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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給他一棍子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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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興許是哪處煙花之地的頭牌姑娘吧,這位郭嘉郭奉孝先生,可是那種地方的常客呢!”

  郭嘉在許都是備受曹操恩寵的風云人物,雖說近半年來風頭被楚云無意之中搶走不少,但其地位對于陸真真而言,依舊是最需要重點調查的對象之一。

  也就是說,陸真真不可能不認得郭嘉,更不會不了解他的喜好。

  “原來是奉孝先生,先生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以一見,真真三生有幸。”

  這實在是老掉牙的臺詞,不過就是這讓人聽著耳朵生繭的話語,一旦從一個魅力四射的妙人兒口中講出,就大不一樣了。

  尤其是對郭嘉這種懂得欣賞女子的男人來說,更是如此。

  楚云實在想不通,陸真真為何要當著郭嘉的面現身,她這種理應存在于陰影中的身份,最忌諱的就是在旁人的視線中拋頭露面。

  “喲,姑娘的嘴倒是夠甜!”郭嘉皮笑肉不笑地應著,看向楚云道:“還不快為我引薦一下?”

  楚云一怔,向陸真真投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楚云與郭嘉之前的關系可謂無話不談,但這畢竟涉及到卞夫人和陸真真的秘密,楚云自認不該擅作主張將陸真真的身份暴露給任何人。

  至于告知喬紫青,是先前就征得了陸真真的同意。

  楚云本以為陸真真會隨便撒個謊對郭嘉搪塞過去,不曾想這姑娘倒是對郭嘉迷一般地信任,幾乎將所有事一股腦兒地全盤托出。

  “原來如此——”聽得陸真真做完自我介紹并講述先前的事情經過之后,郭嘉興致勃勃地問道:“這么說來,姑娘你來找楚云,說明監視李當之已有收獲了?”

  “是的。”大概是出于習慣了做這樣的本職工作,陸真真好整以暇的俏臉上,沒有半點兒驕傲之色。

  “還請姑娘細細道來。”郭嘉與楚云對望一眼,見楚云點頭,便催促著問道。

  陸真真點頭看向楚云,由衷佩服地說道:“云哥哥的猜測果然應驗,李當之這個人的背后,并非只是有丁夫人做靠山這么簡單!”

  “昨夜寅時,李當之突然起身離床,見了一個人。”

  “什么人?”楚云立刻追問道。

  “是司空府上的一個下人,這個下人在司空府已經做了一年的下人,平日里安分守己,是個似乎沒有多少存在的人。”

  “李當之并非許昌本土之人,又怎會認得這個下人?深夜相會,此二人必定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都說了什么?”

  楚云知道以陸真真藏匿氣息的本領,想竊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們沒有說什么,李當之只是從懷中掏出似乎早已寫好并密封好的一封信,并將他交給了那個下人,之后他們就立刻分開了。”

  “一封信?”郭嘉疑惑地念叨了一遍,問道:“陸姑娘,之后他們二人有何異常?”

  “李當之并沒有什么異常,還是和往常一樣,倒是那個下人,今日對府上總管聲稱收到家鄉老母病重的消息,要請假回鄉照看母親,哪怕來不及,至少也要把老母的后事辦的妥妥當當才行。”

  楚云一聽,嘴角不禁上揚,暗道:“這倒是個金蟬脫殼的好借口,古人重孝道,既然是為了照顧老母親,哪怕是叔父知道此事,也不會橫加阻攔。”

  “那此人現在何處,該不會已經離開許昌了吧?”郭嘉心頭一緊,問道。

  “這你就說錯了,有真真在,豈會放任他跑掉?”楚云信任地看向陸真真道。

  聽得楚云稱贊,陸真真欣然一笑道:“云哥哥過獎了,真真借娘親的關系,命負責鎮守城門的將士們,以‘沒有文書’的理由將其暫時扣押,這才來找云哥哥,等您開口發落。”

  聽得陸真真辦事如此有條有理,心思縝密,楚云喜道:“真真,好樣的!”

