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的錢多,他除了養羽林飛騎和給十六衛、邊關將士額外的福利外,沒有其他花銷。
只蜀地的鹽井和氣井所賺便還有剩余,金礦李易指點出來好開采的,始終在采。
有沙金的河流,偶爾還能遇到狗頭金,大的金疙瘩不熔煉,其他的熔煉后送到李家莊子入庫,專門屬于李隆基的庫。
從倭國拿回來的白銀,李隆基有一大部分,同樣入庫。
天上人間和浴池,包括在洛陽修同樣的,兩邊的會員卡通用。
學了經濟金融學的他知道錢放在那里屬于浪費,要流通起來才行。
“再等一年半載,海外貿易興起,讓陛下來投資。
有陛下的名義在,商人們參與進去,別人眼紅打咱們的商人時,咱們還擊的理由充分。
到時陛下錢財多,看情況是否展開大量金融活動,以朝廷名義發行貨幣。
那時李家莊子的兌換券不再發行,我慢慢回購,只留大唐貨幣。”
李易告訴李隆基別急,有花錢的地方,大唐內部暫時用不上。
皇家參與洛陽的手工業作坊,別人不敢競爭了。
李家莊子的其他人不在乎,只要不違法,大家各憑手段。
當然,李家莊子的某個行業突然說咱們聯合定價,其他人立即跟上,聯合。
像廣州府,所有的出口商品一律聯合,夷商別想逐個擊破。
“也罷!眼下還是九月,本不應狩獵,好在只是把周圍清理。過九月,獵人進山,開會吧。”
李隆基頷首,說起打獵時間的問題,獵人不打獵。
京兆、河南府三百里內,正月、五月、九月禁弋獵。
眼下為九月下旬,羽林飛騎出動把周圍一圈給清理了,遠遠不足三百里。
唐朝現在對砍伐樹木的補種、動物的生長繁殖期,都有律法規定,尤其是在兩府三百里范圍內。
樵夫要是把一棵大樹給砍倒了,在三十步之內必須種上一棵。
朝廷越安穩,執行律法便越嚴格,等到戰亂的時候,啥都顧不上了。
獵人們都在磨刀霍霍,四處找狗。
石老頭的村子有十五只守山犬,樹立了村子的威名,別處的獵人一提起他便是京兆石瞎子。
加上胡風的三條守山犬,一共十八只,河南府的獵人根本爭不過,以實力說話。
村子出動跟羽林飛騎差不多,進山后直接掃蕩。
“老石的眼睛我是沒辦法給他醫好,其他的身體上的小毛病再幫他調理調理。”
李易順著說石瞎子的事情,他在他那時沒見過個頭那么大的中華田園犬。
感覺是大狼群中的狼王,不同之處在于守山犬看到人的時候不像狼那么具有壓迫感。
不跟尋常人兇,狼瞅著就得防備,守山犬的目光相對溫和,尤其是遇到莊子里孩子的時候。
“去看看,也見見拼命三狼,誰給他起的綽號?怪有意思的。”
李隆基拉著李易去看大狗們,他聽說了白毛怎么蛻變的。
跟戰場上的勇士一樣,怕死沒用,甭管敵人多高大,照樣沖鋒陷陣。
白毛屬于獨狗,根基好,卻因為沒有從小的爭斗,總害怕。
今天終于邁出了最關鍵的兩步,跟自己拼玄武門一樣啊!
“李郎,我勾完了。”翁婿二人走在路上時,永穆公主推個小機器人趕過來。
李易身邊有小機器人,找到任何一個小機器人可以知道李易的具體位置。
永穆公主到近前把電話墊遞給李易:“好看不?”
李易接到手上,眉頭緊蹙,永穆公主緊張不已。
“怎可有如此手藝?此墊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尋。
心思之巧,玲瓏難比;手藝之高,繡娘針棄。
雙雁共飛,何必錦囊遙寄?春來秋往,自當生死相依。豈是一個好字了得?
既是為電話所勾,叫人不免憶起沈氏如筠之詩。
雁盡書難寄,愁多夢不成。愿隨孤月影,流照伏波營。
若當時有電話,又何來書難寄?聞恬用心了。”
李易眉頭漸漸舒展,哇啦哇啦一頓說。
永穆公主不停地點頭,對,太對了,還是我家李郎知道我。
李隆基在旁仔細打量自己這個易弟女婿,他其實剛才也想出聲,就一個字:“好!”
著急去看別人,應付一下就行了。
沒想到哇!這個易弟居然耐著性子好一番夸,還好,只是對自己的女兒如此。
“聞恬,不如這個收藏起來,實是舍不得用。”李易又一次皺眉。
“沒事的,我再勾更好的,這個第一次勾,還不熟練。”
永穆公主笑彎了眼睛,跟月牙似的。
“好,走,一起去看看大狗。”李易說著把電話墊放到小機器人的肚子抽屜里。
“是給我保暖的嗎?”小機器人嘴碎呀!放個東西你吱什么聲呢?
“回頭塞稻草給你保暖。”李易說。
“你才是一肚子草包呢,下次不讓你放東西啦!”小機器人反應迅速。
“哈哈哈哈”李隆基大笑著摸摸小機器人的腦袋。
“你就是草包肚子。”另一個小機器人說。
“你再說往后你沒電我不給你充電了。”
“沒看我現在被人推著呢嘛!說話的電,曬曬太陽足夠。”
“你信不信遇到河我給你撞進去?”
“誰撞誰還說不準呢!我防水的,不怕!”
兩個小機器人一路斗著嘴,李隆基見到方淘正。
方淘正找到工匠給自己的三條狗刻碑,碑文簡單,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為救產婦力戰群狼傷重而亡,白毛的母親則寫傷重產崽后逝。
亡和逝都不應該用在狗身上,卻偏偏寫。
雕刻的工匠是鄭漣的丈夫,馬繼恩在旁邊看。
雕石碑,莫說莊子里的人,過來考核的工匠隨便一個都沒問題。
大家知道狗怎么死的之后,商議一番,由鄭漣丈夫出手。
鄭漣丈夫也姓鄭,叫鄭紳凜,所以鄭漣就不是鄭鄭氏。
鄭紳凜最初想用瘦金體來雕,展現狗的那種氣質。
考慮良久,最終選用正楷雕,堂堂正正,大氣磅礴。
李隆基到來,其他人立即鞠躬問候:“見過陛下!”
鄭紳凜繼續雕著,似乎未聽到動靜。
李隆基擺擺手,站在那里看。
坐在旁邊一起看的白毛不懂石碑的意思,它瞅到李隆基,走過來到近前搖尾巴。
它能感受到久居上位者的氣場,搖幾下尾巴它又看李易。
李易蹲下伸手撓白毛的下巴,白毛舒服地發出‘嗚嗚嗚嗚嗚嗚’的動靜。
方淘正又是害怕又是詫異,自己的白毛怎么可以讓別人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