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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論如何獲得風投卻不被吃干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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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斯林研究所的最新技術?”

  張子凡笑了,“羅斯林研究所還有新技術嗎?”

  坎貝爾愣了愣,心道這個年輕的亞洲人該不是個花花公子吧?

  不過就算是花花公子,那也是如今坎貝爾得罪不起的天使投資人,他耐心地解釋道:“張先生,您可能不了解羅斯林研究所,那可是生命科學的殿堂之一……”

  “好了好了,基斯·坎貝爾先生,在學生時代我就聽聞過你的故事了,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找到你談合作的事情……”

  張子凡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詞語,“或者說是雇傭吧,我不會像維爾穆特騎士閣下那樣小肚雞腸,但我們之間的合作,我想你應該知道主次。”

  聽到維爾穆特的名字坎貝爾面色大變,甚至有一瞬間,張子凡注意到他十指用力的攥在了一起,不停的顫抖。

  “你對于我們浩然醫療的價值,在于你對于細胞生物學技術的爐火純青,而作為回報,我們將給你一個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

  張子凡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坎貝爾身后,如同魔鬼般低語,“難道你失去的東西,不想親手奪回來嗎?”

  高級會客室是上個月由馬前卒工作室承包建設完成的。

  作為非常罕見的高級建筑,高級會客室有兩個非常優秀的特性。

  客隨主便:受邀來此會客室做客的客人,答應主人要求的概率上升30

開誠布公:在此做客的客人,將會暫時忘卻厚黑學,更容易透露自己的心聲  因此,當坎貝爾聽到張子凡的低語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騰地站了起來:“當然想!我做夢都想!我恨不得將維爾穆特還有那個老女……將維爾穆特踩在腳下!”

  雖然受到高級會客室的影響,但坎貝爾還有理智,沒有將老女人這個詞語脫口而出。

  畢竟伊麗莎白女王對于一個英國人還是有著特殊的象征的。

  當然,坎貝爾是蘇格蘭人,甚至在前段時間的獨立公投中,默默投了贊成票。

  不過他畢竟是一個科學家,不是什么政治人物,因此坎貝爾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對于女王的看法。

  一瞬間的雄起之后,坎貝爾瞬間萎靡了下來,他搖頭道:“但是克隆技術已經……”

  “克隆技術已經死了!”

  張子凡一邊搶答,一邊微笑著拍了拍坎貝爾的肩膀,“克隆技術的研究前景已經系統性死了,而且正是在下埋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什么!”

  坎貝爾驚訝地跳了起來,“你就是山中伸彌?怎么這么年輕?亞洲人真的不會老嗎?”

  噗嗤!

  作為主管科研的副院長,楊婷婷也在會客廳中全程圍觀。

  一直默默看著張師兄裝逼的她,此時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師兄,原來寧也是日本人,表演個天皇震怒來看看?”

  張子凡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我是中國人,怎么可能是山中伸彌,你最近都沒有關注過學術界嗎?”

  坎貝爾愣了愣。

  自從半年前跑回老家躲債,他就沒有與主流學術圈接觸過了。

  不過執著了半輩子的東西,自然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雖然無法參加學術交流,甚至因為付不起網費,連學術期刊都無法游覽,但坎貝爾還是通過無線電的幾個科學頻道了解一些新消息的。

  這時候,他終于想起一個月前的那則新聞。

  “在一家神秘的東方醫院中,前車王邁克舒馬赫接受神經元定向誘導回注手術取得良好效果,現已可以與家人正常交流……”

