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怒極反笑,看著忽然沖進來的龍龜,此刻的龍龜身上居然還套著一個白色的褻褲。
“你做了什么?這些衣服哪來的?”
“你懂個屁,老子這叫藝術,你亂進老子房間干嘛?不知道不能偷窺他人隱私?”
龍龜不屑道。
忽然,它用力嗅了嗅鼻子,陡然看向陳宣,“血脈草的氣息,小子,你手中有血脈草!”
它直接撲向陳宣的手掌,張嘴就咬。
陳宣直接給了它一掌,砰的一聲,拍在它的龜殼上,將它拍的當場橫飛,卻被震得掌心一麻,一股內力沖入手臂,自身也直接倒退出去,露出驚色。
這龍龜的實力再次增強了?
難道它也進入到了宗師?
“狗日的,疼死老子了,小王八蛋你下手這么狠。”
龍龜從遠處爬起來,疼的齜牙咧嘴,“老子是你大哥,你敢這么對你大哥?”
陳宣再次臉色一黑。
“這些衣服你都是偷來的?”
“老子說了老子這叫藝術,你不懂也正常,我不和你見識,快把血脈草給我。”
龍龜再次撲了過來,開始搶奪。
陳宣連續幾次拍飛龍龜,氣的龍龜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陳宣以精神力掃去,只見張霄、王遠山在迅速走來。
他臉色一動,還是將血脈草丟給了龍龜,走出房門,將房門關閉。
“小王八蛋,怎么少了兩葉?”
龍龜大罵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我吃了。”
陳宣回應。
“該死的王八蛋,暴殄天物!”
龍龜心痛大罵。
陳宣不再理會它,換上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迎上張霄、王遠山,笑道,“張兄、王兄,不知有何見教?”
“不敢,陳兄客氣了。”
王遠山訕訕笑道。
張霄遲疑一二,看了一眼王遠山。
王遠山立刻將目光看向其他方向,裝作不見。
陳宣眉頭一皺,頓時覺察有些不對。
“張兄,怎么了?”
他開口詢問。
張霄微微皺眉,最終還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玉瓶出來,強笑道,“陳兄,你的金橋丹已經批下來了,這就是的。”
“哦?”
陳宣不動聲色的接過金橋丹,忽然笑呵呵的道,“那土元丹呢?,一共兩顆丹藥,朝廷不會給扣下了一顆吧?”
“這…”
張霄臉色變幻,低語道:“本來確實是兩顆的,不過東廠的曹督主以你已經淬煉完脾臟,不再需要土元丹為名,所以…所以留下了一顆,現如今捕神正在與他交涉。”
“嗯?”
陳宣眼神一瞇,笑道,“還真扣下了一顆?扣給誰了?”
“他的義子曹正天。”
張霄開口,“曹正天也是很早之前就達到宗師境了,已經練完了肝臟和心臟,正缺一顆淬煉脾臟的土元丹,所以…所以就上報皇帝,以你已經練完脾臟為名,留下了土元丹!”
“是嗎?”
陳宣臉色玩味。
“陳兄,你可千萬不要沖動,捕神正在想辦法與曹督主交涉,一定會給你補償的。”
張霄立刻開口。
“大概多久能交涉完?”
陳宣平靜問道。
“這個…不好說。”
張霄低語。
“呵,等他交涉完后,土元丹也早已被他人服下過了,到時候是不是就隨便給我一些補償就好了?”
陳宣笑道。
真是可笑!
雖然土元丹他現在已經用不到,但那也是他的東西,說扣就扣,連聲招呼都不打,簡直找死。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
張霄趕忙說道。
“趙前輩知道這事嗎?”
陳宣問道。
“老皇爺自從那日回來后就一直處在閉關之中,除了當今皇帝,無人能夠聯系上。”
張霄開口。
“那曹正天在哪?”
陳宣問道。
“陳兄,千萬不可莽撞。”
張霄趕忙說道。
忽然,他腦海一嗡,一片空白,如同突然置身在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一樣,渾渾噩噩,頭頂兩個巨大的眸子在俯視著他,讓他腦海中的信息開始一一浮現。
一側的王遠山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攝魂術!”
他迅速倒退了出去。
之前在東海的時候,他就不慎中過陳宣攝魂術的招,現在再次看到,如同出現心理陰影一般,避之不及。
很快,陳宣停下了攝魂大法。
“張兄,對不住了,事關在下的利益,在下不得不如此。”
陳宣平靜開口,忽然看向王遠山,冷淡道,“王兄,你們倆就現在我這休息一會,不要亂走,若不然在下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他直接向著門外走了過去。
“陳兄,你…你千萬不要亂來啊。”
王遠山忽然顫聲大叫。
陳宣理都沒理他,徑直出了院門,消失此地。
王遠山臉色變幻,在院子中來回走動。
完了,陳宣好像要去找曹正天麻煩。
曹正天可不是一般人,乃是東廠廠公曹云的義子,東廠勢力與他們六扇門向來彼此頡頏,這曹云的地位和實力幾乎與捕神不相上下。
陳宣若是真要殺了曹正天,曹云就算表面不敢說什么,但今后背地里也一定會瘋狂報復陳宣。
曹云此人速來心胸狹窄,有仇必報,被他盯上,就算是地榜人物也會寢食難安。
若是老皇爺還在,曹云肯定不敢這樣扣下陳宣的土元丹,但現在老皇爺閉關,這曹云的勢力幾可謂一手遮天。
“張師弟,張師弟,你快醒醒!”
