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熏雞被取下分給百姓,方才擺在上面當供品。
制作的方法按照溝幫子熏雞的來,只不過選的雞為母雞,兩年左右。
百姓家中養雞,至少半年方能下蛋,到兩年時產蛋量下降,淘汰。
有個別的母雞會留下,用來帶領雞群,還給這種母雞抱窩的機會。
人工孵化的小雞不敢吃蟲子,看到蟲子自己先跑。
有老母雞帶,雞群敢斗天斗地斗空氣。
李家莊子收家禽和豬,給后來的百姓提供脂肪、蛋白質。
河南府養殖的百姓賺一筆,減少相互間的價格沖突。
“李東主!”二十幾步遠的位置上,一老嫗的手放在雙手捧熏雞的六七歲大的男孩兒后脖子上。
“大娘,請到近前。”李易起身。
一老一少過來,旁邊有人給盛蔥花豬油湯。
豬油湯先燒水,水開后放鹽、花椒面、蔥花,最后豬油膏,熄火。
對于一口,喝開水總覺得缺少點東西。
主食為發面餅,不放油,直接在鍋里烙。
“東主,果然有英魂保佑,我這三孫子前天晚上去上茅房,回來說有人在飄著,喊他的名。
晚上睡覺開始發熱,照報紙上說的法子多喝水,用冷手巾給降熱,好用一會兒。
昨天晚上又燒,還說那人喊他的名。沒辦法,給領來。
你看,好多了,大口喝湯,慢著點,燙。”
老嫗說情況,對孫子喊。
“哦!”李易看看孩子,一扭頭。
小丫頭已經起身,坐到孩子的前面,不用脈枕,直接抓手腕。
“師父,還燒著呢。他現在興奮,喝湯屬于補充水。不過從面上和脈象上看,情緒穩定了。”
“開方子吧!安神和風寒的,前天下小雨,白天出去玩耍被淋到了吧?
晚上本就開始發熱,有去茅房,冷風一吹,出現幻覺。
并非看到什么東西之后才發燒,燒兩天了,無妨,沒咳嗽。”
李易觀察,聽大娘說的話,判斷情況。
“神醫,李東主你果然是神醫,淋雨了,這孩子就不聽話,下雨非到外面跑。”
老嫗神情放松,眼中帶著激動的神色。
小丫頭有人送上東西,她開方子,兩個。
“李東主,不吃藥……那個……”老嫗又面露為難之色。
“不吃藥不行,回去后帶方子去李家莊子抓藥,我落印,不要錢。”
小丫頭掏出個小印哈哈氣,按上,非她的官印,官印個頭太大。
“這怎么使得?這怎么使得?回去的時候在莊子的站下車?快,給李東主磕頭。”
老嫗表情復雜,不好意思的時候還接受,催促損失磕頭。
“大娘放心,到地方會準備好。錢并非我出,青黛落的印,青黛付賬。”
李易擺擺手,孩子被人抓住脖領子跪不下去。
“快,給阿姐磕頭。”老嫗又對跪不下去的孫子說。
李歸藏皺下眉頭:“沒多少,一個方子兩副,一個方子三副,加起來八錢。”
“啊?八錢?我有,我給錢。夏天時候我二孫子差不多的病,足足要了我三緡。”ωωω.⑨⑨⑨xs.co(m)
老嫗茫然,差距太大,三千錢和八錢,這……
“醫好了嗎?”小丫頭跟著納悶,同樣的病情,開的啥藥?
放人參、珍珠、麝香等貴藥材的小朱砂丸也沒這個價。
若改成湯劑,一方醫雙癥,連著發熱都給解決掉,有個二百錢足以,給富人開的藥方。
“醫好了,那和尚有本事。哦!不是買藥,求藥不花錢,是給的香油資。”
老嫗點點頭,道明藥材來源。
“好啊!好個求藥不花錢。”
小丫頭生氣了,她家給人看病,沒敢這么要過。
倒是有的人給過金豆子,值七八緡,人家有錢,關鍵還是婦科病,馮家女子厲害,她還參與了呢。
“師弟,你現在乃左拾遺,跟陛下說,查,查寺觀中有沒有師父寫的醫書。”
小丫頭找師弟,和尚的寺里如果有師父的醫書,還敢這么要錢,罪大了。
你要香油錢,你給師父燈油錢了嗎?師父寫醫書多累呀!
李易看看天色,招手叫青松一號過來,吩咐取生姜和胡椒粉,給孩子加湯碗里。
轉頭說:“李家莊子去查,為師身為大唐巡查使,豈能容得下這個?”
“哦!師父你又加官了?”
小丫頭稍微一愣,隨即明白。
師父的官職隨便換,用完再辭。
“我的官沒什么用啊。”李歸藏發現官有了,卻用不上。
“所以你要好好學,對得起這個官職,別給師父臉上抹黑。
其實明年你愿意考童子科,考上也有官的。
要不明年咱倆先考童子科,考完再考正常的。”
小丫頭對官不感興趣,平本事,考上童子便封官,還是流內官,并非流外。
考試內容為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中的一個,自己說會哪個,要求通,只會背不可。
另外會孝經和論語,出十道題,全答對,直接給官。
錯兩道,算七道以上,給童子科畢業證。
得十歲之下,對普通孩子來講,難如登天。
在小丫頭和其師弟面前,屬于拿分題,全會,隨便考。
“師父?”李歸藏縮脖子看李易。
“倒是行,為師的劣徒,先拿童子科,再弄個進士科,湊合吧,我提一提。”
李易覺得應該給兩個弟子機會,跟學歷似的。
他那時有,少年班的,二十多歲的博士導師。
“多謝師父,徒兒愚笨,給師父丟人了。”李歸藏高興。
“此話且莫于畢宰輔面前說。”李易瞪二弟子一眼。
眾人吃過飯,往回趕,老嫗的錢沒給,八錢,她愿意要小丫頭的藥,似乎藥效會更好。
轉眼,十月十五,晚上的月亮應該是圓,昨天晚上十四就挺圓了。
一大早的,百姓紛紛往目的地趕,更有錢財多的昨天晚上住在梨園旁邊的平康坊女子們的地方。
李易拿出來好幾件白大褂,今天看上去要下雨。
別人穿道袍和僧袍,他不能穿官服,他最愿意穿的白大褂最好。
護士們和小丫頭二人同樣一身白大褂,甚至太醫署的太醫也跟著學。
醫學的學徒在外面不準穿,白大褂在大唐代表一個技術的高度、一個德行的高度。
屬于所有場合的通行證,舉辦詩會了、慶生了、成親了、送葬了……
“小易,寺觀中皆有你的醫書或他們自己的手抄本,你打算如何?”
畢構佛道俱接觸,現在臉色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