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撂狠話,正是心虛的表現,什么都就一清二楚了。那些看熱鬧的人見沒有什么熱鬧可看,頓時有些失望,紛紛散開了。
那位兔面女郎走了過來,輕笑了一聲,那聲音如同黃鸝一般清脆動人。
“我活了這么久了,從來沒有聽過什么‘真言符’,如果有的話,這位‘雷神’先生能否賣給我一張呢?”
李木棠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沒有聽說過,這‘真言符’只是用來誑他們的而已,如果他們見多識廣的話,我這辦法就不行了,恐怕還得老老實實的跟他們扯皮。”
兔面女郎贊嘆道:“‘雷神’先生真是機智,如果是我,恐怕只能等著霧隱山幾大門派來仲裁了。”
“‘玉兔’姑娘謬贊了。”
李木棠這時想把這橢圓形的法器收入“蘊星葫”之中,可是卻突然發覺,這“蘊星葫”竟然沒辦法把這法器收入其中,李木棠臉上一變,內心涌現出一絲激動,難不成這件法器比“蘊星葫”的品軼更高?
強壓下內心的激動,李木棠暫時把這法器納入了身體之中。
兔面女郎聽見李木棠對她的稱呼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波濤洶涌。
李木棠見她發笑,問道:“‘玉兔’姑娘為何發笑?”
那兔面女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道:“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稱呼我為‘玉兔’姑娘的。”
李木棠還是有些疑惑,那兔面女郎只好解開底,道:“事實上,‘玉兔’姑娘另有其人,只是今天沒來,那位可不是好相與的主,如果她知道你喊我為‘玉兔’,恐怕會跟你沒完。”
李木棠這才知道原來是犯了他人的忌諱,怪得著這姑娘會發笑,于是攏起袖子道:“那我應該怎么稱呼姑娘你?”
兔面女郎笑道:“你就稱呼我浣繡吧。”
李木棠一聽就知道是一個假名,正要自報家門,那浣繡卻是笑道:“‘雷神’面具在霧隱山并未有人使用,所以我還是以‘雷神’先生來稱呼你吧。”
這姑娘七竅玲瓏心,給他臺階下,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姑娘是幾百歲的老姑娘也說不定,不過修行中人,幾百年算什么?
“浣繡姑娘,你剛剛買了什么?”
“只買了一些靈藥罷了。‘雷神’先生你呢?”
李木棠抖了抖袖子,笑道:“逛到現在只買了兩件東西。對了,這里有沒有能夠發布任務的地方?我想發布一些任務。”
李木棠逛了這么久都沒有發現什么“陰界土”“黃泉水”“鏡中花”“女鬼淚”以及“長命舍利”,所以就想發布任務,這些修道之人見多識廣,肯定有知道這些東西的,或者家中有的也說不定。
“‘雷神’先生想要發布什么樣的任務呢?”浣繡笑問道。
“一些材料靈物。”
“連‘雷神’先生都要發布任務,這些靈物材料恐怕極為的難得。”浣繡道:“這種發布的任務,需要各大門派認證通過才行。‘雷神’先生,你可以跟我去一趟那些門派的駐地。”
“如此,多謝了。”
李木棠剛剛道謝完,那邊頂著豬頭面具的張牧跑了過來,見到了李木棠,氣喘吁吁的道:“兄弟,我找的你好苦啊!”
說完他看見了那邊的浣繡,疑惑道:“這位是?”
