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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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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正與幾個小家伙閑聊,詢問著天津衛的事情。

  小德慳比以前開朗多了,話也最多,一邊吃一邊含混的道:“爺爺身體很好,沒事就去釣魚,走親訪友。爺爺說,他喜歡天津衛,不想回京了。”

  周正默默點頭,瞥了眼福伯。

  福伯微微躬身,沒有說話。

  福伯前些日子與周正說過,想去天津衛陪著周老爹。

  小景瑗擦了擦嘴,眨著大眼睛,道:“二叔,我要騎馬。”

  周正看著已經十一歲的小丫頭,笑著道:“騎馬?怎么想起騎馬了?”

  小德慎這會兒慢悠悠抬起頭,道:“姐在天津衛經常騎馬,還拉著我們。”

  周正看著小德慎的胖臉,嘆口氣,道:“你娘一直跟我說,你這家伙太貪吃,我之前還不信。”

  小家伙看著周正,表情有些可憐兮兮的,低頭繼續吃。

  上官清蹙了下眉,也沒說話。

  倒是小恪兒趴在他哥哥邊上,眨巴著眼,一直盯著他,或許是時間長不見,瞅個不停。

  小德慎悄悄看了周正一眼,伸手拿了一個雞腿遞給小恪兒。

  小恪兒小臉都是笑容,抓過來就吃,吧唧吧唧的。

  周正心里輕嘆,看著小德慳,小景瑗這兩個半大半小的小家伙,笑著道:“想騎馬,就去城外的軍營,讓你買騎個夠。”

  小景瑗,小德慳大喜,紛紛跑過來抱住周正撒嬌。

  小恪兒拉著周正的衣角,道:“爹,恪兒也要去。”

  周正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好,爹讓人帶你們去。”

  上官清看著周正的笑容,頓時沒好氣的道:“他們還小,不要折騰他們。”

  周正抬了抬眉毛,這媳婦,他越來越惹不起了。

  一家人正閑話著,劉六轍從外面進來,瞥見眾人,來到周正身旁,遞過一張紙,低聲道:“二少爺,皇上擬定的陪同祭祀的名單出來了。”

  周正接過來,一眼看去,暗暗點頭。

  這位小皇帝,是學聰明了。

  這份名單上,敏感的人極少,大部分周正聽都沒聽過,不少是詹事府翰林院,國子監等相對遠離朝廷的官吏,而且官職還都不高。

  最為敏感的,就是魏國公了。

  這是駐守南京的國公,掌握南京兵權,地位與京城的英國公相當。

  京城的英國公戰死一位,其家族投降了李自成,因此還在問罪階段。

  小皇帝要將魏國公叫回京城,目的是顯而易見。

  “還是太明顯了一點。”

  周正自語,將名單還給劉六轍,道:“我們裝作不知道。”

  劉六轍嗯了一聲,又瞥了眼在坐的,欲言又止。

  周正喝了口茶,看著他的表情,道:“還有事情?”

  劉六轍連忙道:“沒事沒事,二少爺,我先回去了。”

  周正審視他一眼,道:“最近來求見的還是很多?”

  劉六轍神色正經,道:“是。尤其是江南的商人,極其的多,還說要給二少爺捐銀助餉。”

  周正沉吟一會兒,道:“這樣,你請上官,我岳父大人代我出面,必要的時候,我再出來。”

  周正與江南商人的關系有些復雜,這些商人對周正是愛恨交加,難以言說。但周正現在身居高位,又掌握大軍,尤其是西北之戰,牽扯的利益太大,沒人不眼紅。

  利字當頭,絕大部分人還是很清醒的,想要靠向周正。

  劉六轍應著,又瞥了眼在場的,恭謹的離開。

  劉六轍剛走,一個家丁就進來,遞過一道拜帖,道:“二少爺,門外有一個叫做錢受之的人求見,說是大人故交。”

  周正接過來看了眼,自語的道:“這位,終究還是來了。”

  錢謙益這些年的小動作就沒斷過,起復之心昭然若揭,單是周清荔那邊的關系,走動了就不知道多少次。

  現在,終于直接找上周正了。

  周正看著這道拜帖,笑著道:“是爹的舊交,請他進來吧。”

  “是。”家丁應著,轉身出去。

  大嫂周丁氏給她的兩個孩子擦著臉,與周正道:“二叔,爹曾說過,這位錢大人權欲熏心,不可深交。”

  周正嗯了一聲,道:“我已經派人通知大哥了,應該很快回來了。”

  周方是順天府尹,忙的也不是一點半點,極少回府。

  周丁氏微笑著,轉向上官清道:“上官,明天我們也跟著去騎馬吧?”

  上官清輕輕點頭,目光憂色的看向大兒子,小家伙才六歲,已經胖的不行。

  周正與他們交代幾句,就在偏庁等著錢謙益。

  錢謙益是來過周府的,跟著家丁進來,看著沒有多大變化的院子,內心頗為感慨。

  倒是那個學生,有些異樣的低聲道:“老師,這是征西伯府,怎么這般的‘窮困’?”

  他們都出自江南大族,見慣了奢華,尋常人家都是‘窮困’,即便周家也是。

  錢謙益神色不動,道:“周家是清貴之家,家教甚嚴。”

  這學生輕輕點頭,沒有多說話。

  來到偏庁,錢謙益看著劇中而坐,面上十分年輕的周正,神情先是楞了一下,連忙又上前行禮,道:“錢受之,見過征西伯。”

  錢謙益之所以愣神,是恍惚間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幕。

  崇禎初,他與溫體仁,周延儒等人爭斗,想要入閣,結果落敗,只能落寞的離京。他來到周府,與周清荔話別,就遇到從外面歸來的周正。

  那時候,他還居高臨下的夸獎過周正。哪曾想,山水輪轉,十多年后的今天,當年的稚嫩小生,已經需要他行禮膜拜了。

  周正看著錢謙益,微微一笑,道:“錢先生無需多禮,請坐,來人,看茶。”

  錢謙益預想的從從容容沒了,拘謹的坐下。

他那個學生不敢坐,看著禮賢下士的周正,行禮很是忐忑  茶水用過,周正含笑的看著錢謙益,道:“錢先生來府上,可是為了拜訪家父?”

  錢謙益感覺到了劣勢,沉著一口氣,道:“錢某這次來,是想詢問征西伯,關于‘金鑾殿行刺案’的事情。”

  周正作若有所思狀,道:“錢先生是受托,來為誰說情的?”

  錢謙益與牢中的那些人也是前所未有,走他門路想要救人的也非常的多。

  錢謙益想要爭取說話的上風,十分直接的道:“錢某不瞞征西伯,是有人請托,卻也是錢某的心里話。宗室,勛貴萬不可輕動。那些叛逆,也應該展現我大明的寬宏胸襟,不應一殺了之,徒增我大明暴戾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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