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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被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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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殿上。

  皇上認真地聽官員們議事。

  有條不紊,按部就班。

  可皇上有些不得勁。

  當然,近來地方上太平,這是好事,作為君王,不應該有不得勁的情緒,反而應該打起精神來,把這太平盛世再繼續延續。

  只是,他就是不得勁了。

  因為沒有人提他想聽的事兒。

  昨日寶安苑里的狀況,誰都沒有提。

  哪怕是趙太保講到春闈準備進程,都沒有人接上來。

  皇上摸了摸胡子。

  莫不是昨日溫辭太出風頭,沈家在背后搗鼓的事情受挫,推不下去了吧?

  他等著甕中捉鱉,那鱉若是不爬了,甕豈不是白準備了?

  皇上把視線落在了霍以驍身上。

  沈家收手,以驍卻不是一個肯吃悶虧的。

  息事寧人?

  霍以驍懂什么叫息事寧人?

  不可能。

  所以,霍以驍什么時候發難?

  難道要等明日?

  這眼瞅著快下朝了,莫非是打算在御書房里說道說道?

  皇上猶自想著。

  吳公公余光瞥皇上,他看得出皇上走神了。

  底下人不曉得,他看得懂。

  吳公公清了清嗓子,準備喊“無事退朝”了。

  皇上回過神來,既然都不提,他來開口。

  “入京的考生安排得如何?”皇上問,“離春闈不遠了,有沒有什么好苗子?哦,是了,朕記得,韓大人,你有個侄兒也要下場?”

  韓大人上前,畢恭畢敬:“是,臣那侄兒,三年前落榜,這次是第二回。”

  皇上點了點頭。

  韓大人沒有繼續往下說。

  皇上抿唇,心說,真沒眼色。

  吳公公倒是品出味道來了,偏他無法給其他人提醒,只能作罷。

  遙遙的,他看到一人出現在了殿外的廣場上。

  來人提著衣擺,三步并兩步地跑,穿過廣場,又跑上青石臺階,往大殿而來。

  隔得遠,吳公公只能看到,對方一身小吏打扮,具體是什么衙門的,無從分辨。

  按說,小吏不該出現在這里。

  來人又這么匆忙,可見是要緊事情。

  皇上也看到了,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底下臣子們背對外面,自看不到,直到聽見腳步聲,才驚覺有人來了。

  那小吏沒有進殿,哆哆嗦嗦在外頭跪下。

  他連聲音都打著顫:“皇上,昨夜有歹人在小蝠胡同倒菜油,意欲點火,被京衛指揮使司發現,現與順天府一起,正清理……”

  顫聲還沒有顫到最后,就被一片嘩然所打斷。

  那本就不適應御前說話的小吏,說不下去了。

  皇上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等著事態發展,卻沒有想到,事態竟然是這樣的……

  超出他的預計,這種感覺,很不舒坦。

  下意識地,他抬起手,按了按喉頭。

  趙太保站了出來,問那小吏:“損失呢?燒了幾間屋子,人有沒有受傷?”

  小吏忙不迭搖頭:“發現及時,沒有燒起來,除了指揮使司的一個守備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傷了胳膊,就沒有人受傷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還好。

  沒有燒起來,萬幸。

  “現在什么狀況?”趙太保問,“畢大人呢?京衛指揮使司那兒……”

  “昨夜是徐大人發現了險情,眼下還在處理。”小吏道。

  “徐其潤?”皇上清了清嗓子,“讓他進宮來回話。”

  小吏趕緊去了。

  金鑾殿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皇上不提退朝,所有人都得站著。

  偏皇上沒有讓人發表看法的意思,大伙兒只能面面相覷,打眼神官司。

  是什么人這么瘋?

  一整個胡同,這得耗了多少菜油?

  圖什么?

  龍椅上,皇上沒有說話,閉目養神。

  雖然沒有造成損失,但這種失控的感覺委實讓他不舒服。

  本該運籌帷幄,結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胸口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刺得五臟六腑辣辣的痛。

  皇上睜開了眼睛,看著他那幾個兒子。

  不遠不近的距離,他有些看不清他們的神色。

  金鑾殿里沉悶的氣氛,直到徐其潤趕到,才有個一個突破口。

  從壓抑變得激動。

  趙太保知皇上心思,此時又發生在小蝠胡同,也算他的分內事,他問了皇上最關心的話題。

  “沒有燒起來,沒有考生與百姓受傷,有驚無險?”

  徐其潤答道:“是,有驚無險,那倒油的人在點火之前就被發現了。”

  趙太保放松許多:“是誰?”

  徐其潤道:“沒有當場抓獲,被他跑了。”

  一時間,竊竊聲一片。

  有人著急,顧不上規矩禮數,高聲問:“怎么能叫賊人跑了?!你們一個晚上,弄明白了什么?”

  “唉,”趙太保不認同地看了那人一眼,“夜里黑,沒抓到人也情有可原。且聽聽來龍去脈。”

  徐其潤沒有立刻答,反倒是先看霍以驍。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瞧見霍以驍挑了挑眉,一副“你們看我作甚”的樣子。

  徐其潤道:“最先發現狀況的,是四公子府中的飛騎校尉。”

  “誰?”趙太保沒有反應過來。

  四公子府里還有官?

  “就是那只貓。”有人趕緊嘀咕。

  趙太保恍然大悟。

  是,溫宴的貓,現在自然是四公子府里的,全朝唯一的貓官。

  “臣等昨夜巡邏到廣源街,校尉忽然出現,示意臣跟它走,”徐其潤道,“臣跟著他一路到了小蝠胡同,聞到一股很濃的菜油味道,臣趕緊把燈籠都吹滅了。

  校尉沖向那歹人,歹人當即就跑,臣也想追,無奈實在太黑了,叫人給溜了。”

  大殿內靜悄悄的,實在是,說什么都怪。

  皇上木著一張臉,聽了這么個詭異故事,頗有一種在看話本子的感覺。

  還是鬼怪異志。

  沉默了好一陣,皇上問:“你們追不上,貓也沒追上?”

  徐其潤道:“校尉爪子沾了油,影響了它追人。”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是那么個道理。

  腳底板抹油,人會摔,貓么,估計差不多。

  徐其潤又道:“臣叫了人手支援,守到了天亮,才與順天府一塊清理地面。”

  皇上問霍以驍:“你的貓,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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