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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老畢咱們喝羊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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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畢構一聲問罪喝聲之后,其他人一激靈。

  李易上前兩步,伸手扶住畢構的胳膊:“老畢,別鬧,就等你了。我跟你說,羊湯都煮到時候了,快點去吃,小心些,這橋有些晃,我剛才走過來我,往下一看,發現自己暈水。”

  畢構懵了,就這么被李易扶著過了橋。

  站到橋這邊,畢構想了想:“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少年,老夫喜歡。”

  “走吧,我知道你過來干啥,這事說起來話長。

  我實話跟你說,你不能把我怎么樣,我也不能對你如何。

  你想抓我,你帶來的二百騎不夠用,我有五百羽林飛騎,你兩千騎兵我照樣破你。

  我一個文散官,沒資格抓你,抓了就是造反。

  咱吃飯吧,邊吃邊說,我給你帶來幾本書,你那兒子可以學著玩兒。”

  李易依舊是自來熟,扶著畢構往前走。

  研究資料,他知道畢構有些時候不遵循常理,那么就順著對方的心理側寫來操作。

  畢構不說話了,瞇起眼睛跟李易一起走。

  他承認李易說得對,自己抓不了對方,調兵是大事。

  人少了不夠羽林飛騎殺,人多了人家就跑,一人三騎。

  何況憑什么要抓?

  同時對方對自己無威脅,說明確實有事情要談,聽聽吧。

  到前面,吃飯的地方臨時搭起了一個個棚子,干活的人在那里快速地吃著。

  還有一群小娃娃,身上衣服蹭了桑葚的顏色,有人用肥皂水幫忙搓。

  小娃娃一人一個羊排抓著在那里啃,吃得滿臉油。

  看到這里,畢構露出笑容,孩子們太可愛了,更主要的是,這個李易愿意給孩子們羊肉吃。

  看莊戶忙來忙去,對孩子的態度便知道,他們不是臨時裝樣子。

  平日里他們也一定是如此照顧孩子,不然不會那么熟練。

  每個孩子身邊放了一個小筐,旁邊有人在編織小筐。

  小筐中裝了桑葚,有的已經被壓扁了。

  “哪里來的人編筐?”畢構任憑李易攙扶著,問。

  “花錢找人,要么也得采,孩子們摘不了多少,有的孩子用衣服兜著說拿回家給爹娘吃,衣服都染了色。

  我讓他們編幾個小的筐,裝進去,等孩子們吃完飯,摘滿一小筐,拿回家。”

  李易介紹一下娃娃們的情況。

  “老夫倒是覺得染了色的衣服更好看。”畢構點點頭。

  “現在用肥皂水還能洗下去,等干了再洗,難了。心在就好,無關衣服顏色,可是染了色的衣服,別人會嘲笑。”

  李易反駁一句,他不需要用孩子染色的衣服來表現孩子的孝心。

  “何為孝父母?”畢構突然又問。

  “父母笑了就是孝。”李易答。

  “何為順?”畢構再問。

  “拴上繩子去采桑葚就順暢了。”李易復答。

  他的意思是,父母希望孩子平安,拴了繩子就安全,當然是順從了。

  “他們吃羊肉可沒帶回去給父母。”畢構挑理。

  “我不允許,娃娃吃是我關照娃娃,娃娃的父母我難道也關照,那我豈不成了河南府尹?”

  李易一句懟回去,孩子父母能不能吃上肉,不是你的事情么?

  畢構咬了咬牙,心里堵哇,卻說不出來什么。

  “深呼吸兩下,別怕,你倒在我面前,我保證給你救回來,我帶著醫車來的。”李易安慰畢構。

  然后畢構呼吸更急促了,果然深呼吸,缺氧癥狀有所好轉。

  前提是不能繼續深呼吸,不然就醉氧了。

  “哪里來的羊?”畢構走出去幾步,終于回過魂。

  “在洛陽買的唄,這邊的羊冬日里草少,還未追回膘,我給高價才買來。

  這樣的羊冬天里吃干草,比吃青草的羊在膻味上少了許多。

  不過沒閹割,有腥騷味,先用冷水泡了一段時間,才下大鍋煮,依舊有味道,吃的時候多放胡椒粉。”

  李易免費教畢構怎么處理腥騷的辦法。

  他那個時候飯店賣的脊骨、大骨的肉,就顯得肉大很多。

  尋常人家自己買回來骨頭一煮,發現骨頭上的肉變小了。

  工藝問題,一般人家是放在冷水里加熱,然后血沫子撇掉。

  飯店是用冷水泡,把生肉的血水給泡出去,然后直接扔到開水里煮,肉就不收縮。

  同時就把腥騷的味道給泡出去了,哪怕是吃很多草的山羊,一樣能給泡掉膻味。

  畢構面上不動聲色,卻是記下來了,以后自己家也照著作。

  李易扶著畢構去洗手,然后找一個提前預備好的周圍距離很遠的小桌子坐下,其他人不得靠前。

  隨畢構來的騎兵面對羽林飛騎的時候看畢構。

  畢構頷首,他也沒辦法,他看出來了,自己帶的人面對人家羽林飛騎的時候氣勢弱了。

  能理解,羽林飛騎氣勢不強,怎可成為陛下私軍。

  放了不少羊雜和羊肉的兩個碗被人送上桌,加上一束子在熱水里碗里躺著的白酒。

  一盤蔥爆羊肉、一盤新鮮的香椿芽炒蛋、一碟泡菜和一碟用河里小魚制作的魚凍兒。

  其他的是蔥花、香菜、醋、鹽、胡椒粉擺在桌子上隨意取用。

  李易自己放調料調整口味,不時嘗一嘗,再放。

  畢構坐在李易的對面,并不動作,而是仔細打量。

  李易調好自己的湯,一抬頭,看畢構不動,說道:“老畢,自己調,人和人的口味不同。”

  “你帶著許多家禽和小豬過來,意欲為何?”畢構還是不動,坐在那問。

  “邊吃邊說,我說為了賺錢,你保證不信。”李易碰碰酒束子,開始給二人倒酒。

  畢構這才給自己的湯里放東西,同樣是不時嘗一口,想著差了什么,再放。

  有點淡,放鹽,嘗一口,還是淡,繼續放鹽,再嘗,淡,放鹽,突然想起個事情,用匙子攪和攪和,嘗,停住。

  “先喝口熱湯暖暖肚子,咱們再慢慢喝酒。”李易放下酒束子,自己舀著喝了幾口湯。

  “老夫有一事要問。”畢構開口,沒碰湯。

  “說唄,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易等著。

  “湯里的鹽放多了怎么辦?”畢構糾結地問出來,剛才他一直放鹽,忘用匙子攪了。

  李易招呼別人:“取多半碗湯過來。”

  轉過頭,他對畢構說:“兌一下,然后給別人拿去喝,不能再倒進鍋里。”

  重新兌好湯,有人取走那一份,畢構喝兩口,端起小酒盅:“最近幾日坊間多流傳長安正月十五時的一個故事,說干旱蝗災害人,你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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