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黃大嫂很不服氣,“你這話什么意思?咱們有哪一點對不起丫丫?”
聞言,黃老太似笑非笑地瞥一眼兒子,“先問問你相公。”
“相公……”黃大嫂下意識轉過頭。
“別鬧,”黃石很是心虛,“這么多人看著呢。”
他懷疑以前做的事已經被發現了。
可這也太速度了點。
早上還好好的,下午就把分宗的文書都給弄好了,猝不及防的讓他連個應對的時間都沒有。
還真夠……狠!
“相公,”見狀,黃大嫂心突然沉下來,“你不會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發飄的聲音里還夾雜著一絲不為人知惶恐。
她不去巴結弟妹是因為兩家關系在這,自己怎么說都是做嫂子的,卻也不意味著敢得罪人。
二弟妹現在伸伸手就能賺萬八千兩,來往的也都是富貴人家,傻子才上敢著得罪人!
沒聽到黃石回答,她又把頭轉向黃老太,“娘,究竟怎么回事?”
“自己琢磨。”
“爹,”姜暖沒有理會這些口舌,“若是可以,趁現在有空,把族譜改一下吧。”
“丫丫,”黃老爹的聲音很陰沉,“你確定要把事情做絕?”
頓一下又接著說,“若是真的分宗,哪怕你是老二媳婦,我也容不下你們。”
聞言,黃老太只覺一股壓不住的火氣往腦門沖,“說的你什么時候容的他們下似的。
當初老二病重不舍得花銀子,后來嫌棄小川他們拖累把他們一家分出去,眼錚錚看著他們作難一點忙不幫,還囑咐別人不準幫,這可是咱們親孫子,你良心不會痛?”
“娘,你誤會爹了。”
“閉嘴,”黃老太冷聲呵斥,“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娘,我......”
“你什么你,你敢說這事你不知道?做出這么惡心的事還想著占二房的便宜,臉呢?”
聞言,黃石徹底不敢說話了。
他娘現在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說什么都沒用。
見狀,黃老爹惱恨地看老太太一眼,“老大也是你親兒子,非要鬧得這么難堪?當娘的心狠成這樣,你就不怕遭報應?”
“這話誰都有資格說,”姜暖把老太太拉到自己身后,冷聲開口,“唯獨爹你沒有,娘再狠心,也沒有不給大哥看病,更沒有算計親孫子。”
一句話,把黃老爹懟的險些昏厥。
他不心疼自己兒子?還不是為家里考慮。
一大家子幾十口,銀子全用來治病,剩下那么多嘴怎么辦?
還有算計什么孫子?他不就是覺得大山一個人容易遭欺負,才想著讓小川兄弟幾個幫襯一些,到小兒媳嘴里倒是成了萬惡不赦。
“丫丫,這事還有沒有轉圜余地?”
“沒有,”姜暖的聲音很篤定,“事已至此,分開才是對兩家最好。”
有這么個時刻打自家主意的人,睡覺都不踏實,萬一裝病裝暈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不是她把人想的太壞,而是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我可以答應你,把你娘帶走也行,”黃老爹有了決斷,“但是你不能遷怒到你大哥身上,他遇到難處,你必須幫。”
聞言,黃老太只覺很諷刺。
她和小兒子一家加起來,都沒有大兒子重要。
突然為自己感覺很不值。
“幸好,”黃老太拍拍胸脯,“我不用在跟你過下去。”
“老婆子.……”黃老爹說出自己的苦衷,“無論如何,丫丫都會好好孝敬你,可老大他不一樣。”
小兒媳狠心是真狠心,卻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自己夫妻怎么樣都是小兒子的親生父母,她不會做什么,但是大兒子跟他們到底遠了一些。
“別叫這么親熱,”黃老太徹底沒了心底那些不舍,“我相公是黃敘,可不是你。”
“娘,”黃石覺得很煩躁,“你不要添亂了行不行。”
“我可不是你娘,叫我二嬸。”
“老爺子,”姜暖跟著改變稱呼,“你這條件我不能答應。”
如果只是這樣,她為何還要費心整出這么多事。
“為何不答應?”黃老得很不服氣,“你怨我我認,可你大哥他并沒有摻和這些事。”
聞言,姜暖勾起嘴角,“或許沒有動手,但是肯定知情,即使不知情又如何,他身為既得利益者,被遷怒也是應該的吧?”
聞言,黃老爹陷入沉默。
不是死心,而是想怎么勸說才好。
這些齷齪被人發現,小兒媳怎么打擊報復他都是應該的,但是對老大并不公平。
他為了兄弟間的情分,一直勸說自己罷手。
“你,”良久,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的怒火,“丫丫,爹我確實對不起你們,但是大房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
“大房無辜我們就不無辜,”黃小三很不服氣,“這么多年,無辜的大房幫過我們兄弟什么?現在想我們幫大房了,大爺不覺得不公平?”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域名、請記住xīn81zhōngwén小shuōwǎng
天才一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你大伯、大娘難道沒有照顧你娘?你以為你娘的清凈日子怎么來的?”
“我娘沒有還?”黃小三一一列舉,“先是做各種事提高二房的地位,又各種孝敬老宅,教你們讀書識字修習功法,堂哥惹出的事也是娘解決的,這還不夠?非要把命搭進去?”
“這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黃小三嗤笑一聲,“大伯大娘的所謂照顧,不過嘴巴說幾句好聽的、偶爾給點吃食,我娘就不該做這么多。”
拿到這么多好處還不滿足,真是貪得無厭。
難怪娘這么果斷的跟他們脫離關系!
“本來就已經分家,各家過各家的,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姜暖輕聲開口,“爹這個做爺爺的,都能眼睜睜看著孫子作難袖手旁觀,我這個做弟媳的為何不能?戶籍已經辦下來,無論你認不認,兩家已經分宗,痛快的改了族譜,給彼此留點臉面不好?”
如今的他們,早就不是那種能任人拿捏的存在,此一時彼一時。
她不信老爺子會想不通這個道理。
之所以咬著牙不放,無非是不甘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