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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您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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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霍以驍起身,趙太保下意識地想攔。

  轉念想想,還是作罷了。

  皇上讓他勸四公子,四公子又說不是那么一回事,他這個說客,夾在中間,既然云里霧里,倒不如退后一步,讓皇上和四公子單獨談一談。

  再怎么說,都是兩父子。

  解鈴還須系鈴人。

  心結這種東西,不是靠他們這些人在中間回轉就能化解的,還得是父子兩人,自己去理、去解。

  至于能不能解開……

  趙太保倒不怎么擔心。

  一次說不好、還能說第二次。

  父子說事兒,再有爭執,也就是當兒子的把爹氣著了,當爹的把兒子打一頓。

  難道還能動刀子動槍?

  皇上身子康健,氣不出大毛病,四公子也不是柔弱病秧子,打兩下也無事。

  何況還有吳公公呢。

  趙太保這么一想,心落下來一大半。

  當然,直接回府是不可能的,他還是去衙門里候著,萬一有個什么事兒,吳公公想尋他,他也能立刻趕到。

  另一廂,御書房里,皇上批了一天折子,正踱著步子放松放松。

  吳公公收拾大案,他耳朵好,多少聽見些外頭動靜。

  顏敬妃使人來給皇上送甜羹。

  這些時日多如此,后宮是惠妃娘娘理事,但其他娘娘們爭寵的心都沒有歇下。

  也就是皇后才薨逝不久,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想方設法琢磨成安公主的親事。

  外頭,又傳來了些許說話聲。

  很快,徐公公進來,隔著簾子對內輕輕喚了聲“老舅”。

  吳公公趕忙過去:“怎么了?”

  “四公子來了,”徐公公道,“求見皇上。”

  吳公公訝異地回頭看了眼正活動肩膀的皇上。

  下朝后就來過了,這個時辰又過來,一日里來兩回,太稀罕了。

  這么想來,四公子定然是有事要與皇上說。

  吳公公示意徐公公等一下,轉身進去,稟告皇上:“四公子求見。”

  皇上轉過身來,抬起眼皮子,“哦”了一聲:“讓他進來吧。”

  吳公公應下。

  希望他上午勸的那些話,皇上都聽進去了吧。

  要不然,敬妃娘娘送來的甜羹,可能不夠四公子喝三刻鐘再拿點回去。

  外頭,霍以驍候了會兒,吳公公就笑瞇瞇迎出來了。

  吳公公問:“四公子用了晚膳嗎?”

  霍以驍道:“陪趙太保用了兩塊點心墊了墊。”

  吳公公本意寒暄,哪猜到是這么個答案,只好哈哈道:“敬妃娘娘送了甜羹來,等下嘗個味。”

  霍以驍應了聲,隨他進去,與皇上問安。

  皇上已經在大案后坐下了。

  霍以驍也在邊上坐下,從吳公公手里接了甜羹。

  皇上等他一口一口用完,問道:“怎么這個時候過來?有事兒跟朕說?”

  吳公公一聽這話,心就往下掉。

  主動是主動了,就是感覺有點不對。

  可誰叫那位是皇上呢?

  這些年哪有低頭與人說過話?

  當爹的經驗,也就這樣了,總比跟上午那樣都悶著強。

  好在,四公子似是不在意皇上這樣的口吻,四公子的視線就落在他身上,直直的。

  吳公公:?

  “再給四公子續一碗?”吳公公試探著問。

  “那倒不用,”霍以驍輕笑了聲,道,“我有些事兒要請教皇上,還得請吳公公回避,擔心吳公公聽了、一口氣接不上。”

  吳公公:……

  兩父子的事兒,他這個外人都能一口氣接不上,皇上怕不是得氣得背過去!

  吳公公苦著臉看霍以驍,盼著這位好歹能口下留情,真把皇上氣急了,吃虧的還不就是四公子?

  四公子不給回應,皇上讓他先退出去,吳公公只好依言,自個兒退出去守在簾子后,又叮囑徐公公,等下若是有什么狀況,只管頭也不回地去常寧宮搬救兵。

  里頭,皇上看向霍以驍,道:“想問什么?”

  霍以驍既來了,也沒想與皇上繞圈子:“您有什么想法直接說就是了,別勞煩趙太保了,老大人這么大歲數不容易,自個兒上陣不算,還讓他夫人去定安侯府當說客,這么下去,不止是他,金太師都得被您示意著來苦口婆心。”

  皇上一愣,顯然是沒有料想到霍以驍這么說,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太保與你說什么了?”

  霍以驍睨著皇上。

  皇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霍以驍見狀,便問:“您想追封元皇子妃?”

  這個問題,對皇上來說就沒有那么尷尬了,他頷首,道:“是。朕與她少年夫妻,她走得早,因著各種原因,朕登基后沒有追封。之前皇后薨逝,朕回顧過去的二十幾年,想給先行的她一個交代,現在也沒有旁的事需要顧慮,是個合適的時機。”

  “也正好解決我的問題?”霍以驍追問。

  皇上嘆道:“是啊。你不愿意認一個不相干的母親,朕能明白,若是元皇子妃,你的抵觸是不是能小一些?”

  霍以驍垂著眼,勾了勾唇,笑容里透著幾分譏諷。

  再抬起眼時,他情緒都收了起來,又問:“我要不想當皇帝呢?”

  皇上道:“朕多少想得到,所以才會讓太保出面聽一聽你的想法,依朕來說,你合適,你比其他兄弟都有能力,若不是這樣,朕也不會生出這個念頭來。”

  霍以驍抿了抿唇。

  饒是帶著一肚子怨氣來的,霍以驍也清楚,皇上這句話不是誆他。

  在溫宴的夢里,皇上從未表露過這樣的意思,甚至,自己堅持不愿意恢復身份,皇上也隨他去了。

  因為那時候的他,在皇上眼中,不合適。

  性子偏還算小事,他在朝堂上大放厥詞,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在宮宴時跳過湖,不管內情如何,確實失了皇家體面。

  皇上這么好顏面的人,后世寫他有個跳湖的兒子已經讓他很難堪了,再寫他傳位給了跳湖的兒子……

  霍以驍自己想想,都覺得皇上的臉皮子掛不住。

  不過,一是一、二是二。

  霍以驍直直看著皇上:“您說的沒有旁的事需要顧慮,是指沈家亡了,永壽長公主也死了,皇后娘娘薨逝,您追封一位元皇子妃,朝中不會有大的波瀾?”

  皇上道:“對。”

  “您知道嗎?”霍以驍哼笑了一聲,“牙城,長公主至死,都對牙城很有興趣。”

  皇上的眸子倏地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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