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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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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莊神色冷漠的看著兩人,這兩人是她唯一能倚重的了。他們大清本來人才濟濟,文臣武將,而今是凋零不堪了。

  廳里氣氛十分凝重,孝莊在逼兩人。

  濟爾哈朗與代善卻只能沉默,現今這種情況,打不能打,守不能守,他們要怎么辦?能怎么辦?

  本來寧完我是去談和的,以拖延時間,讓他們熬過這段時間,恢復生氣。但明朝就是看準了他們這一點,送回了人頭。

  明朝的態度很明顯,沒有意外,他們明年就會北伐。

  內外交困!

  最終,還是代善沉不住氣,看向孝莊道:“太后,我還是堅持打,除了打,我們別無選擇。”

  孝莊眼神十分冷漠,轉頭看向濟爾哈朗,道:“鄭親王。”

  濟爾哈朗的封好是‘鄭親王’,他漠然一陣,道:“如果太后堅持打,那就先發制人,打東江鎮,將東江鎮打垮,我們才能專心對付遼東。”

  他們已經不是努爾哈赤的時候了,可以不管幾路只一路去,那時候的金國一無所有,而今他們有幾十年的國都,若是明朝兩路發兵,一路圍困了沈陽,他們就等敗了。

  代善聽著濟爾哈朗的話,點頭道:“那就先打東江鎮,一定要快,不能給明朝反應的時間,只要我們東邊打垮了東江鎮,就能從容應對遼東。若是能伺機吃掉他們的騎兵,那么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孝莊皺了皺眉,她即便不懂兵,卻也知道代善說的太過于理想化,難不成明朝就是綿羊,任由你去設計?

  濟爾哈朗道:“明朝如果已經決定明年開戰,那邊東江鎮肯定會有所準備,我們要摸清楚東江鎮的主力,突發奇兵才行。而且,我們必須要一戰解決東江鎮,迅速回師。如果不能,或者回師不及時,我們的后果都不堪設想。”

  孝莊看著濟爾哈朗,道:“就是不管如何,我們都十分危險是不是?”

  濟爾哈朗點頭,道:“敵強我弱,我們戰不能戰,守不能守,想要取勝,只能取巧。”

  孝莊何嘗不知,又看了眼代善,揚聲道:“十四歲的全部上馬,我們能有三萬人,太祖爺當年也是三萬人大敗明朝,我們為什么就做不到?本宮相信二位親家,不會辜負先帝所托,必然能保我大清國祚久盛!”

  代善這時表情又有些猶豫,道:“我們的糧草,能支持多久?”

  不等濟爾哈朗說話,孝莊聲音越大,道:“三個月,本宮保證三個月沒有問題。”

  代善看了她一眼,表情漠然。

  沈陽的情況他們十分清楚,現在大戶人家還行,普通人家都有餓死的,哪來的三個月的糧草?

  要真是強行征集三個月的糧草,即便最后打勝了,沈陽也得崩潰。

  濟爾哈朗神情也動了動,道:“如果有可能,我們會將戰事控制在一個月內。”

  孝莊點頭,越發大聲的道:“好,那就一個月,本宮現在授權二位王爺全權接管我大清權力,為了明年的戰事,我大清必勝!”

  對于孝莊的鼓舞,兩人并沒有多少反應。他們心底很清楚,他們是在賭,賭國運,賭萬一!

  又商量了一會兒,二人離開了皇宮,各行其是。

  孝莊坐在軟塌上,眉頭緊鎖,表情變幻不斷。她在鼓舞代善與濟爾哈朗,內心卻十分慌亂。

  如果濟爾哈朗與代善敗了,她的兒子,大清皇帝該怎么辦?滿聲音的皇親國戚怎么辦?大清怎么辦?

  “母后。”一聲弱弱的聲音在側門響起。

  孝莊轉頭看去,十三四歲的少年,白白凈凈,怯怯弱弱。

  孝莊一笑,道:“沒事,有母后在。”

  福臨抿著嘴,點了點頭。

  周正在鎮北城又待了幾天,這才離開遼東,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已經差不多的年底了。

  每年年底都是最為忙碌的時候,周正繼續是馬不停蹄,如陀螺一樣旋轉。

  現在六部權重極大,內閣空泛,因此六部尚書等就更忙了,上上下下太多的事情都壓在他們身上。

  周正一直忙碌到年底的最后一天,這才能松口氣。

  周家也前所未有的齊聚,周清荔從天津衛回來,上官勛,丁棉兩家也被邀請過來,周家擺了三桌才坐下。

  周丁氏,上官清以及其他兩家的婦人湊在一起,說著話,又幫廚,熱鬧非凡。

  周清荔與丁棉,上官勛等在正廳里喝茶敘話,幾個孩子也在跟前,不時傳出爽朗笑聲。

  周正,周方,丁琪,上官烈,外加劉六轍等一大群人聚集在另一偏庁,也是喝茶說話,閑聊天。

  周方作為老大哥,坐在碳爐前抱著茶杯,看著外面的雪,道:“這雪下有快半個月了,還真是沒完沒了。”

  丁琪比周正小一些,三十出頭,摸著八字胡,感慨的道:“我前一陣子去山西,調查炭的事,其實我大明不炭,如果百姓們也能用上炭,這個冬天大概不會難熬了。”

  上官烈不知道什么時候,吃的非常胖,這會兒手里還端著盤子,咽了一口,道:“天底下那么多事,哪里能管得過來,看看我們手頭上的,感覺二十年都做不完,這煤炭,要不是死了那么多人,我們也注意不到。”

  劉六轍瞥了他一眼,這位體重是胖了,心眼卻沒增加多少。

  其他人倒是無所覺,周方收回目光,看著眾人道:“很多事情是連著的,如果吏治做得好,這煤炭的事情,會順水推舟的改變。”

  上官烈又接話了,道:“肅清吏治,建立廉潔,高效,奉公的官場體制,說是說的好,辦法也那么多,可落實能多少?姐夫當初說,起碼兩三代人,也就是四五十年,四五十年,我們尸體都不知道在哪?都說富不過三代,我看,我們這一代一走,什么樣還是什么樣,全白費……”

  眾人都看向他,神色不善。

  上官烈猶自往嘴里塞東西,含混的道:“要我說,別弄什么千秋大業,一百年計劃,顧個二三十年就行了,等我死后,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不是有老話嗎,兒孫自有兒孫福……”

  周方也聽不下去了,看著劉六轍道:“你再讓人拿點東西來,撐死他算了。”

  劉六轍還沒答話,丁琪就道:“對,反正他兒子估計也不在乎這老子,早點死分家產吧。”

  周正嘆了口氣,道:“大過年的,你們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說點正事吧,慎兒明年準備參加科舉,你們怎么看?”

  都是家里人,大過年的周正也不能端起架子訓斥,隨口說一句,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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