滅了煙蒂之后。

  程凱之轉身面對著俞佳一,看著她羞赧的臉蛋。

  眼眸就這么一直看著她的臉頰,眼神中似乎帶著那么一絲心疼。

  看得俞佳一內心有那么一點膽顫。

  莫非。

  被程凱之發現了。

  她早就了解過程凱之這個男人了,這么年輕就可以坐上禾口家族當家人的位置,實屬不簡單,也聽聞了他所有殘忍血腥的一面,一旦被他發現,他肯定會死無全尸。

  在有點懷疑自己,甚至在想怎么全身而退的那一刻。

  一雙修長大手,突然撫摸著她的臉頰。

  手心都是繭子。

  卻異常溫柔。

  溫柔的,從她臉上額頭處,一直往下撫摸著。

  就好像,她臉上有一道疤痕一般,她在感受她疤痕的存在。

  俞佳一更加驚恐了。

  如果她真的被發現了,請你直接殺了她,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她。

  她覺得她心跳都要跳出心臟了。

  就這么看著眼前這個,傳聞中冷血無情殘忍殘暴的男人,極盡溫柔的模樣。

  是不是。

  他殺人時,就是這種模樣。

  她控制自己的心跳頻率,在讓自己冷靜。

  她嘴里有刀片,但需要他們接吻,她才能夠,隔斷他的舌頭。

  她要怎么樣,才能夠親吻到他的嘴。

  俞佳一暗自咬牙。

  她突然踮腳,將唇瓣印在了程凱之的嘴唇上。

  那一刻甚至做好了,被程凱之一把推開的準備。

  讓她驚訝的是。

  程凱之一動沒動。

  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動沒動。

  任由她的唇瓣在她唇上,親吻。

  俞佳一已經不想管那么多了。

  反正。

  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她也只能,孤注一擲。

  她伸出舌頭,拗開了他的唇瓣。

  然后用舌頭卷著刀片試圖,去擱他的舌頭。

  卻在那一刻。

  他直接將她的舌尖上的刀片帶了過去。

  瞬間成為了他的所有物。

  “唔。”俞佳一瞪大眼睛看著程凱之。

  想著下一秒或許被割掉舌頭的就是她自己了。

  卻沒想到。

  整個人突然猛地被他一把推開了。

  俞佳一順勢后退了兩步。

  趁機想要直接離開。

  顯然任務失敗了,她留在這里就是,必死。

  卻在剛走到門口擰開房門那一刻,身后的男人猛地將房門一把關了過去。

  事實上。

  打開房門她也走不了。

  門口處站著幾個黑衣殺手,她只要一沖出去,程凱之一個令下,她就會死這里。

  她隱忍著自己內心的恐怖。

  感受著程凱之在她身后,手直接伸向了她的脖子。

  琢磨這是要被他活活掐死了。

  俞佳一猛地一個轉身,伸手用力一揮。

  手指間的刀片,直接伸向了程凱之的脖子。

  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

  她此刻就割斷了他脖子的動脈,一分鐘就能死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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