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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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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公公沒有多耽擱工夫,說了來意:“今兒皇上召見溫大人,聽說千金們沒有學過騎馬,也沒有做過騎裝,讓雜家送些料子來,好好做兩身精神的,以后也能常常隨著去圍場。”

  桂老夫人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溫子甫面圣了,還得了賞。

  別說是賞給姑娘們的了,便是賞給黑貓的,只要進了這宅子的門,都是賞給定安侯府的!

  他們侯府,有多少年沒有正兒八經得過御書房的賞賜了?

  桂老夫人心里激動,面子上還是端住了。

  謝了賞,又說會督促孫女們學會騎馬。

  曹氏陪在一旁,笑容滿面。

  好事誰會不喜歡呢?

  可惜她就生了一個姑娘,庶女也只有一個,若是身邊有七八個姑娘,那能得多少賞賜呀!

  轉念一想,若各個都和溫慧一樣討債鬼,她怕是沒等到賞賜就先氣病了。

  罷了罷了,沒有那個命!

  就兩個,也挺好的。

  再說了,不還有宴姐兒嗎?

  要是都和宴姐兒似的,機靈、通透、有本事,誰家嫌多呀!

  曹氏讓胡嬤嬤準備了個紅封,交給了徐公公。

  這個銀子,必須給得足足的。

  斷不能小氣吧啦,惹人笑話。

  送走了徐公公,桂老夫人讓人把賞下來的料子都送到她屋里。

  她愛不釋手地摩挲著。

  宮里的就是宮里的,真真就是好東西。

  這料子正適合做騎裝,結實、耐磨,顏色花樣又十分好看。

  她招了溫慧到跟前,拿著比了比:“襯!”

  溫慧彎著眼笑。

  桂老夫人讓她們姐妹自己去分料子,喜歡什么顏色自己商量。

  而后,她交代曹氏道:“明兒請個好裁縫,給她們三個裁幾身新衣,把騎裝也做了。”

  曹氏一愣,道:“幾身?”

  不是她小氣,而是銀子得算著用。

  “你別舍不得好料子,”桂老夫人道,“這大京城,最不缺的就是人精了,這幾個月,沒人給我們遞過帖子吧?過半個月你再看看,什么賞春花的,什么品新茶的,全冒出來了!”

  曹氏聽完,明白過來,趕忙應下。

  晚上,等溫子甫回府,桂老夫人好好問了一下他在御書房里的進退。

  桂老夫人嘆了一聲:“皇上說得有道理,溫家以戰功封侯,不能忽略了武藝。”

  溫家子弟不學武又不是從她這一輩開始的,早幾輩就棄武從文了。

  可皇上提出來了,總不能說“老祖宗的東西都忘干凈了”、“反正以后也沒有定安侯府了、學不學都一樣”。

  還是一個字,學!

  “你給辭哥兒也請一位師父,不求能立戰功,好歹能拉得動弓、能舞劍。”桂老夫人道。

  溫子甫替兒子說話:“辭哥兒會一些騎射。”

  桂老夫人搖了搖頭:“書院里學的那些,可不夠看!我明兒也得給臨安去信,讓三郎媳婦給珉哥兒、章哥兒也請師父,一定得學得更好。”

  溫子甫想了想,也沒反對。

  反正學著沒有壞處,最起碼也能強身健體。

  再說了,會些工夫,以后再跟先前一樣,遇上不講理的來打架,也不會吃虧。

  翌日,比桂老夫人預計得還快,里頭裁縫正給溫宴姐妹量身,曹氏就拿著帖子從外頭進來了。

  “武安侯府上送來的帖子。”曹氏道。

  桂老夫人笑了聲,接了帖子看了,道:“說是三天后請了一群老家伙們賞花、敘舊,她還沒有見過我們家里幾個小的,讓哥兒、姐兒們一塊去。”

  溫宴剛量好,扭頭看向老夫人。

  曹氏疑惑道:“咱們和武安侯府還有舊?”

  桂老夫人微笑著,沒有多說。

  溫宴一看老夫人這個神色,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沒有說出來的話。

  有個鬼的舊!

  也是,她上輩子進京,宮宴上也遇見過武安侯府的姑娘們,彼此都陌生,也沒有什么往來。

  “您和我們說說那武安侯府?”溫宴問道。

  “老婆子連他家府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桂老夫人哼了一聲,“不過侯夫人與我,以前倒也認得。”

  武安侯府是世襲罔替,比傳到頭的定安侯府有臉面多了。

  可畢竟當年都在舊都臨安,一個圈子,多少有些往來。

  桂老夫人和武安侯夫人的關系,在當時也是可以的。

  以老夫人的面善,也不至于好端端的要和誰交惡,起碼面子上不會出錯。

  可攀比,無處不在。

  家世是沒法比了,就比兒子。

  待武安侯府隨先帝遷都入京,兩人不能當面比了,書信往來上還會提。

  溫子諒從小功課出眾,桂老夫人腰桿筆直,比兒子,她不可能輸!

  武安侯夫人自知比不過,后來書信也就少了。

  桂老夫人沒有乘勝追擊,而武安侯夫人在溫子諒高中之后倒是來過信賀喜,一如她在溫子諒出事之后,亦寫信安慰老友。

  這也僅僅只是書信而已。

  自打他們搬入京城,這些從前往來多的人家,桂老夫人依著禮數,還是遞了帖子送了些禮的,但回應都是淡淡的。

  直到今兒,武安侯府主動來信,邀請桂老夫人帶孫輩登門。

  這看的是什么?

  自然是昨天溫子甫被召進了御書房,而皇上又給溫家姑娘們賞賜。

  覆蓋在定安侯府上頭的烏云散得多了,一個個的,就迫不及待往里頭看了。

  至于是示好、還是為了打探各種消息,那得去了才知道。

  溫宴又問:“您說老家伙們,還有誰呀?”

  “不知道,”桂老夫人說,“都是三十幾年沒見過的人,敘舊也不知道敘什么。”

  溫宴想了想,道:“興許是離開臨安幾十年,張口都是一嘴的京城話,幾乎聽不到鄉音,您給她們說一說,也讓她們懷念懷念。”

  桂老夫人仿佛是很喜歡溫宴的這一個說法,撫掌大笑。

  只三日工夫,新衣裳是來不及做了的,好在,從臨安帶來的春裝也能夠應付。

  曹氏花錢就花在刀尖上,出門的衣服從不馬虎。

  三天后,桂老夫人帶著溫辭、溫慧和溫婧去了武安侯府。

  溫宴沒有去,她初潮來了,躺在床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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