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溫還是在我那時辭的官啊。”院子中,李旦得知情況,滿是感懷。
他知道楊元琰的性格,謹慎,懂得進退。
正如他一樣,當皇帝,退下來,再當皇帝,再退下來,該退就退唄,保命要緊。
他難過,他被李易給護住,楊元琰李易提都沒提。
“解琬那里依舊是每日一盅鹿茸血酒,一旬吃一次永興縣的人參烏雞煲,半個月吃燉王八喝王八血?”
李旦想到另一個人,八十三歲了。
解琬吃的東西乃李易安排人送,同州那里有李易買的大量山地,養著降戶。
李易讓解琬輕閑一些,能把解琬放在同州當刺史,說明朝廷始終在擔心突厥、奚族、契丹。
解琬都辭職過不止一次,非要把他弄到同州。
同州在黃河的西邊,意思是,如果突厥進攻,前面的大唐軍隊都不行了,解琬還能拉起一道穩固防線。
有人對他的評價是:總兵朔野,料敵如神!
他當過北庭都護、西域安撫使、朔方行軍大總管、朔方軍大總管。
把他放在同州,長安無憂。
李易盡最大的努力,其他的交給天命。
“還有青菜。”豆盧貴妃知道一些情況:“吃雞蛋、豆制品定量、羊肉定量、牛羊奶定量、水果定量、曬太陽、吃魚、干果。
氧氣瓶那里有,遇到天氣不好時給吸吸氧。平日里散步、做簡單的健身操動作。”
豆盧貴妃說著露出笑容,現在他們一樣被‘管著’,她和藍寶的嫂嫂黃氏正吃藥,準備嘗試要個孩子。
“外面的日頭好啊,就是雨后天冷。”李旦想出去轉轉,又擔心生病。
“明天能熱,吃過早飯,略微休息片刻再溜達。”豆盧貴妃說著去鍛煉身體,壓腿。
她要把身體調養好了,等生孩子的時候不費勁,看看王皇后即知。
在莊子中住的人心情好,在別處的富貴人家女人開始著急。
長安城的中午飯就沒吃好,報紙上寫了,明日聞恬蘭香閣營業。
報紙上有專門一塊地方,很小,上面之前一直寫:聞恬蘭香閣暫停營業。
今天終于出現不同的字了,準備吧,去買東西。
倒是旁邊的那個按摩、美容、健美的樓一直有人負責,就是不能去買好東西。
她們其實已經知道聞恬蘭香閣的聞恬是誰了,卻不能說,說了容易招滅門之禍。
她們中有的有錢,有的屬于高官夫人,還有的世家大族女子。
永穆公主的情況,自然有人了解,告訴自己家的女子,過去了千萬別得罪呀。
你得罪的可不僅僅是李易的女人,還是皇帝的女兒。
以前李隆基在王府的時候,自己過生日吃碗長壽面都得王皇后的父親把皮衣當了給做。
永穆公主跟著過日子,吃不好、穿不好,還整日里提心吊膽。
現在李隆基當皇帝了,誰惹他女兒,他會不會想你們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欺負我們一家?那我這個皇帝當得還有什么意思?
消息總是封鎖不住,別的女子相互關系好,聊著聊著有人說漏嘴,于是……
永穆公主開店,李家莊子背后給提供技術,在聞恬蘭香閣買的僅僅是商品?
翌日,李易吃過飯,休息半個時辰,繼續帶護士們練手。
永穆公主等人去上班,十六衛與羽林飛騎各派人手。
“哎呀,小蘭,忘與李郎問晌午回來吃,還是莊子派人送飯。”
永穆公主看著窗外的景色突然發愁。
“公主,咱樓上能做飯,給人提供餐飲。”小蘭提醒,以前都是這般操作。
“沒有家的味道,雖說也是李家莊子的師傅們做。”永穆公主朝窗戶外面揮揮手。
外面的百姓讓開路,站在路邊微微鞠躬,她乘著李易的救護車出行,安全,還有設備。
百姓不知道車中是誰,但無所謂,即便是個陌生人,能乘上李東主的車,說明被李東主認可了。
等看到車中有個女子揮手,百姓們知道是誰了,聞恬蘭香閣的主人、李易的女人。
“小蘭,你說我這算不算妻以夫為榮?”
永穆公主從未想過當武則天,她的曾祖母建立大周朝的時候,可不是以男人為榮。
小蘭想想,壓低聲音:“公主,皇后是母以子貴。”
“找打!”永穆公主瞪下眼。
“嗯嗯!”小蘭偷笑。
“出門回來,不曉得那個樓賺了多少錢,看看邊關的將士們需要什么,還有其他折沖府的人。
別處折沖府的人沒出征,卻守著位置,提高軍人的福利和地位,才有更多的人愿意為大唐拼殺。”
永穆公主攥下小拳頭,她不需要錢,她愿意把賺富人的錢給將士及其家人。
公主出嫁需要嫁妝,通常高過男方的彩禮,男方找公主叫尚公主,駙馬地位低。
永穆公主知道自己家給不出來高過男方彩禮的嫁妝,因為男方給的是大唐天下。
整個皇權幫忙護著,大唐百姓皆受益。
至于具體錢財方面……那個……男方家印錢。
等女方家里的抵押品數量夠了,還會幫女方家一起印錢。
她就不用自己攢嫁妝了,父皇也無須考慮。
“停車。”永穆公主想著,突然喊停。
隊伍停下,永穆公主隔玻璃看外面,外面路邊有個傘,傘下是擦鞋的孩子。
孩子的右小腿腫得大了兩圈,他在用手擠傷口。
不用永穆公主再出聲,羽林飛騎過去四個,三個抽出刀,一個蹲在孩子面前。
其他的人快速散開,警惕地看向任何一個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同時阻止路人靠近。
永穆公主不下車,就隔窗戶看。
車頂突然咚的一聲,熟悉聲音響起:“我在!”
郭子儀端槍上去了,同一時間,持大盾牌的人背靠向車子。
蹲下的羽林飛騎從別人手上接過醫藥箱,開始為孩子處理傷口,又拿出來針劑為孩子試敏。
被阻攔的百姓非常配合,不向前湊,站在原地伸脖子觀瞧。
“腿腫得太厲害了,發燒,送莊子,來人,告訴東主,打完試敏。”
羽林飛騎負責處置孩子傷情的人搖搖頭,表示他不行。
有幾個人拿來擔架,把孩子抬上去,一邊告訴孩子別擔心賺錢,一邊架著擔架往李家莊子跑。
人群中有幾個人看到了,互相瞅瞅,于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
“不可能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達到襲擊的目的,尋常一個孩子,都如此警惕。”伊辛巴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