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氣的夠嗆,秦靜文只能不停的陪著不是。
“王爺爺放心,下次如果缺心眼再敢去您院子里偷雞,您盡管宰了它,我爺爺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的。”
蹲在一旁的缺心眼跑累了,原本吐著舌頭正在喘氣,聽到秦靜文的話,一雙黑寶石般明亮的眼睛朝秦靜文斜刺了一眼。
那眼神極其囂張和不屑。
白淺沫朝缺心眼走了過來,看到白淺沫走向自己,缺心眼的鋒芒快速收起,前爪匍匐在地,整個身體軟趴趴的趴在地上,身子隱隱還有些發抖。
那種恐懼,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缺心眼低聲嗚咽,見白淺沫已經站在自己眼前,還試圖討好的伸出前爪碰了碰白淺沫的鞋子。
王老爺子也算是和缺心眼有過“生死之交”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交情,對缺心眼這只狗子還是很了解的。
生性孤傲自大、性情暴虐、心思深沉、極其腹黑,還特別愛惹是生非,簡直和秦老賊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
果然是什么主人養什么狗。
所以,此刻缺心眼擺出一副屈服討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兒?
還有剛剛,他舉著獵槍在后面追趕缺心眼,原本缺心眼是要往屋子里跑,結果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小姑娘,急剎車,又轉身往他的方向跑了過來。
簡直就像是活見鬼,連死都不怕了。
這時候,王老那雙有些昏花的眼睛才認真的朝白淺沫看去。
這一看之下,頓時驚在當場。
老爺子疾切的朝前走了幾步,來到白淺沫的面前,再仔細端詳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慌慌張張從口袋里摸出老花鏡帶上。
白淺沫神情淡然的站在原地,看著王老爺子怪異的神情和舉動。
王老爺子戴上老花鏡再看白淺沫時,那雙昏花的眼睛猛然瞪大。
“祖師……祖師奶奶?”
白淺沫嘴角微抽,被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喊祖師奶奶,這感覺……
“老爺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王老爺子喃喃自語:“不會錯!絕對不會錯的,是你,你就是我們王家的祖師奶奶啊。”
秦靜文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剛剛王爺爺竟然對著淺沫喊祖師奶奶?
“王爺爺,這是我的朋友淺沫,她才不到二十歲,您真的認錯人了。”
王老緊蹙眉頭,一臉的震驚:“怎么可能?我天天給我家祖師奶奶上香,每天看著她的畫像,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白淺沫神情微怔,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王老口中的祖師奶奶是許錦恩?
想到這種可能,白淺沫看向王老爺子:“您口中這位祖師奶奶是不是姓許?”
王老兩眼一瞪,似乎是想要證實什么:“你跟我來。”
果然是許錦恩。
白淺沫對許錦恩這個女人越來越好奇了。
先是李羽書和張雅菲去許錦恩的墓前祭拜,隨后又是錦伶堂的魏家和許錦恩的淵源,現在又來了一個王老爺子。
許錦恩身為那個年代的女人,到是標新立異的很啊。
王老招了招手,扛著自己那桿獵槍率先走在前頭。
秦靜文揪住白淺沫的衣袖,小聲在她耳邊嘀咕。
“王爺爺這個人的性格有點奇怪,我看你還是別去了。”
“就在對門,去看看吧。”白淺沫沒有和秦靜文解釋什么,快步跟上了王老。
“那我也去好了!”秦靜文四下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表哥去哪兒了,她不能讓淺沫一個人去王家。
王老領著白淺沫和秦靜文去了王家。
秦老和顧爵曄從自家院子的竹林里走了出來。
秦老雙手背于身后,手里攥著兩顆核桃,不時的轉動兩下子,盯著王老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偏頭看向自己的乖外孫。
“王大腦袋也真是小氣,不就是死了幾只雞?它竟然還想宰了我家缺心眼燉狗肉湯?簡直豈有此理。”
眼見顧爵曄不幫自己說話,秦老故意拉仇恨:“你媳婦被隔壁老王帶走了,你不追過去看看?”