  “那封信現在何處?”郭嘉抓住重點問道。

  “為免打草驚蛇,并沒有對他搜身,現在應該還在他身上。”陸真真回答道。

  “甚好,我這就去備馬,奉孝,今日咱們恐怕得親自走一趟了。”

  “嗯,順便多備點兒水和干糧。”郭嘉突然莫名其妙地提醒道。

  “我知道。”楚云重重點頭應下,請二人到府邸大門外稍后,自己則前去準備布置。

  不一會兒的功夫,郭嘉與陸真真二人就瞧見楚云在下人的幫扶下,牽著三匹鬃毛色澤各異的三匹駿馬,三匹駿馬的馬鞍上,還拴著足夠吃喝幾日的糧食和水。

  陸真真看得直愣神,柔媚的雙眸滿是驚訝之色,問道:“云哥哥,咱們這又不是去遠游,何必準備這么多東西呢?”

  楚云與郭嘉相視一笑,道:“不如你和她解釋解釋?”

  郭嘉于是笑道:“先上馬吧,邊趕路邊說。”

  “也好。”

  三人各挑了一匹駿馬騎上,踏上前往北城門的道路。

  “奉孝先生,還請指點迷津津。”也許是女孩子的好奇心在作祟,又或是出于“職業病”的因素,陸真真實在想不通楚云這番手筆,究竟意欲何為。

  郭嘉笑了笑,不答反問道:“真真姑娘,你以為咱們三個,現在是要去做什么?”

  “難道不是扣押此人,沒收他的信件,對他嚴刑拷問么?”

  這有些殘忍的話,從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家口中說出,非但不會讓人覺得輕松些,反而更顯得可怕。

  還好郭嘉也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心理異常強大,只是用笑容對尷尬稍加掩飾,便干咳一聲繼續耐心地解釋道:“如此做來,不僅打草驚蛇,還會因小失大啊!”

  陸真真細品著郭嘉的話,很快反應過來,驚呼道:“原來……原來你們是打算當他走,然后一路跟蹤他?”

  “當然。”楚云替郭嘉回答了這個問題,還露出少見的壞笑,道:“不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還得先讓他吃點苦頭才行。”

  隨后,楚云,心領神會的郭嘉與似懂非懂的陸真真,三人策馬疾馳,很快便趕到北城門的城關附近。

  來往進出城的百姓、商賈數量并不多,衛兵們對每一個人的排查都十分仔細嚴格,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三人翻身下馬,陸真真壓下心中的憂慮湊上前,沖相識的衛兵附耳低聲問道:“人還在么?”

  陸真真最擔心的就是在這期間,這人溜走或者不見了。

  所幸,陸真真的這份擔憂屬實是太過杞人憂天,以數十個衛兵看守一個手無寸鐵的下人,對方是插翅也難飛。

  “還被關著呢,不過叫囂著要見司空就是了。”衛兵板著面孔回答道。

  陸真真長出一口氣,道:“人還在就好,走吧,帶我們去看看。”

  順著陸真真的目光,衛兵看見她身后的二人,一瞧清楚楚云的面貌,頓時大驚,立刻就要單膝跪地行禮。

  楚云對這副景象見怪不怪,而且也早有準備,手疾眼快地一把將他攔住,道:“老哥莫要聲張,更不要如此多禮。”

  “卑職不敢……”衛兵趕緊說道。

  看守許都城防大門,在士兵中是難得一遇的好差事,平日里雖然算不得太輕松閑暇,但一年四季都待在這許都內,免去了在外征戰可能殞命的憂患,是只有參加過戰事且立下過一些小戰功的將士,才能謀得的差事。

  而這位士兵,恰好就是曾追隨楚云參加過徐州戰事的一位小卒。

  說實話楚云甚至對他的面貌沒有印象,而他此前也從未與楚云打過照面,只是遠遠地仰望過楚云的風采。

  想不到今日得以與楚云如此近距離接觸,也算圓了他多日的心愿。

  “誒,不必這么拘謹,走吧,帶我們去瞧一瞧這人究竟是什么樣。”楚云拍拍這衛兵的后背,如此親切的舉動,更是讓衛兵心頭一暖。

  “額……好,這邊請。”平日緊繃著臉像門神一般的衛兵,此刻在楚云面前,若褪去這一身兵器、戰甲,倒顯得更像是餐廳負責招待貴客的服務生。

  三人隨著這略顯拘謹的衛兵一路穿過小徑,來到城門旁一座類似監牢的小型房屋外,只見這房屋略顯老舊,房頂的屋檐磚瓦有著零星可見的漏洞不說,就連房門上也滿是奇怪的刻痕,使得整棟房屋透著一股年久失修的感覺。

