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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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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第304章喵</h3>

  于休休的眼神讓韓惠生出了勇氣。

  有那么一個瞬間,她很想把自己的經歷,以及那些不能訴諸于口的事情全部講給她聽。可是那個秘密在心里久了,早已生了根,一旦拔出來,就像鋒利的刀子在割肉一樣,心底無端升出恐懼。

  何況,他再三警告,不能告訴別人。一旦說出來了,她就要受到懲罰。

  韓惠亮起的目光,又慢慢暗下,像忽然被抽走了膽氣,不敢再面對于休休。

  “我們就是網上認識的。談了一段時間,就約了見面,彼此感覺還可以,就處下來了。”

  謝米樂問:“他是做什么的?”

  韓惠說:“it。”

  it這個說法比較廣義,韓惠沒說具體。

  “他也是申城的嗎?你對他了解多少?”

  于休休看謝米樂的目光有點尖銳,生怕她一個激動說出什么讓韓惠不舒服的話,笑著圓了場。

  “我們邊吃邊說吧。他不來,我們還不聚了怎的?”

  韓惠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微微一笑。

  “好哇。”

  她們仨很久不聚了,于休休一個開心,就點多了菜。

  看到滿桌子珍饈,韓惠邊吃邊嘆氣,說浪費。

  謝米樂打趣:“于總買單你怕什么?再說了,現在的于總已經不是過去的于總了。”

  韓惠問:“那是什么?”

  謝米樂臉一沉,表情嚴肅,“現在是于·盛天總裁夫人·霍總的甜蜜小嬌妻·霸總的作精情人·小魚ceo·總。”

  “噗!”

  韓惠直接噴笑。

  于休休白了謝米樂一眼,起身。

  “衛生間,嘔吐一下。”

  謝米樂啊一聲,故作吃驚,“有了啊?幾個月了?”

  于休休咬牙敲她,“謝米樂,你要挨收拾的,知道不?”

  她哼聲,拉開椅子走了。

  這個時間點,正是上客的時候,店里生意很好,里面人聲鼎沸,外面已經開始排號坐等了。

  于休休看一眼,推開洗手間的門。

  手按在門上,她停下。

  洗手間外,有一個側位的洗手臺,她眼角余光剛剛好像掃到一個人影,看到她回頭,又迅速退了出去。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躥上心頭。

  于休休推門進去,飛快地拴好門,心臟砰砰亂跳。

  有時候,恐懼是一種氣場,

  明明什么都沒有看到,直覺卻清晰地傳遞給了她這種感受,四周的空氣都充斥著恐怖的氛圍。

  仿佛有一雙眼,在未知的角落瞪著她。

  她抬頭,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有時候恐懼來的莫名其妙,但大多情況是自己嚇自己。

  于休休覺得是自己反應過度。

  上完廁所,她仔細地洗手,擦干水,烘手,然后往外走。

  有一個男人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戴著帽子,頭低著,背對著她在打電話。

  于休休看了他一眼,回到座位上。

  “惠惠呢?”

  沒有看到韓惠,她問謝米樂。

  謝米樂正在慢條斯理地剝著蝦,“上廁所去了,你沒碰到她嗎?”

  “沒有啊!”

  于休休下意識地望衛生間方向望了一眼。

  有兩株高大的綠植擺在那里,擋住了視線。

  她皺了皺眉,和謝米樂聊了起來。

  “你覺不覺得惠惠不對勁兒?”

  謝米樂扭過頭,“她不對勁兒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嘆口氣,她又說:“你能期待一個活下去都靠勇力,無數次想要輕生的人很對勁兒,那不是扯淡嗎?”

  于休休挑挑眉:“也是。”

  “別擔心。”謝米樂說,“我看她現在狀態挺好的,至少有了愛情的力量,不至于再輕生,是吧?”

  “嗯。”于休休笑盈盈地看她,“那咱們來說說你吧?”

  “我?”

  謝米樂的眼睛里,下意識就浮上了笑。

  人是不是真的開心,是很容易感受的。

  她嘴上講沒什么可說的,但是語氣里的愉悅,于休休聽得見。

  “我感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喝你和鐘霖哥的喜酒了。”

  韓惠回來了,接過話去,“米樂要結婚嗎?”

  “可不么?”于休休笑著看她,下意識望向她背后。

  一個男人從綠植后面走過去,一身黑衣,戴個鴨舌帽,走得很快,轉瞬不見。

  好像就是她剛才看到的那個人?