“這位是浣繡姑娘,之前幫過我。”李木棠介紹了之后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張牧看了一眼,悄聲道:“我已經把你的身份和修為境界錄入了霧隱錄之中了,師父聽見有你這么一號人物,本來想親自來見的,但因為突然有事情絆住了,所以就沒來,讓我領你去我們的門派駐地。”
事實上雖然這些霧隱山的人都戴著面具,可是他們的真正身份早就被各大門派知曉了,當然這些都是密檔,一般人無法查閱,想要查閱必須要有一半的門派同意才行。不要怪這么謹慎,而是不得不這么謹慎。
張牧的聲音雖然小,可是還是被浣繡給聽見了,浣繡笑道:“既然這位‘豬’先生是門派中人,那‘雷神’先生你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我就不去了。”
浣繡姑娘離開,李木棠跟著張牧去了龍虎山的門派駐地,龍虎山的門派駐地在這個街道的盡頭,那邊是連成一片的樓閣,不僅僅有龍虎山的門派駐地,還有諸如昆侖、青城等其他門派的駐地,這些駐地都是連在一起的。
這些駐地外面的弟子看守的弟子都是戴著一樣鹿頭面具,只是區別是上面有著編號,很容易分辨。
張牧帶著李木棠走進了駐地內部,一進去,李木棠就吃了一驚,因為此時這里竟然坐著八位高人,李木棠感覺的很清楚,這些六人都是元神境界的高手,只是元神的凝練程度有些區別。這六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給了他一絲的壓力。
這六人其中有二名是女性,他們都沒有戴面具,見李木棠走了進來,也站了起來,這是對于一位元神高手的尊重,他們的目光望著李木棠上下打量,發現都看不出李木棠的修為,有些吃驚。
“幾位是?”李木棠并不怯場,問道。
一位身穿黃色道袍、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的老者站起身來,施了一個道門的見面禮,笑道:“貧道龍虎山張乾庸。”
李木棠回禮,道:“貧道茅山李木棠,見過張真人。”
一聽茅山,眾人眼睛之中露出了光芒,雖然還有些懷疑,但更多的是高興。
張乾庸一一介紹道:“這位是閣皂山的黃謙真人。”
一位面如冠玉,頭發烏黑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對李木棠施了一禮,李木棠也回禮。
“這位是黃山齊云山丹霞派的丹玄仙子。”
一旁身穿玄衣,手持拂塵,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年輕道姑對李木棠行了一禮,李木棠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她的長相,便回禮。
“這位是昆侖山的秋水大師。”
這位秋水大師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是一位中年美婦人,她身穿宮裝,倒不是道裝打扮,她對著李木棠輕輕行禮。
李木棠還禮之后,那邊的一個背劍的年輕道人站起身來,笑道:“貧道青城山,柳隨風,道號清風子。”
最后一位是一個面容高古,看起來不茍言笑,身穿黑色道袍的古板中年人,他臉上的表情不多,不過也是主動來跟李木棠打招呼的,他行了一禮之后,道:“貧道陽真子,見過李道長。”
這些人的自報家門的時候,說道號的,是全真道,說名字的是正一道,分的很開。全真道自然都是出家人士,所以以道號自居,當然也不會丟棄姓名,只是在正式的場合之中介紹道號為主。
李木棠回禮,此時他已經明白,這些人都是如今道門之中頂尖的存在,只不過他疑惑的是這些高人見他做什么?
張牧見李木棠大大方方的跟自己師父這群人平起平坐,不由的感嘆一聲,在這個世界上,還是修為說話。
李木棠坐下來之后,那龍虎山的張乾庸道:“李道友你是不是很疑惑?其實大可不必,我們這霧隱山元神境界的高人不多,李道友能夠來到我們霧隱山,我們作為半個地主,自然是歡迎之至。”
客氣了幾句之后,張乾庸道:“李道友我聽小徒說你繼承的是茅山正統法脈,是也不是?”
“張兄弟說的不錯,我的確身懷茅山正統法脈。有用數部經典,直指仙道的練氣之法,一些神通法術,符箓之道,都在我身上。”李木棠此時沒有隱瞞。
那六人有些驚訝的相視一眼,那丹霞派的丹玄仙子目光灼灼的道:“茅山在明朝之時被邪魔破山,道統四散,如今分為符真和法真和御靈三派,這三派雖然繼承了茅山的道統,但并不是正統法脈,如今李道友攜茅山正統法脈而來,重建茅山,指日可待,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不知道李道友打算什么時候重建茅山?”青城山的背劍青年柳隨風笑問道。
李木棠突然有種感覺,這面前的幾人似乎很想自己重建茅山,十分的熱心,讓他十分的意外。
事實上李木棠不知道的是,除了這六大門派,還有一些其他的門派的高人沒有來,例如云臺山和浮云島,不過他們六人已經能夠代表絕大多數門派的意志了,之所以這么熱心想讓李木棠重建茅山,不外乎一點原因。
他們現在還不信任李木棠,雖然李木棠的修為很高,可是來路不明,他們無法徹底信任李木棠,沒辦法告訴他霧隱山對付的究竟是為了對付什么東西而存在的。
可只要李木棠重建了茅山就不一樣了,那些鬼神對茅山可是恨之入骨,一旦茅山建立,就相當于和那些鬼神站在對立面了。到時候他們就能夠相信李木棠,從而把李木棠吸納入霧隱山,告訴他霧隱山的真正目的,就算李木棠不想和那些鬼神為敵,但為了茅山的道統延續,也不得不和那些鬼神斗下去。
其實這也是他們無奈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