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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送君一程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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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水清風旭日升,淚眸不意戰時艟。何許歸時多情盛,心動,今朝離去萬波傾。

  前樂突出弦百應。如夢,孩童稚子附和聲。愁緒幾多別樣幸,相送,揚帆漸遠憶來聽。

  一個個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按照大小個排列,身著華麗的衣服,頭戴花環。

  碼頭處的人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愣愣地看著圖像模糊的水幕,聆聽著天籟一般的童音。

  藍寶抓著南田和子的手被南田和子緊緊攥著,很使勁的那種。

  她帶著族人享受到了許多優待,卻無法進莊子。

  給人的感覺是李易并不是特別在乎南田家,面都不露一個。

  沒想要將要離開的時候李易出現了,還帶著如此龐大的陣容。

  李家莊子孩童表演節目,只有過一次,上元節的時候在朱雀大街皇城下。

  那一場演出至今被人津津樂道,硬挺王皇后,同時為之后的蝗災應對埋下根由。

  從那之后,再沒有過李家莊子孩子為誰表演節目的時刻。

  還有人敢說李易不重視自己的嗎?還有人敢提李易不在乎南田家嗎?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天之涯、地之角……”

  嘩水幕落盡,李易帶著孩子從剛才水幕的后面出現。

  “李東主!”倭國使團的阿倍仲麻呂忍不住長揖到地。

  “李東主!”其他使團的人跟著阿倍仲麻呂學,聲音浩蕩。

  隊伍前面一個小四五歲的小家伙走著呢,似乎是被聲音一嚇,左腳絆右腳,身體向前撲。

  他后面的孩子一把抓住他,兩個孩子同時踉蹌,再后面的孩子繼續抓,這回才穩住。

  前面的小孩子站好,調整腳步,扭頭看看,似乎在說:我沒事兒,謝謝!

  然后他又一個磕絆,就不應該回頭。

  “哈哈哈哈”剛剛還感動的眾人,一瞬間忍不住大笑起來。

  “寶郎,那不是小瞌睡么?他平時玩的時候就總容易摔,怎么今天還是沒躲過?”ωωω.⑨⑨⑨xs.co(m)

  南田和子快速地用袖子蹭下眼睛,認出那個孩子。

  “東主說他身體跟不上思維,現在還小,多鍛煉再補充營養,將來不簡單。”

  藍寶眼圈同樣紅了,東主給站場子。

  至于小瞌睡,別人會嘲笑,東主則分析原因、尋找問題,最后得出結論。

  李易這邊隊伍到河岸,小孩子們開始快速地重新站位。

  按照聲部和樂器部來站,李易轉身,從袖子里拿出來一個一寸長的指揮棒,一甩,指揮棒變長。

  小孩子們看向他,隨著他的手一動,‘西洋’與民族樂器同時出聲。

  “喜愛春天的人兒是,心地純潔的人……喜愛夏天的人兒是,意志堅強的人……”

  倭國以后的四季歌出現,這是李易教給孩子們的曲子。

  他沒選北國之春,倭國的北海道現在不歸平城京管。

  而且倭國的酒也不怎么好,目前清酒未出世。

  倭國目前大部分的酒屬于果酒,另外是蒸熟的米用嘴嚼,嚼完一部分,跟其他的放在一起發酵。

  利用唾液中的酶來進行糖化反應,出來的酒是濁酒。

  李易始終認為小說什么高粱的,往大酒缸里撒尿,最后出的酒味道好,是因為撒尿那個人有糖尿病。

  四季歌屬于小調,其中的傾角和變宮用了不少,聽著卻非常順耳。

  這個四季歌應屬于e羽調式,小調,同時沒有徴音。

  岸邊與船上的人聽得如癡如醉,小孩子唱歌就是如此空靈。

  一曲結束,孩子們同時喊:“祝愿倭國南田家船隊一路順風!”

  旁邊的人趕緊打開鴿子籠,鴿子躥出來,撲騰著翅膀盤旋而上,在空中轉圈。

  沒有大火炬,吃不到烤信鴿。

  鴿子們日常飛翔,這里是家,明明早上起來就應該飛,被關進籠子,誰干的?

  南田家的人眼淚吧嗒吧嗒掉,陣容太過豪華,自己如此被重視。

  李易又一次揮動指揮棒,恢弘的前奏響起。

  緊跟著孩子唱:“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請把我的歌……明天明天這歌聲,飛遍海角天涯,飛遍海角天涯啊……將是遍野春花……”

  四聲部輪唱,孩子們隨音樂輕輕搖擺,雙手拿著花舞動。

  一群孩子跑到前面跳舞,姿態舒展、動作輕盈。

  岸邊的人懵了,曲子歡快又熱情,送別的時候偏帶著傷感,把微笑留下就是哭著走唄?

  倭國南田家的人不想走了,連微笑一起留下行不?

  船,還是要上的。

  南田家的人真正的依依不舍,同時逾發認可藍寶、南田和子的地位。

  一艘艘船順流而下,風往東吹,帆漸漸升起調整。

  船上的南田家人忍不住眼淚涌出,歌聲漸漸遠去:輕輕的捧著你的臉為你把眼淚擦干這顆心永遠屬于你告訴我不再孤單深深地凝望你的眼……

  越是聽著,南田家的人眼淚越無法擦干。

  他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大唐,還有可愛的孩子。

  “就知道煽情,老夫一點都不在乎,等老夫過生日的時候,就在李家莊子過,小易得給老夫表演節目。”

  畢構眼圈也是紅的,有種離別,見了就傷懷。

  豆盧貴妃用手帕蹭眼角:“小易這孩子好,三郎啊,不要總是太苛責。”

  “啊?”李隆基扭頭、愕然!

  我苛責?易弟當我的面親我閨女我都裝著看不見。

  朝滿朝文武他想拿下誰,我有一個會保嗎?

  他現在說畢構應該進團兒了,我也只能讓畢構進去,說明畢構身體不行了,再干下去容易倒。

  李旦面色平靜:“小易在幫著大唐去倭國的人,有如此送別,南田家的人會保障咱們人的安全。

  否則小易怎會擺出這等陣容,倭國人死不死的小易才不在乎,三郎……哎!都是命!”

  李旦嫉妒自己的兒子了,我當初那么難,怎么就沒有一個小易?

  換到你剛當皇帝,小易就蹦出來了,幾年來看著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什么世家大族、朝廷爭斗、邊關危急,只要一露頭,他保證一巴掌拍下去。

  即便對付一圈威脅,他還有閑心管民生,沒事寫本醫書啥的。

  他寫的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多虧沒與他學,不然死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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