  雖然從科研上來說,神經元定向誘導回注技術不如山中伸彌的多能干細胞誘導分化技術具有普適性和前瞻性。

  但作為第一種成熟的體細胞再誘導療法的開創者和實踐者,張子凡的貢獻絕對不比山中伸彌低多少。

  這也是為什么王斌一確認舒馬赫的治療有效后,就不計一切代價支持張子凡研究原因。

  所以說,張子凡自稱克隆技術的掘墓人之一,確實沒有什么問題。

  坎貝爾搞清楚前因后果之后,用無比復雜的目光看著張子凡。

  他絲毫不懷疑張子凡是自己取得這樣的成就的。

  因為他本人就是在張子凡這樣的年紀成功攻克了哺乳動物克隆技術的壁壘。

  少年時代往往是科學家發明創造的黃金年齡,而隨著歲月磨礪,科學家的技術水平或許會逐漸提升,眼光會更加老辣,但是創新的能力就會逐漸衰退了。

  高斯9歲解出級數求和問題,

  利比喜11歲開始進行化學實驗,

  麥克斯韋14歲發表數學論文,

  伽利略17歲發現鐘擺原理,

  伯金18歲發明苯胺,

  愛迪生21歲取得第一項專利,

  牛頓23歲創立微積分體系,

  加羅比17歲提出群論,

  愛因斯坦26歲發明狹義相對論,

  海德堡24歲建立量子力學,

  李政道、楊振寧分別在29歲、34歲共同發現宇稱不守恒定律……

  總之,科學家是不能以年齡老幼來判斷其能力的。

  坎貝爾一眼就看出張子凡不是人,不是一般的人,是和科學史冊上那些輝煌璀璨的名字一樣,是一個了不得的少年天才。

  原本我也能如此……

  坎貝爾看著英姿勃發的張子凡,眼中滿是自己二十年前的影子。

  于此同時,在終于搞明白自己加盟了怎樣一個新興醫療集團之后,坎貝爾心里一種名為復仇的欲火漸漸重燃了。

  “張先生,我很榮幸為你工作,但我必須誠實的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在與體細胞克隆技術打交道。

  而歲數到了我這個年齡,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技術能力或許更加扎實了,但創新思維已經逐漸枯竭。

  在過去的二十年中,我積累下了不少自認為很有價值的創意。

  不過在后續黃禹錫等人的窮舉之下,我的原來的創意早就被人他們捷足先登,而即便沒有,在你和山中伸彌的新技術打擊之下,我的那些想法早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畢竟……

  您說得對,克隆技術已經死了……”

  說到這里,坎貝爾不禁苦笑,以前還沒有意識到,如今仔細一想,自己似乎天生和亞洲人八字不合啊,中日韓的頂尖科學家,都有意無意間,將自己虐了個遍。

  當然,這三個才華橫溢的亞洲人更直接打壓的對象還是那個依舊靠著多利羊吃老本,死抱著克隆技術不放的老仇人維爾穆特。

  坎貝爾不止一次想象過,當維爾穆特聽到體細胞誘導技術取得突破后的臉色了。

  畢竟比起體細胞克隆技術,體細胞誘導技術的優勢實在太過巨大了。

  即便是坎貝爾這個真正的“多利之父”也完全看不到克隆技術的翻盤可能。

  “哈哈,沒錯,克隆技術已經社會性死亡了,但……我又把它挖出來了!”

  張子凡指了指自己,道,“你要知道,我是一個醫生,然后才是一名學者。

  無論是技術還是人,他的尸體對于醫者來說都是無盡的寶庫,而只要以恰當的技術作為媒介,就能讓這些尸體上的零件重新在其他生命的軀干上發揮新的作用。”

  “什么意思?”

  坎貝爾皺了皺眉頭,“難道您是說,在體細胞誘導分化中可以運用克隆技術?但這是兩個完全不兼容的體系吧?強行扭合在一起,只會畫蛇添足!”

  山中伸彌的多能干細胞誘導技術誕生伊始,便受到了全世界各國科學家的關注與研究。

  企圖將克隆技術與之結合的科學家自然也不少。

  據坎貝爾所知,柯林斯研究所在維爾穆特的帶領下,也做過許多這方面的嘗試,但都以失敗而告終。

  之后這股熱潮迅速褪去。

  畢竟既然能夠誘導體細胞重新逆分化成為干細胞,又能將干細胞定向誘導成為各種體細胞。

  那么以置換受精卵的細胞核,令其形成胚胎干細胞為主要內容的克隆技術,完全是一個畫蛇添足的存在。

  更別說,如今隨著張子凡團隊第一個在臨床上實現神經元分化誘導治療神經系統疾病之后,克隆技術就更加看不出有什么價值了。

  所以坎貝爾疑惑地看著張子凡,心中滿是問號。

  “呵呵,這件事回頭再談。”

  張子凡笑了笑,道,“老坎你來了之后,我們浩然醫療集團生物技術公司的全體骨干就齊了,晚上正好一起吃個飯,我們邊吃邊談。”

  在飯桌上談項目,這是中國人的傳統。

  坎貝爾既然上了賊船,也只能入鄉隨俗。

  浩然醫療集團生物技術公司,是張子凡建立醫療帝國中一塊重要的拼圖。

  本來按照張子凡自己的想法,最終的醫療帝國應該是一個涵蓋臨床治療、教學培訓、基礎研究、研發制造的大型綜合體。

  起碼也要如同阿里的夢想小鎮一樣,形成一個規模化的醫療產業生態社區。

  從醫院到學校,從學校到校辦企業……這樣的產業發展的順序應該是按部就班的。

  但是另類不育癥患者李家大少的出現,讓事情發生了一點點變化。

  當張子凡仔細講解了技術上的困難,重點解釋了“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和“擁有一個自己的克隆體”之間巨大的差別之后,李家賢也認識到了事情的棘手。

