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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治病宣傳皆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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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個七分飽的李易不管大哥和三哥了,去找那個男仆動小手術。

  粉瘤而已,用推子把那塊的頭發給剃了。

  切開,觀察,用鉗子捏住外拉,小刀慢慢剃,摳出來,用碘伏棉消毒,都不用縫合,直接貼上紗布。

  打一針破傷風,掛抗生素,給患者看那個黃豆粒大小的病變腺囊。

  “疼嗎?”李易問。

  男仆想了想,回答:“那個疼,嘶溜嘶溜的,然后就一抽一抽的,后來麻了,你一壓才疼。”

  “對,因為小,我就沒給你打麻藥,不然腦袋迷迷糊糊,整個脖子和半個腦袋不舒服,還容易流鼻涕淌眼淚。”

  李易解釋為何不給上麻藥,哪怕是浸麻也會讓患者覺得半邊腦袋缺了點什么。

  而且麻藥對傷口的愈合有干擾,除非粉瘤形成了膿腫,那就得加麻藥,然后仔細清理。

  “好,謝謝神醫。”男仆小心地左右動動腦袋,發現果然輕松許多。

  就是那個疼還有,像胳膊或手傷了,汗水碰到的感覺。

  “明天觀察換藥,別洗頭,睡覺的時候盡量側身腦袋朝另一邊。”李易的聲音沉穩又平和。

  男仆使勁點頭。

  李易又對觀看了整個手術過程的余懷德說:“明天下午或者是后天早上,我給你做,現在其他人出去,我幫你清理一下,用新的被褥,就別穿下面衣服了。”

  “我給錢,新被褥錢。”余懷德很懂事。

  “已經算在整體治療費里了。”李易拒絕,錢不是這么賺的,要有職業素養,亂收費不行,這是屬于包干。

  其他人走了,他給余懷德進行處置。

  然后……找來一條裙子給余懷德穿上了。

  留下消炎藥,六個小時吃一次,不準飲酒。

  “李東主這樣簡單么?”余懷德覺得過程應該很復雜,不然兩千緡……

  “作詩也簡單,七律就五十六個字,科舉考進士,你又能寫多少字上去?字很多人都會,無非是組合一下,簡單否?”

  李易舉了個例子,轉身離開。

  余懷德坐在那里,悶悶自語:“你說得有道理,但我怎么總覺得哪里不對呢?”

  李易去病房轉一圈,都沒什么大事。

  六個月的小寶寶體溫恢復正常,咯咯咯對李易笑,然后額頭被扎了一針又哇哇哭。

  李易用鑷子夾起帶來的砂糖,幾個粒塞娃娃嘴里。

  小家伙吧嗒吧嗒嘴,先是一愣,隨即再次露出開心的笑容,小手和小腳動著,張嘴還要。

  “別給孩子吃太多了,也不要養成習慣。我看你奶水似乎不足,今天晚上開始,你改變伙食。

  加一個煮雞蛋,吃魚,不要吃太多的飯,多吃菘,晚上睡覺前喝一碗羊奶。”

  李易轉頭對孩子的母親下醫囑,孩子需要吃食,但他不想直接喂孩子牛羊奶。

  當母親的絲毫不覺得害羞,而是認真點頭,牢牢記下。

  男人在旁邊同樣在努力記,他可不覺得人家少年神醫東主對自己的婆娘有什么想法。

  李易點下頭,再去看別人。

  所有患者都是滿口的感謝,沒有一個給他臉色看。

  李易心情舒暢,當醫生的不就圖個認可么,雖然這些人不懂得送錦旗。

  查完房,李易去找大哥和三哥,在院子里準備吃烤串,他也要喝一點酒放松放松,今天搶救的激動到現在都沒完全恢復。

  實在是他以前也沒參與過幾次正經的搶救,更何況是獨自一人。

  “李東主,某能與你一同吃飯嗎?”余懷德尋過來,想要共進晚餐。

  “不能。”李易沒吱呢,王皇后先開口。

  跟我們一次吃飯?我們吃飯的時候問政,你也要聽著?

  “竟然有女眷,是某唐突了。”余懷德不敢說別的,他早聽說了,皇親國戚有過來吃飯的。

  他轉身要穿著裙子去食堂,看到有個人站在他身后,嚇一跳。

  “你,你誰呀?”余懷德退后一步問。

  來人沒搭理他,而是向里面喊:“長安令裴耀卿來此,李東主可在?”

  “進來吧,這么晚了還過來。”里面剛才的女聲傳出。

  然后裴耀卿進去了,余懷德愣神,原來李東主真的認識長安令啊。

  可是為什么不是李東主說話?

  不過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只好自己帶人去食堂,裙子穿著不怎么舒服,但能穿,而且也不突兀,男人穿裙子不正常么。

  裴耀卿這邊進來,抱拳:“諸位打擾了,實在是本……本人有急事尋易……易東主相問。”

  他想說本官,改口,想說易弟,又改口。

  “快坐快坐。”李成器熱情招呼,不能出問題。

  李易在下風頭烤串呢,兩個太監守在旁邊,兩個宮女進去陪喜兒。

  不然大家都在吃喝,喜兒自己一個人吃不了東西……

  “裴兄來了,等我這邊烤完一把。”李易回頭看一眼,招呼。

  “有外人在,叫明府。”裴耀卿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也好,裴明府今晚是不回了?”李易從善如流。

  這個時間出來,回不去了,長安令也不好使。

  “住下。”裴耀卿說實話,不能再謙虛,不然陛下叫自己出去,一晚上會凍死的。

  李易烤了一大把羊肉串回來,烤架青松和褐巖接手,繼續烤。

  李易拿出小剪刀,咔嚓咔嚓把略微有些煳的地方剪下去,先給嫂嫂。

  其他的往托盤里一放,不管了,大哥和三哥、長安令自己拿。

  “問吧,你不是有急事么。”李成器拿起串肉對裴耀卿說。

  “啊,好,易,易東主,城中炊火甚多,落灰,冰雕放在那里,不時便是一層灰,怎能挺到上元節?”

  裴耀卿問出來關鍵的問題,城里不管是燒柴火還是燒石炭,有灰。

  “白天放在棚子里,晚上裝燈,你跟上面說,有冰雕后就別宵禁,尤其是皇上,三千羽林飛騎很能打,別怕。”

  李易根本不考慮清洗,沒那技術。

  “裝棚子中,白日還能有人看?”裴耀卿覺得經濟效益不夠好。

  “在棚子外面寫字,比如冰雕刻的是一匹馬,外面棚子就寫:浮云聚散倏忽間,輕騎千里士無眠。烽煙獨升平安報,自因熱血鎮邊關。

  這不就顯得有詩情畫意了嘛,順便畫幾幅圖在上面,簡單的線條就能勾勒出來。

  你看我用筷子后面沾酒給你畫: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是不是很簡單?要表現的其實是一種孤寂與風骨,寥寥幾筆就夠了。”

  李易說著,用筷子沾酒在桌子上,唰唰唰幾筆,就勾勒出一個寒江獨釣圖。

  與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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