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弟,你估算一下,在那邊鑿鹽井,一年能賺多少錢?”李成器把李易成功攔住,問。
“現在咱大唐有多少鹽池、鹽井?”李易問出另一個問題,他要看看能提供多少鹽。
“眼下鹽池九處,鹽井二百七十六。”李成器提供數據。
這跟李易看的資料不一樣,少,少許多。
不過李易一想便明白了,之后唐朝開始收鹽稅,必然大力增加鹽池和鹽井。
數據記載的不是開元二年。
此時還沒有那么多,長安主要依靠山西那邊的湖鹽和漕運過來的海鹽。
蜀鹽陸路慢,不好走,一般是走長江,轉一大圈。
從長江進大運河,從大運河轉漕運,船裝載的貨物多,比起陸路運輸,還是劃算。
“沿海一帶,百姓可安穩?”李易又問一個問題。
“近幾年沒打大仗,所耗不多,還算是不錯。”李成器對此并不太清楚。
“煮海為鹽,成本太高,蜀地井鹽沖擊,鹽價將一降再降。陛下應允合作,朝堂百官或有怨懟。”
李易在事情確定了后,開始進一步推進。
李成器聽著,不時點頭,沒說什么‘他們敢?’‘不服就殺’這等話。
“所以要收鹽稅,收池鹽和新式井鹽的鹽稅,陛下的錢是私錢,鹽稅是公錢。
弟以為,新式打井法,可獲錢財無數,蜀地出鹽過多,沿海鹽場難以活。
征蜀地新法采鹽之稅,鹽價平穩,有利社稷,可寬內藏,亦能平百官之怨。”
李易認真了,說出情況。
跟李隆基合作,是李隆基和幾個兄長賺錢,包括自己。
井打多了,出鹽太快,海邊專門煮鹽的人怎么辦?難道現在就拿出來曬鹽之技?
還沒到那一步,平穩推進才行。
資料上有顯示,沿海地區始終不是太安穩。
李隆基賺錢了,百官看著,這錢……天哪!國家財政沒錢,陛下你要干啥呀?
收稅,收上來的稅給戶部,其他地方再管戶部要錢,大家都開心。
李成器聽迷茫了,或者說是聽傻了。
還能這么玩?鹽稅不就是商稅么?大張旗鼓推行商稅,百官必然為了各自背后的利益不答應。
可是鹽那么賺錢,朝廷沒錢,百官要錢,收稅正常啊,百官要支持,總不能叫陛下把錢全拿走。
“易弟你這是……認真了?”李成器覺得要重新看自己的易弟了。
之前易弟多溫和呀,總是往外扔技術。
有人欺負上門,僅僅是對等回敬一下,從來沒有趕盡殺絕過。
誰一問他有啥好主意,他保證告訴,不求回報的那種。
唯一一次最厲害的出手是教裴耀卿寫萬民表,把戶部尚書鐘紹京給頂墻上了。
那是最狠的一次,直接對付尚書。
至于商人那點事情,小打小鬧而已。
若是非要說另一個,是官學對族學,這個還在慢慢來的階段,只有一本新書,其他的書別人在編纂。
而鹽的事情,絕對不簡單,指點江山了。
天下大事,隨之而動。
李易平靜:“不使使勁兒,要等什么時候?正好來了機會。魏尚書不過來問,我還想不起來呢。”
“太快了。”李成器說著喝口酒。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開元,必須是盛世,也一定是真正的盛世。”李易先抄一句。
“好,開元盛世。”李成器對此無比支持。
說著他端起酒碗,張大嘴……停頓一下,小抿一口,不能喝多了。
早上空著肚子,這一碗下去,黃酒也受不住哇!
