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孩子們全回家了，通過勞動換取食物的一群孩子拿到了額外獎勵，說他們干活認真、利索。
不但給了東西讓帶回家，又給獎勵券，一人給二十錢的，他們明天愿意來繼續幫忙還允許。
孩子蹦蹦跳跳地離開，要讓家大人看看自己得到東西。
之前哭的男孩兒跑到家門口時便大聲喊：“娘，娘，我有獎勵券了，二十錢。”
門一開，一個年輕的婦人站在門口。
“娘，你看，吃的，烤地瓜、烤玉米，錢，獎勵我的，足足二十錢，我……”
‘啪！’‘噗’
孩子臉上挨一巴掌，手上的東西掉落于地。
“說，搶了誰的？不上學你有獎勵券？看我不打死你。”
婦人說著巴掌劈頭蓋臉落下去。
孩子兩手不停地擋：“李東主給的，沒搶，我干活拿的，哎呀！疼啊！我干活好，李東主給的，真的，爹！救命啊……”
周圍鄰居開門出來，有人上前攔：“讓孩子把話說完，說完了再打不遲。”
“氣死了，學習不行，做事情也不行，還學會撒謊了，別攔著我，讓我打死他。”
婦人說著掙了下兩下就不再動，呼哧呼哧喘。
“豆子，別哭，說，怎么回事兒？”鄰居幫著問。
“說吧！”門口出來個男人，走路的時候一條腿不敢踏實了。
“爹你腿怎么了？”男孩兒抽咽著問。
“腳崴了一下，說。”男人用手扶著門框。
男孩子擦擦眼淚，繼續抽咽，說起來：“我去莊子外面……”
“不信你們去問李東主，還有好多人跟我一起干活，明天我還去，爹，錢給你看腳。”
男孩兒撿起地上的獎勵券，猶豫下，繞開母親到父親面前：“給。”
“怎么還打上孩子了？啊！干活的事情？有，我家那丫頭說了。
她豆子哥沒有獎勵券，在旁邊哭，她把她的獎勵券給她豆子哥，豆子不要。
后來李東主給安排事情做。一群沒有獎勵券的孩子，做事情認真。”
又來個鄰居給證明，其他人跟著夸，這孩子多好啊！懂事兒。
“那是人家李東主可憐你，哭，就知道哭，東西撿起來進屋。讓大家看笑話了，孩子不爭氣。”
婦人繼續說兒子，又轉頭跟其他人打招呼。
眾人散去，各回各家吃晚飯。
婦人等別人關了門才關自己的門，一轉身就問兒子：“豆子，李東主真夸你了？”
“夸了，我干活可好啦！不讓我說話，還打我。”男孩兒說著又哭起來。
“誰叫你平時不好好的，這些東西都是你干活得的？”婦人看東西。
“有獎勵的，爹吃涮的海帶，骨頭湯涮的，補鈣。”
男孩兒翻出來幾個海帶串兒，送給父親。
“豆子你吃，我這里沒事兒，就崴一下。”
男人擺擺手，高興，兒子還有救。
“吃飯了，把臉洗洗，哭，就知道哭！”
婦人一巴掌拍男孩兒腦袋上，去廚房端菜。
男孩兒揉著胳膊、腦袋、臉，過去洗手。
“娘，這么多菜？”男孩兒吃飯的時候發現有排骨燉豆子和海帶，有豬蹄，土豆絲、黃瓜炒雞蛋。
“給你爹補補，工傷，吃好了就去睡覺，明天早點去，看看有什么活兒。”
婦人把兒子拿回來的東西也擺上，嘗一口：“好吃。”
“我自己刷的調料，好幾樣調料，我兌出來的。”男孩兒也拿起個吃。
“嗯嗯！”婦人滿意，兒子的手藝行。
男人喝酒活血，孩子先吃完，跑回自己房間睡覺。
“總算有人管了。”婦人感慨。
“這兩天在家養傷，我編些東西，不耽誤，豆子愛吃豬蹄，明天還吃。”男人抿一口酒，似乎腳不疼了。
臘月是十五的月亮在地平線上升起，圓圓的，夜色下的雪地被照得通亮，路，延伸向遠方。
臘月十六一早，昨天干活的孩子們紛紛早起，跑到李家莊子外面。
“沒開始呢，先進棚子暖和暖和。”莊戶招呼。
等孩子們進到一個個棚子里，莊戶開始詢問大家學習學到哪了，得到答案找來書。
一個孩子一碗餛飩，孩子們吃完，讓他們先看書。
有不會的地方就問，等太陽再高一些的時候才有活做。
兩個時辰過去，快中午了，孩子們放下書，被安排做事。
其他孩子再次過來吃飯，便宜呀！比家里買東西做還便宜。
炸的東西、烤的東西，加上煎餅果子、水煎包等亂七八糟的小吃。
李易自己不賣東西，就在那烤串兒喝啤酒，看孩子們。
“三九了，小易你莊子不趁機都儲冰？”
畢構又尋過來，其他人一起，他們吃飯的時候發現少個人，不香了。
李易算算日子，確實。
陽歷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十二月三十一日為壬申日，從此開始數九。
臘月十六，陽歷一月二十二，三九。
“洛陽的天氣河里的冰凍不實，下雪的話也不適合，只能人造冰。”
李易扭頭看宋德，造沒？
“井水先燒開，放到外面蓋好了不進灰，溫度下來再送進去凍冰，醫用和吃。”
宋德明白，進九的時候就開始，醫療和飲食用的冰要求高，必須先燒開。
其他用來鎮東西的則無須如此，成本低。
燒開水再降溫，成本高，冬天最適合，夏天自然冷卻時間久。
“新來的苦寒之地的人安置得如何？”
李易想起來東北地區，李家莊子不停地派飛艇過去找人。
夏天的時候也去，帶上一些藥和鹽去，問對方來不來。
夏天生活相對容易，大家不想來。
等入冬后，他們懷念起夏天有人送東西的日子。
太冷了，一個月沒給送鹽了，上哪弄鹽去？
再去問，有的部族答應，搬家，再不走就凍死人咧！
陸續有人過來，李易不親自管，一律交給朝廷和管事們負責。
此刻想來他問一下，估計渤海那里很著急。
這些部族不屬于渤海，歷史上后來開始吞并。
現在人少了，一個接一個部族離開，對渤海影響巨大。
好處是地方渤海隨便占，人沒了，就是你的，你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
壞處是，渤海人口不夠，分不出來，尤其是冬天，占了沒資源，夏天誰去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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