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明天我們就帶著小堯回家了。”王皇后抱著孩子,一邊吃火鍋一邊與李易說。
小堯叫李箋堯,該帶回去了。
王皇后最近幾天,給掖庭宮送去不少勞動力。
她覺得后宮穩了,反正平時不出來,別人也甭想接觸到孩子。
李易看一眼小家伙,沒有不舍的神色。
他點下頭:“帶回去放在身邊,才能讓寶寶安心,若沒有其他突發急癥,每旬來檢查一下就行。”
小家伙明明困了,聞到了火鍋的味道,在那吸著氣不想睡。
隨著視力漸漸出現,嬰兒的嗅覺也逐漸完善。
“他是想吃嗎?”李隆基看到兒子在那吸氣,笑著問。
“他只是想要知道是什么,用眼睛觀察,等再大一大,會用手抓,然后往嘴里放,遇到不愛吃的就吐。”
李易搖搖頭,介紹孩子的情況。
說著話呢,寶寶的眼睛就閉上了,好奇心頂不住困倦。
王皇后等了一會兒,把孩子放到身邊的嬰兒車中,其實就是一個能晃的床,下面有轱轆。
“今天的冬天,一定比往年好過,尤其是京兆府的人。”李成器涮了片肉,蘸蘸調料。
“易弟傳出來的利農工具,不少地方在用,省下了時間,他們用來做其他事情,增加收入。”
李隆基已經得到情報了,一整套的農具,今年秋天收獲的時候在更遠的地方被使用。
每一種節省幾天時間,加在一起,有至少一個半月不那么忙。
百姓會去采集野菜、捕魚,再制作成干菜,留著冬天吃。
沒有煤炭的地方,多打柴火堆在家里,冬天有足夠多的可燒之物。
北方地區不少人家修了土炕,用來冬天生豆芽和現在孵化雞鴨。
青儲飼料推廣,家中有牛的不用再擔心冬日里牛會掉膘。
在他看來,這才是民生。
至于外面李易傳出去的、正在唱的新歌敖包相會,僅僅是叫人心情愉悅片刻。
百姓確實拿到好處了,干同樣時間的活兒,得到的不同。
加上打井隊跑去太行山東邊,現在還鉆著井。
原來旱的地方準備放棄了,有了水井,又撒上種子種一茬作物。
另外許多長安的商人,在找地方學著建大棚,光照不足,生長的時間長,要早種,火道修上。
而這些,都是一個人改變的。
李隆基看向李易時的眼中帶著感激,李易拿出來的東西,讓他身上的壓力小了許多。
包括對外征戰,大西南蠻,李易給出十萬緡,這錢提升士氣。
出戰的士兵不用擔心家里的存糧不夠用,打起仗,無后顧之憂。
“一個月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也不知道張孝嵩那里打成什么樣了。”
王皇后惦記起打西域的部隊。
好多小部落要歸順大唐,都是被張孝嵩的部隊戰績給打怕了。
張孝嵩一路連著打下城池,不是幾個,是幾百個。
“他會貪污,打敗阿了達后貪污。”李易突然說一句。
有葉法善這位神仙在,他自己當神仙也沒問題。
“貪的是收繳的東西?”王皇后想到能貪的就是這個。
軍糧貪不了,貪軍糧往哪賣?打著仗呢,將士們沒糧吃,喝西北風連戰連捷?
“貪什么不重要,他必須貪,他功勞太大了。”李易露出笑容。
歷史上記載就是一句話:有人指責孝嵩貪污,因此下涼州獄,貶靈州兵曹參軍。
在李易看來,張孝嵩是害怕。
他連著打下來幾百個城池,又屠了三個城,把對方逼得跑到山里去了。
多能打呀,多大的功勞?
打得當地一提起他的名字就害怕,其他的部落往大唐跑。
打完了,怎么辦?給多大的官?還要不要他繼續在那里坐鎮?
他就貪一下唄,歷史上后面等情況緩和了,他又當上了大官,繼續領兵作戰。
李隆基瞇眼睛頷首,表示懂了。
“貪就貪一點吧,還應該讓他繼續守著那邊,封爵比較好。”李隆基無所謂。
他現在不怕張孝嵩有多厲害,再厲害有本事打到長安來。
他眼下需要的是穩定,派張孝嵩繼續守著位置,才能震懾住其他人,大唐趁機發展。
給抓起來下獄,那邊會缺厲害的大將,其他人又該蠢蠢欲動了。
李隆基有李易在,對外的將領,可以給更多的自由和信任。
“可派羽林飛騎帶上熱氣球、旋風炮、木羽箭、火藥過去,讓其熟悉。也算是一種監督,讓他安心。”
李易跟著出主意,張孝嵩害怕,怕啥呀,能打還不好么。
在瘋狂征戰中的張孝嵩不知道,八月十五的晚上,他的命運被改變了。
他怎么貪都沒事兒,那么大的功勞,貪就貪吧,回頭還有好東西給。
金仙公主這邊同樣吃著火鍋,旬信在旁邊介紹銅活字印刷的制造方法,以及怎么進行印刷。
“竟是這般簡單?鑄了模,然后在模上留出卡槽的位置,刷上墨就印了?就是銅字比較費錢。”
金仙公主聽完,發現沒難度,一聽就會。
“墨呢?”葉法善想到的不一樣。
“在莊子上買,不能教給你們,不然印兌換券的其他顏色的墨,你們也就會了。”
旬信把李易沒跟他說的話說出來,莊子上印錢,墨的制造方法能給你們?
“我們還能……不能賣太貴了。”金仙公主剛要說‘我們還能印錢嗎?’,轉而一想,容易泄密。
她可不認為自己找的人會把墨的制造方法保密好。
這一套東西,以后還要給大唐印錢呢。
“金仙公主放心,本錢,一錢不多收,你們派人運走,想印報紙也行,往后莊子的報紙會有更多的顏色。”
旬信按照李易的吩咐說,對方印書是送,不賣錢,那就不用賺他們的錢了。
“不印報紙,沒人買,找不到時間給人打廣告。”金仙公主擺擺手,又端起葡萄酒。
旬信告退,去忙其他事情,他不用專門寫一份活字印刷的方法。
確實簡單,之所以別人不會,是沒往那方面去想。
天上人間酒樓。
“這就是月餅?上面故意印了親、鄉等字,看個月亮,還要思鄉,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
姚崇吃著小月餅,不是很油膩。
他們坐的位置換了一個方向,原來的方向看不到月亮,對著北面的路。
換個方向,看到的是下面的東市,上面的旋轉餐廳有人用了。
“許是為了多一種吃食吧,報紙上寫了做月餅的方法。”盧懷慎同樣猜不出來李易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