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車上裝了什么東西,從我旁邊路過的時候,我聞到了香味。”
“壓縮餅干,天上人間有賣,自助餐可以吃到,坑人。”
“怎么個坑人?”
“自助餐,花那些錢,當然是吃得越多越好,吃到壓縮餅干,一塊下去,飽了。”
“給當兵的吃好啊,在外面吃口飯不容易。”
“可不是嘛!”
百姓的議論聲在伯訛和伊辛巴的耳邊縈繞,兩個互相看看,點點頭,再次確認,要打仗了。
壓縮餅干他們吃過,跟牛肉干似的,很硬,不過比牛肉干似乎更頂餓。
制作的工藝也能猜出來,就是普通人制作起來費勁,用很多的油和糖。
還有干的蔬菜和核桃仁等果仁,拿什么東西給硬壓成一塊塊的。
東西是好,可惜吐藩做不了。
沒有那么多的糖,糖放少了,據說容易壞掉。
剛才的車隊,走的是和大豆同一條路線。
二人便判斷,大豆確實是給大唐的邊關送。
“從李家莊子嶄露頭角開始,京兆府越來越繁華了。”
伊辛巴說了一句與戰爭好像無關的話。
“僅僅是在京兆府嘗試,就給大唐戶部提供了無數的錢財,等到了全大唐推行,將是征戰不休。”
伯訛聽懂了,同時更清楚,打仗是在打錢。
曾經他認為只要將士足夠厲害,就沒有打不贏的戰爭。
自從李易支援前線后,他終于悟了,打仗錢多,守就行。
只要守住了,雙方開始耗。
憑借大唐的錢,會有糧草源源不斷地送到前方。
吐藩必須跟著動,不然大唐前邊的將領會突然進攻,打吐藩一個措手不及。
吐藩的人口沒有大唐多,土地也少,冬天根本種不了大棚。
如此耗下去,三五年后,吐藩還有糧可用了嗎?
“我已寫了京兆府的事情和李易所用的辦法,希望那邊的人能學學。”
伊辛巴把希望放在了吐藩變法上。
他認為李易就是在變法,不過是一點點改變而已。
朝堂上的事情不用學,學技術、學管理。
伯訛看向吐藩的方向,沉默著。
在一片熱熱鬧鬧、忙忙碌碌中,時間流逝,還差一旬就是九月,今年農歷的九月是陽歷的十月。
天冷了,不再是早晚涼,降溫后,除了碼頭上扛活的人依舊穿著坎肩,其他的人換上了長衣服。
河南府的地方溫度也不高,一場雨下過,河南府鄧州,州府里。
刺史姚彝在發燒,同時拉肚子,河南府的太醫在房間中看過后,給開了藥。
“本以為是風寒,現在看來是瘧疾。”太醫給出答案。
周圍的人傻眼了,瘧疾?得了這個病,只能看命。
“快,派快馬去京兆府,找李家莊子的李易,讓他來,他是神醫。”
姚彝的妻子著急了,她知道灞水李家莊子的李易。
河南府一直在流傳這李易的各種事情,包括往來的商人。
商人們說得最多的便是李家莊子的李東主如何如何、哪般哪般。
還有公爹與丈夫往來的信件,更是少不了說李易的事情。
主要是想讓姚彝學,學李易。
可惜姚彝并不愿意去學別人,他爹是當朝宰輔,權力大著呢,依靠這個就足矣。
“對,去找李易。”姚彝難過得要死,他也想到了李易。
人派出去,同時消息也就傳出去了。
鄧州刺史姚彝生病了,瘧疾,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百姓們紛紛議論。
“看,不管多大的官,該生病還是生病,生死無常啊。”
“聽說他爹是宰相,很多人給他送禮,他都收了。”
“上次那個宋春兒為他跳舞,他一次就給了價值五百緡的東西。”
“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誰說的?現在變成了光祿大夫的李東主,他就是好官。那個山算是他家的了,派人管著,還總找人幫忙干活給工錢。”
“李東主那個官沒用,文散官。”
“有用,必然畢府尹怎么和他那么好?畢府尹去了長安當尚書,就是因為治理蝗蟲厲害。”
“是李東主教怎么對付蝗蟲,今年的蝗蟲太少了,剛一出來就被雞鴨給吃了。我還想多抓,用來喂豬。”
“秋頭上,我晚上用火堆引,抓了不少,豬吃了長得真快。”
大家聊著聊著,話題就偏了,明明說的是鄧州刺史姚彝生病的事情,變成夸李易。
在百姓心中,姚彝死不死的與他們沒什么關系。
若是換成聽說李易生病了,他們會著急,因為涉及到切身利益了。
李易買的山,常年有活干,給的工錢多,還在洛陽城碼頭處提供免費的湯喝。
這似乎成了李家莊子的傳統,只要買賣在,就有免費湯。
而且山那里還總會有報紙送來,同時有學子在那里講課,教拼音、教識字。
李易要是病死了,一切就都沒了。
姚彝病死,換一個刺史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他是宰相兒子?他就算是皇帝的兒子又能如何?他也沒給過我免費的湯喝。
姚彝病了,瘧疾,被派到這邊的羽林飛騎和太監知道了。
他們過來隨便包個院落住著,羽林飛騎平時就在院子中訓練,太監負責采買東西。
他們帶著藥,一種是針對風寒的,一種是針對瘧疾的。
被派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是因為什么,當聽到姚彝真的病了時,他們除了松口氣,就是恐懼。
果然就病了,瘧疾,若自己等人不來,估計姚彝就……
“走,給姚彝送藥去,等他好了,咱們回長安。”太監招呼一聲,帶隊去州府。
姚彝確實見到羽林飛騎和長安宮中太監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出問題了。
“你們是……”姚彝看羽林飛騎,怕羽林飛騎動手。
“姚刺史,咱家此來是為你送藥,治療瘧疾的藥,大蜜丸,你吃吃看,需幾日才可。”
太監沒有諂媚,一臉正氣地說道。
“啊?你們有醫治瘧疾的藥?”姚彝又不傻,一下子想到了許多。
“你們讓我得了瘧疾,然后再給我藥?”姚彝想到的是這個問題。
“瘧疾是蚊子傳染,我們難道抓蚊子派蚊子叮你?八丸藥放在這了,早晚各一丸。”
太監不與一個病人生氣,放下藥,跟著隊伍又離開。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