  吃過飯,于休休準備去結賬,結果被告之,韓惠已經結過了。

  于休休怔了下,有點替她心疼錢,謝米樂卻滿臉歡喜地攬住韓惠,“么”了一下。

  “哈哈哈,我就欣賞你這種默默奉獻的精神。”

  韓惠臉上紅潤潤的,挺開心。

  “每次都是你們請我,偶爾也讓我請一次嘛。”

  于休休沒有再說什么,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來,門口停著霍仲南的車。

  來的時候,是司機小程,可是車窗搖開,司機換成了鐘霖。

  霍仲南坐在后排,只露出半張陰晴不定的臉,“上車。”

  于休休發愣,“你怎么來了?”

  霍仲南說:“接你們。”

  很多人說他不近人情,冷漠孤傲。可是,于休休發現他其實有一顆細膩的心,很懂得照顧到別人。

  畢竟這里不僅有她,還有她的朋友。

  “好吧,謝謝老大啦!”

  于休休不跟她客氣,只招呼韓惠上車——因為謝米樂用不著她招呼,直接坐到了副駕上,正在跟鐘霖說話。

  看這情形,兩個人的感情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見了家長之后,明顯有了“一家人”的感覺。

  “那個,我就不跟你們去了。”韓惠局促地提了提包帶,眼皮垂下,澀澀地笑,“我走走,消消食,然后自己打車回去。”

  于休休知道她是怕麻煩他們,熱情地催促著,順便攬住她的肩膀往里推。

  “走了啦,別擰。”

  她從來不拿韓惠當外人。

  韓惠看她一眼,神情悻悻的,還是拒絕。

  “不了。”

  “你怎么回事兒啊?”

  于休休虎著臉,“咱們會把你拐賣了咋的?”

  她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比較直接,不會去思考太多,也沒有彎彎繞的心思。

  謝米樂卻回頭看了一眼,笑著啐她。

  “你這小蹄子越來越霸道了。惠惠想自己走走,就讓她走走唄。她這么大個人了,又不會掉。你怎么跟個封建大家長似的?”

  韓惠松口氣,笑著說:“我吃得太撐了。坐車不舒服,一會要暈吐。”

  她揉了揉心窩,又不好意思地笑。

  “怕浪費,實在吃得太多了。”

  “好吧好吧,隨便你。”

  于休休拿她沒辦法,上了車。

  等汽車駛入車流,她回頭看時,已經看不到韓惠的影子。

  于休休莫名有點煩躁,“謝米樂,你今天怎么總是給我作對啊?”

  “你不能這樣,于休休。”謝米樂回頭,看著她笑:“惠惠不習慣和陌生人相處,她心里有畏懼,不舒服,不自在,咱們又何必逼她呢?”

  “我們是陌生人?”

  “鐘霖和南哥是啊!”

  “……”于休休無話可說。

  “還有。”謝米樂說:“她結賬了,哪怕你再替她心疼,都不要表現出來。雖然你是真誠的,想為她減輕負擔,但她不一定樂于接受。有時候,我們看似無私的關心,可能只是感動了自己,不僅得不到同等的回饋,說不定會招來恨意。”

  于休休半晌沒吭聲。

  “我……做錯了嗎?”

  她有個很大的優點,能虛心接受別人的建議。

  謝米樂淡淡一笑,“不是你錯了,是你太善良,太單純了。”

  “???”她單純嗎?

  “我怎么感覺,你是在罵我?”

  于休休認真地看著她的后腦勺,突然嘖了一聲,“受過哲人熏陶的女人,說起來話,果然是一套一套的。我服。”

  哲人這個梗,只有她倆知道。

  鐘霖聽得一臉莫名,“什么哲人熏陶?”

  他疑惑地問謝米樂干什么了。

  謝米樂朝于休休翻個白眼,“沒什么,有個傻子,被我倆戲稱為哲人。”

  “哦。”

  鐘霖沒有再說什么,霍仲南的唇角卻掛著淡淡的笑意。

  一個被于休休冠上了無數外號的大魔王,他大概知道那個被稱著傻子的哲人是誰,但沒有點破。

  “吃飯還愉快嗎?”他上下打量于休休。

  “還行。”于休休說,“可惜了,沒有看到韓惠的男朋友。”

  霍仲南抬了抬眉,沉默片刻,說:“你有空,帶你朋友去找吳梁。”

  “吳梁?什么意思啊?”于休休沒反應過來。

  霍仲南看著她,不說話。

  于休休說:“吳梁不是心理醫生嗎?惠惠不至于吧?”