王遠山拼命地搖晃起張霄。
云霞樓。
一共五層之高,雕欄玉砌,極其秀美,和神都之內的其他高大型建筑物相比,倒顯得袖珍很多。
不過熟知此樓的人,卻深知這棟不起眼的建筑物之可怕。
原因無他,平日里此地接待的多數都是宗師,除了宗師,就是人榜前列,其他江湖客想進都進不來。
各個大勢力的宗師進入神都基本上都會住在這里,而一些地榜人物路過,有時也會將這里當做首選,可想而知,這棟建筑物的背景如何。
陳宣面色平靜,抬頭看向了眼前的云霞樓。
雖然看起來沒有向陽樓高大宏偉,不過其內部的裝飾卻也金碧輝煌,遠非云霞樓可以比擬,更關鍵的是,這處建筑物的材料竟極其古怪,以他的精神力居然無法穿透。
陳宣直接大步走了進去。
“這位少俠可是人榜前列?”
一位身軀修長的青年男子一臉笑容,迎了過來。
“不是,我找人。”
陳宣平靜道。
“那抱歉,本樓只接待一些宗師和人榜前列。”
青年男子充滿歉意道。
陳宣忽然看了他一眼,攝魂大法陡然發動。
那青年男子腦海一昏,瞬間呆滯。
“曹正天在哪,帶我過去。”
陳宣語氣平靜。
“好,好的,他正在與我們少主會客。”
那青年男子臉色呆滯,轉身向著樓上走去。
陳宣一路跟過。
三樓的一處雅間。
幾個青年男子聚在此地,談笑宴宴,酒香彌漫。
“失敬,原來是縹緲山莊的南宮公子,南宮公子居然已經練到第四個臟器了,看來馬上就可以五臟圓滿,沖擊眉心祖竅了。”
云霞樓的少主云逸笑呵呵的聲音響起,“和南宮公子相比,那絕戶手陳宣倒顯得不算什么了。”
“不錯,想來還真是可笑,那絕戶手陳宣有什么了不起,不見得比南宮兄要強,卻那么張狂,實不相瞞,他那天夜里的表現,很多宗師都暗中不滿,想要將他震死,若無意外,最多再過兩天,宗師戰力榜的一些人就要抵達神都,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又是一道輕佻的笑聲響起。
“絕戶手還是有一些真本事的,實不相瞞,以我現在第四個臟器的實力,就算能贏他,也贏得并不輕松,我準備等練到第五個臟器時再去會一會他,我的族弟在東海被他所殺,我此次進入神都,正是為了討還公道。”
最中間的那個男子平靜道。
“哦,不知南宮兄你還差什么臟器?”
有些輕佻的曹正天明知故問的笑道。
在他身邊的云霞樓少主云逸也是笑呵呵的看向南宮天。
“還差最后一個脾!”
南宮天開口。
“是嗎?”
曹正天呵呵一笑,道:“那可真是太巧合了,在下最近就剛剛得到一顆土元丹,原本是打算自己服用的。”
“嗯?”
南宮天的目光瞬間看向曹正天,眼神一動,道,“曹兄這次喊在下前來,不是為了閑聊吧?”
“不愧是南宮兄。”
曹正天呵呵笑道,“果然靈覺敏銳,這顆土元丹說實在的對我來說,倒也不算什么,朝廷本來就要批一顆土元丹給我,這顆土元丹其實原本是要給絕戶手陳宣的,只不過,呵呵,半途之中被我劫了下來,只要南宮兄想要,在下完全可以送給南宮兄,不過,南宮兄需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什么條件,說說看。”
南宮天平靜道。
“第一,就是關于大乾北部機緣的事,以南宮兄的家世想來也已經了解到了,在大乾北部半月左右將會浮現出一個屬于宗師級強者的機緣,所以,在下希望南宮兄到時候能與在下同進退!”
曹正天呵呵一笑,“第二,我希望南宮兄能在我東廠掛職一個‘武秀才’的職位,如何?第三,南宮兄在達到五臟圓滿之后,需要幫我一個忙,實不相瞞,在下最近也是收了各大勢力的不好好處,要幫他們找人教訓絕戶手,若是能失手誤殺,那最好不過,南宮兄不妨考慮一二?”
南宮天心頭迅速思索起來。
這三個條件對他來說似乎也沒什么。
殺死絕戶手,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好,沒問題!”
只要能得到土元丹,他很快就可以五臟大圓滿,到時候不管是獲取機緣,還是對付絕戶手,都將輕而易舉。
“南宮兄果然爽快,為了安全起見,咱們發下血誓如何?”
曹正天笑道。
“可以!”
南宮天當即發出血誓。
曹正天哈哈大笑,舉起酒杯,“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是盟友了,一起喝下此杯!”
幾人全都舉起酒杯。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之聲。
砰砰砰!
云霞樓少主云逸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不是吩咐過,沒有他們的召喚,不要來打擾嗎?
曹正天身邊的一位宗師當即起身走了過去。
不過,當房門打開之后,這位宗師當即臉色一變,不敢置信。
“你…”
他趕忙就要倒退,但陳宣早已閃電般出手,一道指力瞬間貫穿了他的穴位。
那位宗師當即僵住,一動都不能動彈,臉色煞白,露出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