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
她輕聲的喃喃，沈掘聽到，問了一句。
“那是什么鬼？”
“山鬼。”
“什么鬼？”
還真的是鬼？
南境竹左右看了一下，確認沒有人，低聲說：“山鬼是游家供奉的超級高手，人稱山老……”
游家供奉這個高手，至少有二三十年了。能有如今的勢力，據說跟他有很大關系。
比方說某個大佬看上了游家的產業，不管打算什么手段，還沒有動手就莫名暴斃了。
敵人、對手，這樣的事情發生多次之后，大家對游家都忌憚了，一般不敢招惹了，而識時務的，更愿意跟強大的合作。
游家就發展得越來越強，山鬼也成了一個傳說。
不過已經很久沒有疑似山鬼出手的事情發生了，外界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不知道他到底多強大，甚至不能確定是否還在游家。
游家已經夠強，又可能有神秘高手坐鎮，現在也沒人挑戰他們。而大家對山鬼，也只有極可靠的人私聊才敢說，否則都是尊稱為山老。
這樣秘密當然也要夠分量的人才知道，南境竹是聽她父親說的，而南萬鈞本人也沒有見過山鬼。
這樣的人物，不是豢養的打手，按道理得游家遇到大麻煩才會出手。游海夔只是一個小輩，更無法使喚，所以她之前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沈掘無所謂的搖搖頭：“管他什么山鬼，都是沒用的老鬼了。”
他心里加了一句：已經是死鬼了！
南境竹拍了一下腦門：“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這云湖山莊，除了常規的經營，估計就是山老隱居修煉的地方！”
“呃……”
“游海夔是未來接班人，昨晚游海龍又差點喪命，這事算起來也嚴重。你輕松解決了楊峰一隊人，也沒其他人能對付你，就安排到這里，請山老出面了。”
“山鬼影響那么大，那要是被干掉了，游家也會倒塌？”沈掘問到了重點。
“倒塌不至于，現在的游家不是二十年前可比；不過沒了山老，估計底氣也會弱很多，會更……你把山鬼干掉了？”
南境竹緊盯著他，問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一下周圍。
沈掘挑眉微笑，“誰知道呢？或許死了吧。”
沒有直接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而且……除了把玩捻動盤珠子，正常手串是戴著手腕上。如果不是被干掉了，重傷逃跑也不會掉了手串，動手脫落的話，那又應該是散落在地。
難怪剛剛游海夔反應那么大，應該就是猜到山鬼兇多吉少了！
“你好牛……”南境竹豎起了大拇指。
她沒來由的一陣郁悶，她算是同齡人里面的佼佼者了。可這沈掘到底怎么做到的？
看起來最多大她幾歲，賽車比她好得多，武功更比她高得多！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嗎？
“一般一般，全球第三。”
在他們談論山鬼的時候，游海夔早已經奔跑下去，直接沖到了山莊的辦公樓里面。
“父親！”
“冒冒失失的，沒點禮貌！”游偉民喝斥了一聲。
在這一個豪華的會客室里面，還有客人，門都沒有敲的闖進來，讓他很不高興。
幾個客人卻是非常的醒目識趣，馬上有人笑著起身。
“二公子這么急過來，肯定有要事，我們不打擾游總了。”
“慚愧！教子無方，讓年輕人這么冒失。幾位先去用餐，我隨后過來罰酒賠罪！”
“罰酒不敢動，我們等著給游總敬酒。”
游偉民對兒子很了解，肯定是發生了大事，所以也沒有把他趕出去，而是順勢送客人到門口，招呼山莊的經理陪著去餐廳。
“怎么回事？”
關上門之后，游偉民馬上沉聲喝問。
“師父……”游海夔說不下去，把手串拿了出來。
游偉民渾身一震，顫抖著手接過了串珠。
“山老……”
然后他眼睛圓瞪，急切的追問：“難道是那個沈掘？”
游海夔點頭，“我安排他去見師父，他很快回來了，說上面沒人，撿到了這手串。”
游偉民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手串我年輕時就見過，山老從不離身。如果……”
他其實看不出光澤之類的區別，也沒有真正接觸過，但在山鬼那里見到的，是印象深刻。
“現在怎么辦？”游海夔感覺額頭有點冷汗。
他這幾年無論是處理哪一方面的事務，都得心應手，從來沒有遭遇到如此挫折，真的讓他有點慌神了。
游偉民思索了一會兒。
“如果他真有這實力……那昨晚傷你大哥的，應該就是他。”
游海夔點頭：“我們都想錯了，他不是砸錢讓殺手反水，是把殺手干掉，以殺手的身份砍大哥。”
“他能干掉殺手，能動山老。要殺你哥易如反掌，除了你哥的挑事，跟我們家也沒有什么恩怨。”
“所以，他挑了哥的手筋，踢下江里，只是一個復仇，這應該是大哥本來要對他做的！”
游偉民緩緩點頭，他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了。
山鬼如果被殺了，對于游家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但那是長期影響。現在要面對的是當前影響！
這個年輕人連山鬼都能干掉、都敢干掉，要把干掉他們父子，更不是事兒！
“他沒有挑破……沒有要動游家的意思。”
“您是說……？”
“他不提山老，就是不正面挑破。給你手串，就是告訴我們他能殺了山老，這是一種警告！”
“那師父……我們不報仇了？”游海夔遲疑了一下。
之前因為大哥被砍，他得到消息之后，派人火速過去抓人。楊峰一隊人被輕松搞定，讓他顏面盡失。他個人沒有把握，所以把師父搬了出來。
但師父極可能被人輕松滅了，卻不是讓他憤怒，而是被深深的恐懼籠罩！
因為山鬼的強大不可思議，在他心中如神一般，這樣的人能被滅，根本不是他能報仇的。
“不許有這個念頭！”游偉民馬上低喝了一聲：“你必須裝作不知道！”
“是！”
“此子有如此實力，必然有極大來頭。千萬不能得罪他，吩咐游家上下，絕不能招惹他！報仇的念頭會害了游家！尤其你哥！”
“是！”
游海夔心里發怵，連父親都如此嚴陣以待，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游偉民嘆了一口氣，“這是游家的一個轉折點，一個沒把握好，可能就此隕落。”
“父親，以我們的能量，不會輸的。現在是什么年代了，殺人最好的辦法……”
“幼稚！”游偉民冷笑：“給你一支槍，你殺得了山老？”
游海夔默然，到了師父的程度，槍都沒有用。子彈飛快，但不代表拿槍的人能有子彈快！
“沒用的東西！我求得讓山老帶你，卻沒學到什么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