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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這是紡線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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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跑回去畫圖,畫三錠腳踏紡車的圖,還有更好的,他沒往外拿,先給個適應期。

  帶著圖紙去找工匠,叫工匠快點做,晚上大哥要帶走實物和圖紙。

  這玩意兒紡麻和紡棉都可以,速度比手搖的快多了。

  李成器一直守在脫籽機的旁邊看,感覺能一直看下去,棉花團扔里,轉啊轉,籽被擠出來,棉花過去。

  旁邊的人拿著竹鑷子夾棉花團,嚴格按照安全要求操作,不可以上手。

  頭發也要盤起來包裹好,只要頭發順下來,立即離開,重新整理頭發。

  不然的話,發現一次警告,發現第二次離開莊子,一家人都離開。

  因此大家都很小心,受傷事小,離莊事大。

  其實都是自己用腳踩,停一下就行。

  但李易就是如此要求,這次是腳踩,下回水利驅動呢?

  所有的事故都是在員工認為沒事的情況下出現的。

  “累嗎?我給你踩兩下?”李成器看著脫籽的婦人邊踩邊夾,好心說道。

  “違反安全條例,必須自己踩。”婦人拒絕,她可不想害了一家人。

  “我踩我夾呢?”李成器就是想上手。

  婦人這時點頭,讓開位置。

  李成器接過夾子,腳上踩動,飛快地把棉花團放上去,看著棉花籽掉下來,過癮。

  婦人看李成器幫忙干活,也不客氣,找個馬扎坐下,從懷里掏出個本子。

  邊看邊用個木頭棍在地上寫,嘟囔:“大,先寫橫,再寫撇,最后寫捺,大就是人長開胳膊,人是一撇一捺,頂天立地……”

  干活愉快的李成器猛然回頭。

  “干活不準東張西望,別人喊也要先松腳。”婦人抬頭。

  李成器深吸口氣,道:“受教了,一撇一捺,頂天立地。”

  轉過頭,他認真起來。

  他再次感受到了莊子的魅力,授人以漁、教人以理、行之以方。

  明明莊子的人越來越多,可依舊井井有條。

  而且易弟還有時間做其他的事情,并不是盯著每一個人。

  是無為而治?顯然不是。

  規所以正圓,矩所以正方。秦法?

  顯然還不是,秦之法,嚴恪不循人情,易弟的莊子卻是那般溫馨。

  “大哥,新紡車做好了,過來看看。”李易找過來。

  見到大哥在那玩兒,他什么都沒說。

  “好。”李成器答應,有轉頭向起身的婦人道:“多謝!”

  兩個人到剛才搖紡車的地方,一個心靈手巧的婦人嘗試著操作三錠腳踏紡車。

  “就是此物,拿去吧,天色漸晚。”李易知道大哥今天不會留下,便催促。

  李成器看著腳踏的紡車同時紡三條線,又看入迷了。

  這速度可不是三倍,原本一人搖一人捋線,現在是一人踩,雙手捋線。

  踩的速度和搖的速度不同,兩只手騰出來,動作更快。

  至少是原來的五倍,甚至更多。

  “易弟,有了此物,紡麻又省去許多工夫,易弟當居首功。”李成器由衷稱贊。

  “民資若豐,功在心安。”李易又裝逼了,我不在乎什么功勞,我心安即可。

  李成器信了,趕緊去招呼人,抬東西跟他走,圖紙也沒忘。

  李易心情好,這回能增加多少壽命?

  李成器趁著城門未關之前,帶領隊伍沖回去。

  進了宮,一番打聽,跑到了百福殿。

  李隆基和王皇后帶著從天上人間取來的吃食,正跟太上皇和豆盧貴妃吃飯。

  太上皇李旦之前身體狀況不好,最近了有了起色。

  主要是好吃的東西多,而且聽到了外面的有趣的事情。

  尤其是好多利農的神器,每一樣拿出來都不簡單,整個放在一起,又是從選種到收獲后的一條龍服務。

  當不了皇帝的他也希望大唐好,百姓日子能過下去。

  還有就是,吃食確實不錯,隔幾天皇帝兒子便過來看看,說說外面的事情。

  以前可不是這般,兒子總不來一次。

  似乎就是等著自己死,一切順暢。

  李隆基原本確實是這么想,死了干脆。

  眼下他不想了,易弟醫術通玄,妙算通玄,若是父皇死了,易弟那邊知道,會不會覺得陛下人性薄涼?

  以后等知道了身份,易弟該怎么對待自己?

  李隆基自己內心即使不愿意承認,卻不得不考慮李易的心思。

  實在是他覺得在那莊子里的時候很安心,似乎天要塌下來都不用怕。

  “父皇、母妃,可安好?”李成器帶東西直接進來。

  見吃飯呢,他轉身跑去洗手,養成的習慣,被李易養成的。

  洗完手回來,高興地對幾個人說:“我方從易弟那里回來,易弟又出一神器。最有意思的是,有人去欺易弟……”

  李成器哇啦哇啦一頓說。

  “因為沒有萍水相逢過嗎?叔叔好有趣。”王皇后先發表看法。

  李隆基也忍不住笑,轉頭看向李成器帶來的東西。

  “那孩子果真有趣。”豆盧貴妃出聲。

  李旦則道:“當查出那五個人,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李隆基立即說:“不止是那五人,還要看是否有人在背后使壞。好在易弟心善,卻不愚行。把人給趕走了,如此才叫人安心。”

  “三弟,易弟怎么會被別人欺負?易弟計謀百出,只是不愿傷人而已。”李成器大咧咧地說著。

  又道:“看這個東西,一個人踩,雙手助,三條線同出,紡麻線快著呢。”

  說著他過去,親自把從李易那里拿來的脫籽棉花放上,笨拙地操作。

  即便他再笨,大家也看清楚了,確實快,不是一般的快。

  “我跟易弟說,當得首功,易弟卻道:民資若豐,功在心安。”李成器感慨地說出來。

  “易弟自是如此。”“叔叔就是呢。”李隆基和王皇后同時開口。

  李旦與豆盧貴妃互相看一眼,驚奇不已。

  最近這個當皇帝的兒子,每次過來,說到那個莊子少年,必然口稱易弟。

  那少年究竟是怎般模樣?能叫皇帝兒子如此?

  一國之君,‘弟’可不是隨便稱呼的。

  更何況皇后也叔叔叔叔叫個不停,似是習以為常。

  王皇后轉頭,對豆盧貴妃二人說:“父皇、母后,叔叔醫術逆天,咱們不怕生病,萬一有疾,就去叔叔的莊子叫叔叔看。”

  李隆基反應過來,跟著說:“正是,易弟歧黃之術,蓋太醫署,不可及也。”

  “對。”李成器附和:“易弟那治病的本事,已不可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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