“大哥就這一碗,不能喝多,呆會兒我還要跟你說事。”李易先勸。
他以前喝酒就是,別人都是勸其他人多喝,他讓別人少喝,控制住,不能喝多了。
有時請人吃飯,對方沒喝夠,還不高興,不過其他方面他給的多,對方也就原諒了。
時間長了,總在一起喝酒,那些之前不高興的就很高興,發現跟李易喝酒放心。
就算家中有媳婦兒的,一聽說老公是和李易喝酒,也不給臉色看了。
若遇到那種酒量特別大的,李易也陪著喝,但不吃菜。
喝一喝白酒,上廁所,從吧臺那里拿瓶水,灌進去,吐出來,這樣胃酸被稀釋,就不燒嗓子和食道。
回去繼續陪,直到對方喝差不多了,勸住。
吃東西就不行了,身體反應,發現有食物進到胃里,便使勁分泌膽汁和胃酸,一吐可難受了。
這是李易養成的習慣,不把別人喝多,也不讓自己喝多。
之前有一次和李隆基喝就沒把握好,還不適應年少的身體。
現在李易熟悉身體了,陪著大哥慢慢喝,說些以后賺很多錢發展和幫助百姓的話。
“易弟,別人總喜拼酒,你為何不好?”李成器吃口蒜泥黃瓜,問生活上的事情。
“沒有意義,喝醉了容易出事兒,出事了就要去醫院,去醫院就要麻煩醫生。
你喝多了倒我面前,我還要給你注射美他多辛、奧美拉唑、納洛酮,同時輔助催吐,多累呀。”
李易給大哥講道理,他是學醫的,當住院醫最怕的就是晚上值班遇到喝多的人過來。
一群人都沒少喝,一個喝趴了,眼看不行了。
醫囑怎么下?讓誰簽字?搶救過程中那些喝多的人鬧不鬧事兒?
一句話沒說好,那邊誰掏出來把刀怎么辦?
“如此說來,與易弟喝酒叫人放心。”李成器也發現了同樣的事情。
轉而使個眼色,壓低聲音:“易弟,那幾個,你就沒一個看上眼的?”
李易覺得大哥喝多了,哪怕就喝了幾口。
“大哥,他們是合作伙伴,兔子不吃窩邊草。”李易找個理由。
“那等她們回去的時候,你送什么好曲子或詩作?”李成器再問。
“送代言行不?”李易想不出來抄誰的和抄什么,覺得繼續合作才更好。
“送鹽不行,別說是一袋,幾袋都不行。”李成器擺手。
“大哥說得對,大哥你嘗嘗這個鹵的鵝肝,大,扎了孔兒才入的味兒。”李易沒去解釋。
“易弟說起鹵味兒,我照著你給的調料去做,幾只雞的東西鹵完,味道和你莊子怎么不一樣?腥。”
李成器總是有問題,不明白,以前問大儒,大儒告訴他不要想這些沒用的事情。
到了易弟這里,不存在什么有用沒用,只在乎你問還是不問。
“鍋小,沒有壓,你除非做成干鍋,不然的話……大哥,你不會直接就放進去煮了吧?那個需要先過血水。
一個是熱過,就是放冷水里加溫,煮出血沫子,然后再鹵。
另一個是冷過,用冷水一直泡,把血水都泡出去,再用鹵汁煮。”
李易有些愧疚,難道沒把所有步驟說給大哥聽。
“原來是這樣,回去我就收拾他們,他們一定是為了省事。”李成器發現情況了。
“大哥跟他們說過?”李易問。
“說了,我是專門問的你莊子廚房的人,就是你說的那樣,我回去就和做飯的人說,他們答應得好好的,結果……”
李成器咬牙。
李易沉默以對,他不想給誰講情,做飯告訴你步驟你不做,你耍小聰明。
是不是工坊干活的時候,安全條例你也耍小聰明,就你厲害。
他以前車不好用了檢修的時候去修,就遇到一個。
胸口全被燒的肌肉結節,不透氣了,說話就咳嗽,一到夏天因為前胸排不出汗,總是用水往胸口抹。
修車的,告訴了油料旁邊不準有明火,抽煙更不行。
那人覺得就是煙頭扔到裝汽油的槽子里都不一定能燒起來。
所以抽出來的廢柴油流在旁邊,他抽煙,一個煙頭扔下去,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