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寬闊的訓練場站了不少的人,有學員、校領導,還有不少的行政人員。
花半枝他們兩個雖然突兀,倒也沒人注意他們,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訓練場中間的兩個人。
“娘是林老師,還有那個被刷下來的哥哥。”周光明眼尖的認出了他們兩個。
花半枝眼力很好,自然也認出了場中央的林希言與鄭開朗,這倆人怎么湊到一起,看鄭開朗黑著臉,面色不善啊!
身旁的人問道,“怎么了?怎么了現在不是該上課嗎?林院長,怎么跟他對上了。”
“這你們不知道吧!”他得意地說道,“那個鄭開朗上課的時候帶頭鬧事,林院長去制止,結果不知道兩人就頂上了。這不現在就站在訓練場上了。”
“為啥鬧事啊!”
“我知道,我知道,還不是為了因為投奔光明的那些人嗎?這些新來的學員不遵守校區管理條例。氣的老師直接摔門而去。”
“光明?是說我嗎”周光明指指自己道。
“小傻瓜,他們說的光明是紅色的信仰,投奔G命組織。”花半枝壓低聲音垂眸看著他小聲地說道。
“哦!懂啦。”周光明點點頭道。
“他們說:敗軍之將不配接受咱們的禮節。”
“那這跟林院長有什么關系?”
“林院長去說服他們,說他們現在已經是同志了,不應該帶著偏見看人,要拋棄成見。他們應該對于這些選擇跟光明站在一起的人,認真教他們飛行知識的人,應該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其他人都被說的汗顏,只有鄭開朗不服氣,說了句:你不就是會開飛機嗎?還會什么有種跟老子比。”
“然后就是你們看到的。”
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在了訓練場上了。
花半枝注意到有一段日子沒來,訓練場大變樣,原本光禿禿的,現在增加了不少的器材。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抗眩暈器材,旋梯,矗立在訓練場一隅。
“你說怎么比吧!”林希言雙眸深沉地看著他道。
“比你擅長的。”鄭開朗眼神倔強地看著他說道,歪歪腦袋看著抗眩暈器材說道,“先比這個。老……”在林希言凌厲地閃著寒光地眼神下,頭皮發麻的鄭開朗咽了下口水道,“我雖然上不了天,但覺得不暈機。”
林希言很滿意他的改口,笑了笑,氣定神閑的說道,“規則很簡單!能轉多少圈就轉多少圈。”
鄭開朗目光直視著他,神色高傲地說道,“林院長,千萬別輸給我這個上不了天的。”眼神極具挑釁。
林希言聞言神色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變化,漫不經心地說道,“開始吧!”說著朝器材走去,微微偏了下頭,朝不遠處的呂校長使了使眼色。
呂校長心領神會的朝他點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分別上到了器材上面,旋轉了起來。
花半枝將林希言和呂校長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看在眼里,隨即就發現呂校長手指著四名學員分別站在了鄭開朗所在的旋梯的兩邊。
花半枝秀眉輕挑,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淺笑,想得還挺周到的。
“娘,他們要干什么?”周光明好奇地問道。
花半枝聞言神色微變,她雖然知道,但現在不知道。這拗口的,總之知道不能說。
好在有人替她解圍了,孟繁春站在了他們的旁邊,“這是抗眩暈器材,旋梯!”
“還真像梯子。”周光明笑著說道。
“這個是前后轉,主要是讓飛行學員體驗天地之間來回旋轉的變化。”孟繁春眼神觀察中場中解釋道,“旋梯轉動速度快,而且離心力大,前后轉,訓練飛行學員的身體協調能力與膽量。”
“光明看見它旁邊的那個圓的嗎?”孟繁春手指指著另外一個器材道。
“看見了。”周光明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這種左右滾,剛才是縱軸轉,這個是前后轉。”孟繁春耐心向周光明解釋道,“所有旋轉類的項目,都是為了鍛煉,飛行員腦內前庭的平衡性和耐力。”
“這個比旋梯的速度還要快。”孟繁春看著他說道。
花半枝知道孟繁春說的器材,轉起來,那就跟一個滾筒洗衣機似的。
“這個可要抓緊了,不然的話,轉暈了脫手,能將你甩出去。”程韻鈴看著周光明說道。
“哦!”周光明點了點頭道。
孟繁春細心地又說道,“在做這類訓練之前,先要進行安全教育,才能上器材。不但要抓緊了,腳也勾著器材。”緊接著又嘀咕道,“那個鄭開朗有做過此類安全訓練嗎?他不是在機械班嗎?”
“沒有。”旁邊的學員立馬說道。
“胡鬧!”孟繁春聞言頓時拉下臉來道。
說話當中,訓練場發生了令人膽戰心驚地一幕。
“啊!”在場的人驚呼出聲。
花半枝趕緊將周光明摟進了懷里,看著被旋梯上甩下來的鄭開朗,被兩名學員從容的接住了。
頭蒙眼花的鄭開朗朝他們擺擺手道,“放我下來,我還能繼續,我剛才是失手。”
呂校長聞言咬著后槽牙看著不知悔改地鄭開朗道,“你們放開他。”
學員們依令行事,扶著鄭開朗站好了,結果剛一松手,他就一屁股狼狽地坐在了地上,眼冒金星,感覺天旋地轉的。
林希言卻依然在旋梯上旋轉,其實他本可以下來的。
“娘,林老師為什么還在轉。”周光明不解地問道,“那個哥哥不是輸了嗎?”
“在做示范,或者是標準。”花半枝想也不想地說道。
“花花,你怎么不說他是在顯擺。”孟繁春撇撇嘴輕哼一聲道。
“你覺得他有必要嗎?”花半枝聞言微微偏過頭看著他云淡風輕地反駁道。
最后林希言每轉一圈,全場都在報數場面很宏大,最終數字定格在了一百六。
林希言從旋梯上自己走了下來,穩穩地站在地上,挺直脊背,雙腳如扎根在泥土中的青松一般,牢牢的。
“這家伙。”孟繁春搖頭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