  然而他沒有放棄。

  很多人笑稱自己家沒有皇位要繼承,所以生不生小孩無所謂。

  李家當然也沒有皇位要繼承,但確實有很多資產。

  但錫南五金大王李宏達崛起于八十九十年代,最近十年開始轉型其他產業。

  李家的家族資產大約在35億人民幣左右,在錫南縣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35億人民幣,聽上去很多,但放在生物醫療領域其實捉襟見肘。

  跨國醫療公司隨隨便便研發一個新藥,成本就在100億以上。

  像阿斯利康這樣的土豪企業,研發一個新藥平均花費達到了驚人的118億美元,折合人民幣825億!

  足夠兩個獨山縣揮霍了!

  所以當聽到李家賢問,自己如果出資5億元,甚至10億元,能不能幫忙解決自己的問題時,張子凡不厚道地笑了。

  這讓李家賢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畢竟是很有行動力的年輕人,回去之后,李家賢利用自己的人脈打聽相關的消息。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這醫藥生物的燒錢速度讓這個錫南土豪之子第一次有了一種自己是窮光蛋的感覺。

  自己,還有自己父親這個所謂的農民企業家,在這些跨國科技巨鱷面前,連一條泥鰍都算不上。

  認清事實的李家賢心灰意冷,打電話給張子凡表示歉意。

  沒想到此時,張子凡卻伸出了橄欖枝。

  他愿意與李家賢簽訂一份對賭協議。

  那就是,浩然醫療以技術和土地入股,與其成立一家股份制生物技術公司。

  但浩然醫療方便需要占到總股權的90。

  而李家賢個人出資10億,只能占股5,只享受分紅,沒有決策權和管理權。

  這樣的提議可以說是相當苛刻了。

  不過根據對賭協議,如果浩然生物生物技術公司在10年內無法實現無精癥患者輔助生育技術,那么其45股份將會自動移交給李氏一方。

  整個股權設計,是老方咨詢過埃里希后反復琢磨過的。

  雖然看起來花里胡哨,但核心本質只有一個。

  那就是張子凡想要白嫖!

  沒錯,就是白嫖。

  回去之后,張子凡反復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有一個冤大頭愿意出10個億的科研經費,究竟應不應該拒絕?

  答案當然是不應該。

  無論最終實驗有沒有成果,成果能不能用于臨床,先白嫖他資金十年再說。

  這可不是什么厚顏無恥,而是科學研究的必然規律。

  任何一項科研投入都是無法預計結果的。

  幾十幾百億投入到研究中,結果全部打水漂的事情比比皆是。

  張子凡今天白嫖他小李10個小目標,未來說不定就能還他一個孩子外加每年天價的分紅。

  要知道,根據中國婦聯的數據,全國不孕不育的患者數已經達到了驚人的6000萬,平均每10對夫妻就有1對患有不孕癥。

  人工授精、試管嬰兒等技術雖然業已成熟,可以幫助不少夫妻解決難言之隱。

  比如說,精子質量低下、數量不足的患者,就能通過這些人工生殖技術擁有自己的孩子。

  但即便是目前效果最好的3代試管技術,對于一類患者依然是無效的。

  那就是男方健康精子極少,甚至無精的情況。

  看一看各個組織捐精的酬勞每兩年就上漲一大截,就知道社會的潛在需求有多大了。

  然而,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使用他人的精子讓自己的妻子懷孕,心中終歸是有一個坎的。

  或者都不能說是坎,可以說是天塹。

  很多情況下,這樣的夫妻寧可領養孩子,也不會選擇使用捐獻精子進行人工授精。

  如果能有那么一種技術,能讓他們擁有真正意義上的自己的孩子,哪怕需要十萬、二十萬的治療費,肯定也會在所不惜。

  所以說,張子凡著眼于這項研究與其說是幫助李家賢,不如說是瞄準了醫療市場上一塊尚未開發的處女寶地。

  只不過接連的跳躍式發展,浩然醫療賬面上的資金已經漸漸枯竭。

  如果是正常的拉風投,那么無論張子凡說得再是如何天花亂墜,資本肯定還是會無情地拿走大部分股權。

  但從李家賢這邊,利用他求子心切的心里,加上一份看上去非常公平的對賭協議,張子凡可以以極小的代價,獲得跨越發展的啟動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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