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昆以為科雷亞的一聲“歡迎”便算是加入了西漢姆聯U19隊。
然而，這次卻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科雷亞同意只代表著主管的認可，后面還有很多程序要做。
劉昆被羅納威帶入第三塊訓練場。
還沒等他看個稀奇呢，又被推進了場地旁邊的一幢大樓中。
然后懵懵懂懂進了間全是大玻璃組成的房間。
入眼的全是儀器。
劉昆被要求站在一塊跑步機上，再由穿著白大褂的貌似醫生給他貼上各種金屬片。
沒見過這東西的劉昆有點抗拒，但羅納威的一句話打消了他的顧慮，“貼上，這是給你檢查身體。只有合格了才能繼續下一步。”
well，為了錢途，做一回小白鼠！
“跑起來!”白大褂叫道。
劉昆被炸了個激靈，當下便條件反射開始慢跑。
幸好有體質18撐著，一路過來的時間讓他恢復了部分體能，要不然他可能連腳都抬不起來。
幾分鐘后，白大褂回頭看了看坐在儀器顯示端的同事，同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白大褂點點頭，又對劉昆叫道：“快速跑！”
慢跑了幾分鐘，又是一兩千米的距離，這時的劉昆口干舌燥，每呼進一口空氣，肺部都會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行百里路半九十，這最后的一哆嗦可不能拉稀擺帶！
劉昆暗暗給自己鼓了鼓氣，咬著牙強行對酸痛的雙腿下達命令，猛然提速。
不知過了多久，就當他感覺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耳朵里終于聽到，“停！”
呼哧呼哧……
劉昆跳下跑步機，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感覺整個胸腔都在燃燒。
整理完數據，白大褂好像莫得感情的機器，對著還在迷瞪的劉昆道：“現在我們來測跳高。”
劉昆有氣無力地沖他翻了個白眼。
“站到那邊去。”白大褂指著跑步機不遠處的一個橡膠墊。
“約翰，約翰……”
羅納威喊著白大褂的名字，抓著白大褂的胳膊，將他拉遠了些，然后將嘴附在其耳邊說著什么。兩人的眼睛還不時向劉昆瞟來。
過了會兒，白大褂戳了下鼻子上的金絲眼鏡，對坐在電腦前的背影說道：“米莉，改查體，你來做。”
“我？”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咦，這是個女的！
劉昆大吃一驚，慌忙搖手，語無倫次道：“不，不，不太好吧……”
“肅靜！”一聲嬌喝讓劉昆咽下了想說的話，情不自禁地望去。
只見一個……噸位很大的女士站起來轉過身，“duangduangduang”的音效中，她走來了！
“不，不要……”劉昆驚恐萬分，低聲囈語著。
女人幾步就走到劉昆面前，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之色，旋即喝道：“站好了！”
“刷”，劉昆瞬間彈起，老老實實地站好。
女人蹲下身，扯下劉昆的鞋子，從腳開始捏起，嘴里還報著：“趾骨完好，蹠骨完好，踝骨完好……”
隨著女人手掌的移動，劉昆感覺好像有一條毛毛蟲在自己身體上爬行，每到一處都是寒毛倒堅，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從腳掌到小腿、大腿，直到根部。
劉昆菊花一緊，死死夾住雙腿，求救似的看向羅納威，磕磕絆絆道：“羅納威，這……這不必了吧？”
“呵呵”，羅納威和那個叫約翰的相視一笑，說道：“這是必要的程序。你要不愿意米莉檢查，那就只有讓約翰來了。”
一個男人摸自己的……
劉昆打了個寒顫，飛快斬斷腦海中的畫面，正色道：“沒事，一點小事不用麻煩兩人了。”
說罷，他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腰部、軀干、雙手、脖子，到這時劉昆已經麻木了。
“張開嘴！”米莉的聲音響起。
劉昆張開嘴，米莉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根小手電，懟到了劉昆嘴里。
“牙齒完好，目測無修補痕跡。”米莉報告了一聲，從白大褂里掏出一包紙巾塞給劉昆，還嬌羞地看了一眼，轉頭說道：“快擦下口水”。
唉喲喂，你那是什么意思？這是張嘴幾分鐘后的自然反應好嗎？說得好像我倆有什么事似的！
劉昆對著米莉的背影默默吐槽，抽出紙幣擦干口水。
此番查體至少用了10分鐘，劉昆也沒辜負羅納威的照顧，恢復了少許體力。
跳高，跳繩，短途折返……
幾項一做，劉昆真想癱著不動了。
可事與愿違，還沒完。
白大褂指著檢查間里一個關著門的小房子，說道：“進去，拍個片。”
拍吧，只要不是A，隨便了。
全身X光片，骨齡X光片都拍。
出了房間，再抽兩管血。
白大褂說道：“好了，下午來拿結果。”
終于折騰完了！我也特么的完了，今天肯定是電火雙刑跑不掉！
劉昆生無可戀地癱倒在玻璃房外，他現在連手指都不想動，哪里還有心思練球。
劉昆跟著羅納威去球員餐廳吃了頓寡淡無味的午餐。
因為錯過了飯點，餐廳里沒有其他球員，顯得空空蕩蕩，說話都帶著回音。
劉昆問道：“彼得呢？”
羅納威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放心，他會來的，你簽約的時候。”
“哦，我就想謝謝他。”劉昆隨口道。
“別想著謝他了。你現在應該想想，該找哪位律師來幫你看合同。”羅納威好心的提醒。
“還要律師？”
劉昆頓時來了精神，仿佛全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當然，他這不是高興，而是驚嚇！律師他是知道的，那真是……老鼻子貴了。
羅納威好像知道劉昆心里是怎么想的，笑著說道：“俱樂部也有專門的合同律師，如果你信得過的話。不過，你簽定的就是一個青年學徒合同，年限也不到半年，所以……”
劉昆沉默下來，暗自思忖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羅納威先生，你覺得俱樂部會給我開多少薪水？”
羅納威沉吟道：“俱樂部對球員分檔管理，以我對科雷亞的了解，他可能會把你歸為第三檔，也就是有潛力的新人。薪酬嘛，周薪2000鎊。”
“才這么點？”劉昆失聲驚呼道。
羅納威斜睨了眼劉昆，手指地面說道：“這里是西漢姆，不是曼聯、利物浦。那些大俱樂部，青年球員一周上萬鎊都有可能。”
呃，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劉昆心里盤算，自己12月滿18歲，到時如果俱樂部不要就算了，如果還要就得重新簽定職業合同。
如此算來，現在的學徒合同確實只有5個月，一周2000鎊，一個月8000鎊，5個月40000鎊，不知要不要交稅金？
如果交的話，3萬鎊應該有的吧？
3萬鎊，沒必要再找律師給切一刀，俱樂部免費的就可以了。反正自己也要練球，就算被坑也風險不大，只當找個地方混時間了，況且還有免費的指導。
“我就用俱樂部的律師！”
劉昆抬起頭，兩眼亮晶晶的對羅納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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