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所練的是什么曲子？”正月十四，李成器吃午飯時過來。
他聽到了南曲‘大家’們練習的曲子，沒有任何印象。
“彩云追月，明天晚上表演歌舞的一首曲子。”李易把他自己炒的辣炒羊雜端上桌。
“吐蕃人問，能不能用其他的牛馬代替兩千五百匹軍馬。”李成器帶來了新的消息。
“軍馬他們不可能給，換，換成成五千匹一歲以上，三歲以下的牛馬，不準有毛病。”
李易一直就沒想過吐蕃能給軍馬，敵對呢，吐蕃是想要技術，不是資敵。
自己能摳一點出來就是一點，殺了吐蕃的使臣沒用，不然早干掉了。
“他們說，要讓你親自演示一下，一個玻璃杯和半杯水，怎樣出現彩虹。不然他們不認可你出的題。”
李成器其實同樣想知道，他忍著不問。
“等他們把牛馬買完湊齊，我給他們演示，其實挺簡單。”李易笑著說。
“儋州、瓊州、崖州、萬安州、振州，五個州的刺史，還由當地人當？”
李成器說正事，吐蕃屬于小事兒。
海南島大唐有五個州，用的是當地人當刺史，收不上來什么租，只有土貢。
當地別看窮，土貢卻不差。
有金子、銀子、珍珠、玳瑁、昆布、五色藤盤、詹糖香，詹糖香是藥。
每年會籌集一些，給李隆基送來。
大唐朝廷根本管不了地方，人口少，住的還偏僻，說是縣，實際上都是村落。
從別的地方派官過去，官員拒絕，官員居然能夠拒絕任命。
他們收集到了土貢，就派人乘小船，過了瓊州海峽送到雷州。
若是誰想鬧事，大唐才會派兵去征討。
一共就那么點人，一打便打下來。
打完了，當地承諾不鬧事了，再恢復原來的樣子。
實在不行全跑山里去，熱帶氣候，一般人不適應。
“用我們的官，樹立威信，通過給東西，把以前的報紙帶去，教當地人識字。”
李易拒絕當地人治理當地人，朝廷永遠插不進去手。
給了東西，當地人歡呼一聲，分了，然后還是被任命的當地人受到擁戴。
“當地的官員處理起來麻煩，他們被拿下官職，心中不服，背后搗亂。”李成器對此為難。
“讓他們進長安，給封賞，朝廷派人，不能派一個人過去當一州刺史，要派一隊人去。”
李易對處理舊的勢力駕輕就熟，調出來，給更大的官，還能進長安面見陛下。
一個州派一隊人，把所有的位置全接手。
“以前的政務交接是否麻煩。”李成器還有問題。
“不用交接，帶著大量的東西去，以前他們能有多少錢？就當沒有了，重新來。”
李易笑著搖搖頭，當地窮，一個縣里能積攢的東西值一百緡？
給你一萬緡，一百緡不要了。
李成器跟著笑：“總是忘了當地的情況，怕種了胡椒后，有人去侵占，煽動當地百姓。”
“選當地好的百姓組成兵，告訴他們，他們是陛下的私軍。
花露水能送就一批批送，包括治療瘧疾的藥物。當地有毒蛇，可惜我不能過去提取血清。
把毒蛇送回來，制作血清，保存時間又短，用雄黃和大蒜吧，當地其實有驅蛇藥。”
說這里，李易停下猶豫。
吃兩口菜，他才開口：“那里有個富鐵礦，含鐵量高，當地人不知道，不然直接開采簡單的冶煉方法就有兵器使用了。”
李成器：“……”
“銅也多，有個好的銅礦，含銅同樣高。”李易又補充一句。
李成器深呼吸，李易剛剛是猶豫，他現在一臉愁苦。
“易弟，太遠了，不能挖，否則被其他人知道了，他們會想辦法去打。”
李成器這點政治智慧還是有的。
“是哈！那便算了，不說。”李易表示理解。
海南是最南邊，離長安遠著呢，已經給出來兩個鐵礦，足夠大唐用了。
銅，現在能印刷貨幣，地位就靠后了。
李成器又帶著一肚子心事走了，走之前去學子那里看看，看看他們在學什么。
“當地有銅礦和鐵礦，含量很高的。”李成器找到李隆基，糾結地說出那里的礦產。
“不開采，不說。”李隆基更是想到其他人要去爭奪。
“莊子上的學子們在練習丹甑賦，時務策方面，選擇了商稅、水軍、契丹經濟文化交流、軍械研究。”
李成器換一個話題。
“國有豐年好。”李隆基露出笑容，今年的題定下來了。
他知道二百二十個學子的文采不好，即便再努力，天賦上該比不了別人，還是比不了。
他們最珍貴的是跟著李易學習新的知識，物理、化學、生物、特殊的算術、經濟知識。
大唐需要的是此類官員，寫文章能湊合看就行。
“就怕他們帖章的時候沒有背好，若是連乙等也沒上去，只能給外九流的官，或斜封官。”
李成器發愁，他怕學子們最基礎的都考不好。
“不要了，在李家莊子的條件好，背誦不行，其他才華自然平平。”
李隆基堅持，必須把該背的背下來。
李成器無法，派人去把李易的回答給吐蕃使臣。
“五千匹牛馬？一大筆錢財，好在如今沒春耕，許多人家養不起牛馬，拿出來賣。”
伊辛巴躺在床上，分析著牛馬價格。
伯訛憂心忡忡：“怕李易把此事公布出來，我等馬牛馬時價錢過高。”
“不會。”伊辛巴篤定道：“我們只買五千匹，賣牛馬的人漲價，被買走的高興，沒被買走的會降價？
降價不甘心，不降價又賣不出去，他們恨李易，李易得不償失。”
“既然李易怕，不如我們幫著說出去。”伯訛發現機會，坑李易的機會。
“說出去，要花幾倍的錢買，買不起，李易要的牛馬，五千匹買下來，幾萬緡又花出去了。”
伊辛巴看一眼自己的腿，對伯訛很不滿，膽子那么小，怕李易報復，竟然打斷自己人的腿。
伯訛當作不知道，他笑了：“李易以出題為名，算是給我們個理由，變賠償為比試，回去好交代。”
“我不信他能用一個玻璃杯和半杯水弄出來彩虹。”
伊辛巴多番嘗試未成功，不認為李易能行。
“若他不行，可還給他牛馬？”伯訛不想給。
因為刺殺的事情確實與他無關，他沒下命令，更不知情，冤。
“看他怎么說。”伊辛巴決定把問題扔給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