  而守在門口的將士更是多達數十人,他們幾乎將整棟房屋圍成一圈,這么嚴陣以待的架勢,不要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是一只鳥,一只蒼蠅,恐怕也是飛不出去的。

  不知何時,楚云就像代替陸真真成為了與衛兵直接對話的負責人,衛兵越過陸真真,向楚云匯報道:“太子太傅,人還在里面,您是要現在就審問他?還是……?”

  楚云擺擺手道:“無需這么麻煩,我去見他,也是無用的,你們誰有棍棒之類的東西么?”

  “您請稍后片刻。”哪怕楚云說過不必拘禮,這衛兵還是畢恭畢敬地向楚云施了一禮,這才去與弟兄們不知商量著什么。

  沒過多久,他就提著一根略有些短小的粗制木棒,雙手向奉上朝貢之物般,遞向楚云問道:“太子太傅,不知這個可行么?”

  楚云眨了眨眼,仔細瞧上一番,見著木棒邊緣并無尖刺一類能重傷人的特點,喜道:“行!就是它了!”

  “不知太子太傅要拿他來做什么?”衛兵好奇地問道。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拜托老哥你一件事而已。”楚云笑了笑,淡然道。

  “不敢,請太子太傅隨便吩咐就好。”衛兵趕緊道。

  “我想拜托老哥你拿著他,給這被囚禁之人的腦袋上,狠狠來一下,莫要取他性命,只要把他打昏片刻就好。”

  “打昏就好……?我明白了……”衛兵顯然對楚云的要求疑惑至極,但還是不假思索地應承下來。

  見衛兵命人開鎖,便提著木棒進了這簡易囚房般的房屋,陸真真沖著楚云問道:“云哥哥,你這是何意……?”

  “呵呵,真真,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審問他一番,想方設法掰開這個人的嘴,從他口中翹出一些有用的訊息,是么?”

  陸真真一個勁兒的點頭。

  “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一定遠不是尋常的司空府上下人這么簡單,不是荊州的派來的臥底,就是袁紹、孫策等輩安插在司空府上的內應,這樣的人,往往骨頭硬得很,你就算是對他言行逼供,他的嘴也會嚴實得很,況且就算他開口說話,我們誰又能保證他說的就是實話呢?”楚云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陸真真思量了一會兒,覺得楚云的話相當有道理,因為設身處地去想,換做是她被敵人俘獲,也同樣是受盡折磨也絕不會招供的。

  “云哥哥說得有理,那你是打算……?”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楚云故弄玄虛地將右手食指豎立在唇前,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只聽房內傳來一聲“咣當”的輕響,隨即響起“撲通”一聲,仿佛某件重物摔落在地面上。

  房門隨即被打開,只見那衛兵提著木棒,來到楚云面前,匯報道:“太子太傅,辦妥了。”

  “沒傷到他的性命吧?”

  “太子太傅放心,卑職摸過,還有氣兒呢!”

  “這就好,還請在門口替我們守著。”楚云感激地拱手致謝道。

  “太子太傅言重了,這是卑職的本分而已。”

  客氣幾句,楚云帶著郭嘉、陸真真,一起踏進那沒有窗戶,內部幽暗的囚房內。

  出乎意料的是,房間的內部空間雖小,卻整潔干凈得很,不說一塵不安,但地面的灰塵并不多,墻面光滑潔白,就連頭頂的房梁似乎也被人細心清洗過。

  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奇怪的刺鼻異味。

  三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一起低下頭,只見一位穿著樸素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正閉著眼倒在地上,看樣子確實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棒才會昏厥過去。

  楚云為節省時間,沖陸真真道:“真真,搜他的身,看看那封李當之給他的書信,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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