  “她很至于。”霍仲南語氣很淡,但不容置喙,“她的病,再不治,沒救了。”

  于休休嚇了一跳:“有這么嚴重?”

  霍仲南:“嗯。”

  “你怎么知道的?”于休休不喜歡在男人面前八卦閨蜜的私事,所以,韓惠的事情,她從沒有在霍仲南面前說起過,而霍仲南和韓惠并無接觸,不可能知道。

  “你該不會會算命吧?”

  她似笑非笑,沒個正形的樣子。

  霍仲南瞥她一眼,決定不再理她。

  “喂?”于休休又乖巧了,“你說啊。你怎么看出來的?”

  鐘霖笑著接過話來。

  “因為吳梁曾經說過,霍先生比專業的心理醫生擁有更高的造詣和專業水平。”

  他不敢說,吳梁只是霍仲南的第八個心理醫生,在他之前的七個心理醫生在霍仲南手上走不到幾個回合,都快被他逼出精神障礙了。

  也可以說是,他久病成良醫,一眼看穿。

  這些事情,不好說太多。

  于休休get到鐘霖的潛臺詞,唔了聲,挽住霍仲南的胳膊。

  “真有你的,厲害了啊我的魔王大大。”

  頓了頓,她又皺眉,“不過,惠惠應該不會接受治療,如果我貿貿然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會不會很奇怪?”

  霍仲南胳膊落下來,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攥了攥,“心理疾病,和其他疾病沒什么不同。是人,都會生病。有什么奇怪?”

  謝米樂說:“她肯定會排斥的。這個問題無解。”

  于休休點頭贊同,“對啊,惠惠可固執了。無解。”

  霍仲南看她,抿了抿嘴,似是想說什么,終又沉默。

  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他花心思去幫助。

  剛才提醒那一句,已經是他為了于休休做出的最大善意。

  鐘霖把霍仲南和于休休送到于家,帶著謝米樂離開了。

  這對小情侶最近有點如膠似漆的意思,于休休看得眼熱。

  “他倆怎么這么好呢?天天撒糖。”

  “我們不好?”霍仲南倚在門口,看她,表情冷淡。

  “我們當然好了。”于休休掐他一把,意指當然地說:“今天晚上你幫我做個設計方案,我們就更好了。”

  霍仲南微微一笑,搔她腦袋。

  “你很可以。”

  這些天,蹭吃蹭喝的結果就是,于休休把他利用得十分徹底。

  設計方案,施工圖,能假手于他的,她從不客氣。

  霍仲南懷疑,她接下來可能會把整個小魚公司都交給他去處理,而她坐著收錢就行。

  “我只是懶而已。”于休休嗔怪地看他,身子半倚半靠地落在他的懷里,“除了懶,我還有什么缺點嗎?”

  霍仲南下巴繃緊,“你說呢?”

  于休休眨眨眼。

  “除了懶,還饞。能躺不坐,能坐不站。有人寵著,就決不自己動手。”

  霍仲南斜她一眼:“有自知之明。”

  于休休緊緊閉上眼,額頭抵在他懷里,使勁兒磨了磨。

  “我在撒嬌。拜托配合一下。”

  霍仲南低低一笑,圈她過來,低頭去吻她,可是于休休換了鞋,這個角度,讓他的吻不那么舒服,他自然地勒住她的腰就往上抬了抬。

  唇上一熱,腳后跟卻離了地。

  于休休腦子嗡聲,突然有些激動。

  這是對她的身高充滿了惡意啊?

  氣喘吁吁,他不肯停下,似是食髓知味般,拖住她的腰反轉過去,將她壓在鞋柜上。

  一聲巨響,刺激了于休休。

  “喂,進去。先進去。”

  霍仲南眼睛帶了笑,低頭看她,唇瓣紅紅像誘人的果凍,又忍不住啄了啄。

  “進不去。”

  “我靠!”

  于休休死狠死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從今天開始,我們家沒你的飯了,帶著你的貓,回你的南院吧。”

  這是急眼了?

  霍仲南滿眼是笑,追著進去,就看到苗芮抱著皮蛋走出來了。

  “說什么呢?”

  她瞄著于休休,滿臉的不樂意,一只手卻寵愛地撫著皮蛋的背毛。

  “是誰要攆我們皮蛋走?她是不是皮癢了,嗯?”

  于休休:“……”

  “媽!我才是你的親閨女。”

  “連一只可愛的小貓咪都不能容忍。這親閨女,不要也罷。”

  苗芮扭頭,看著霍仲南,“這個人,你領回去吧。”

  于休休:……

皮蛋: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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