“您老用詞不當,王老比你還年長兩歲。”
秦老呵呵笑了一聲:“別忘了,隔壁還有一個小王,而且是未婚。這兩年老王到處給他家小王物色女朋友,小心你家媳婦被隔壁王家惦記上。”
顧爵曄清淡的眸子瞟了秦老一眼:“下次缺心眼偷雞真被王老宰了,記得給我送一份狗肉湯。”
缺心眼聽了顧爵曄的話忍不住渾身一都,掉轉頭立刻朝后院菜地沖了過去。
這人類太可怕了,它還是躲遠一點吧。
“臭小子,你懂不懂愛護小動物?虧得缺心眼那么喜歡你。”秦老氣哄哄的指責。
“外公,我只是陳述事實,您放任缺心眼去王家偷雞,玩死了王老精心養育了兩年的斗雞,剛剛他那番話明顯就是說給你聽的。”
丟下這句話,顧爵曄朝大門口走去。
“臭小子,你去哪兒?”
“出去遛個彎。”
王家祠堂 王老推開厚重的紅木門,房間里擺放著很多的牌位,屋內的窗簾都緊閉著,光線有點昏暗,供臺兩側擺著蠟臺,燭光搖曳的影子,在那一整排的牌位上跳躍著,忽明忽暗,更顯的整個房間里的氣氛陰氣沉沉。
秦靜文有些害怕的死死揪著白淺沫的衣袖,白淺沫跟著王老走到牌位前面。
“這是我王家祖先的牌位,我們王家每日給祖宗上三柱清香的規矩,一直延續至今,風雨無阻,老王家的祖宗也倍給后輩子孫面子,這百十年間無論外面的世道如何浮沉,我們老王家的香火依舊很旺盛,家族興盛,這牌位就多了些。”說起自家的傳承,王老有些洋洋得意。
白淺沫沒有說話,目光朝那些牌位看去。
最上方中央的牌位上刻著王鎮山三個大字,想必這位就是開創王家基業的祖先。
王老轉動供臺左邊的蠟臺,傳來吭哧一聲響動。
在牌位的左側有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王老順手舉起手電筒走在前頭:“里面有點黑,你們跟上來。”
“王爺爺,這里面太黑了,您怎么不安裝照明設施啊。”秦靜文走到狹窄的走到離,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忍不住小聲詢問。
王老爺子沉沉輕笑一聲,舉著手電筒在前面帶路:“老王家第二條規矩,不得隨意改動修繕祠堂,如有違背,后世子孫將斷子絕孫,所以,這里還保持著百年前的原貌,別說是安裝照明了,就是粉刷個墻壁都沒人敢做。”
聽到這個奇怪的規矩,白淺沫心里產生一絲疑慮。
王家的祖先為什么不允許后世子孫修繕改動祠堂?
按照心理學來推測,當一個人提出某件違背常理的要求時,必然是有所求或是有所隱瞞的。
難道這祠堂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王家祖先怕后輩人發現什么,所以不讓他們亂動祠堂?
如果真的是她猜想的這樣,又是什么原因讓王家祖先如此忌憚?
狹長的同道七拐八轉,白淺沫在心里默默計算出大概的長度,應該有一百多米。
同道的高度只有兩米高,寬窄一米左右,兩側的墻壁已經泛黃,因為長期密不透風,里面的潮氣很重。
走到盡頭后,前方漸漸變寬了許多,走到從原來的一米擴寬到了兩米五左右,就見走廊盡頭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矗立在最中央的位置。
上面一把銅鎖,看上去像是那個年代的老物件兒。
王老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銅鎖。
吱呀一聲,厚重的鐵門發出沉悶的聲響。
王老舉著手電筒率先走了進去。
“淺沫,我有點害怕!”秦靜文嚇得渾身發顫。
白淺沫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