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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濠江風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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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

  “以前在港島混的那個?”矮個男人瞇起眼睛,吐出一口煙霧,出聲笑道。

  他并不是不知道玫瑰的名字。

  也不是不知越南幫來歷。

  越南幫馬仔跪在地上的馬上大聲喊道:”是!是!是!”

  “我們大姐就是港島以前四大莊家之一的玫瑰!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們大姐談!你為難我們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們越南幫背后有大老板撐腰!”

  “建議你放了我!我們好好談!”

  越南幫馬仔大聲喊話。

  他也早已滿頭大汗。

  而他身后則是十幾個吊在半空的越南幫小弟…

  看得出來。

  這個跪在地上的家伙還是個頭目大哥,幫會專程派來澳門做事的領頭人,只是不知得罪什么人馬,整支人馬全部被人打掉。

  只見十幾個赤身裸體的小弟吊在半空中,他們全部都被麻繩綁住雙手,高高掛起在房頂上。一個個渾身上下布滿什刀傷棍傷,刀口淤青,滴滴嗒嗒正落著血,垂下腦袋半死不活的樣子,五官面孔也被打的沒有人樣,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差不多都快死了。

  反倒是跪在地上開口答話的馬仔頭目,可能是由于對方要問話的緣故,雖然臉上也有遭遇毆打的痕跡,但是起碼還像個人樣,能夠清醒的開口說話,報出名號讓對方考慮。

  可是坐在椅子上的矮個男人,根本沒有半點考慮、忌憚的樣子。

  當他聽見“玫瑰”和“四大莊家”的名號以后,嘴角嘖笑一聲,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越南幫頭目面前,蹲下身子,扶起對方的下巴,眼睛盯著越南幫頭目講道:“談?有什么好談的?”

  “濠江!”

  “我說的算!”

  “想干嘛就干嘛,想干誰就干誰!”

  “切,四大莊家?一個過時的老古董,臭婊子,有什么資格來拿賭牌?”

  “嘩!”矮個男人用力甩動手腕,直接把捏著越南幫頭目甩倒在地。

  而越南幫頭目本身跪在地上,被人捏住下巴,身體便有些失衡。

  這下滾倒在地以后,只聽他大聲喊道:“我們越南幫有大老板!你惹不起的大老板!”

  “濠江還沒我惹不起的人!”矮個男人站起身朝旁邊的馬仔伸出手掌,一名叫作“街市偉”的黑衫男人,立即將一把手槍交到大哥手上。

  “咔嚓!”濠江大哥拉動槍栓,砰砰砰,對準地上的越南仔連開三槍,直接把越南仔當場打死在地。

  隨后他丟掉手槍,出聲講道:“全部干掉!”

  “今晚喂魚!”

  “嗆!”街市偉抽出腰間的一把帶鞘魚刀,用手把刀鞘丟棄在地,走到一名吊著的越南幫小弟面前。

  “嗆!嗆!嗆!”同時,十幾名站在旁邊的濠江幫馬仔紛紛抽出魚刀,臉色兇惡走到越南幫小弟身前……

  “噗!”街市尾一刀捅進越南幫小弟的胸口,旋即往下推刀直接把越南幫小弟開膛破肚,嘩啦啦,各種污血、腸子等器官直接爆出。

  他完全就是在用殺魚的手法殺人!

  “噗噗噗!”其余小弟也是一模一樣的殺人手法。

  現場瞬間變得極為酷烈、血腥!

  而且腥味彌漫!

  宛如魚市!

  先前吊在空中的越南幫小弟都馬上死光,一個個變得渾身無力,身體耷拉在空中。

  和用草繩綁著的死魚別無二致!

  而大額頭,短下巴,塌鼻梁,皮膚黝黑的越南幫馬仔們。

  他們具有東南亞人的特點。

  這和濠江幫的馬仔大為不同。

  因為濠江幫的人馬從小在澳門或者周邊島村長大,雖然一個個身材瘦小,皮膚干癟,但卻鼻梁高挺,以國字臉和橢圓臉居多。

  這和地域習性分布開關系,也和地緣政治有所聯系。畢竟,越南幫的馬仔雖然都是華人,但不少年輕人的母親都是越南女人,而且長期居住在越南幫,習性長相自然會有所變化。

  而濠江幫的人馬卻長居海邊,精通水性,家里多以漁為業,澳門還屬于殖民地,又受到西班牙人影響,兩者產生的特征都非常明顯。

  “走!”濠江大哥深吸一口長氣,好似對血腥味習以為常,甚至有些眷戀和喜愛。

  小時候。

  他家殺魚攤都是這股味…

  只見他擺擺手,當即便帶著人馬走出倉庫。

  街市偉跟在他的身后。

  一大群馬仔緊隨其后。

  剩下一批人在里面卸下尸體,準備喂魚。

  澳門的海風迎面吹來。

  吹不散血腥味。

  反而讓風力的腥味更濃了。

  而街市偉!一個身材高瘦,眼窩深陷,眼神犀利的高個男人!濠江幫二號人物!以精明能干著稱!大哥崩牙駒!

  崩牙駒!那個身材矮小,叼著香煙,穿著條紋衫的濠江大哥!濠江幫一號人物!兩年前走一手創立濠江幫!心狠手辣,是澳門社團第一人!

  澳門不像港島一樣地盤廣大,可以養活好幾個社團,經年累月的斗,一斗就是十幾年,幾十年。

  澳門只是一個小海島,就那么點地盤,只能養起一個大社團。從出位到上位兩年時間足夠,而且可以做第一!

  更別說和內地、臺島、金三角等地方比了。

  而且論各種生意,澳門都比不過港島。

  畢竟人口所限嘛…賣粉,走私連郵費都賺不到喔!真正能賺錢的只有兩樣,一樣是軍火,一樣是賭場!

  澳門作為亞洲軍火中轉站,軍火生意一直撈撈掌握在“契媽”手里。

  崩牙駒和“契媽”關系不錯。

  不會動“契媽”的生意。

  現在濠江幫日漸壯大,急需開拓新的財路,支撐起整個幫派向前發展,繼續坐大。

  崩牙駒便盯上另一項最賺錢的生意——賭場!

  或者說是賭牌!

  一家能夠開設新賭場的牌照!

  給何先生的賭場打工、當保安、丟人去喂魚。哪有自己開賭場賺錢快啊?于是崩牙駒便盯上澳門政府今年頒發的“賭牌”,對越南幫下手只是清除對手而已。至于對手什么人撐腰,有多大實力?崩牙駒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澳門江湖崩牙駒最大!

  “咳咳。”

  崩牙駒開著豐田回到家中,接過旁邊馬仔遞來的水杯,喝下口水清清嗓子。

  旋即,他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嘟嘟嘟。

  電話接通后。

  他出聲說道:“阿瑤。”

  “我已經搞定越南幫的人了。”

  電話響起三聯幫大嫂“丁瑤”的聲音。

  “駒哥。”

  “多謝你了。”

  “我一定會按照約定,你一半,我一半。”

  “平分賭牌!”

  所謂“平分賭牌”自然是合資開設一家賭場,兩人對半持有股份,平分賭場收益。

  真正的賭牌只有一塊。

  “好。”

  “我相信你。”

  “你什么時候過來陪我?”

  崩牙駒嘴角露出一縷笑容。

  笑容有點蕩漾。

  丁瑤則是拉長聲音,語氣曖昧的說道:“駒哥…你知道的…雷功那個老頭根本滿足不夠我,我也很想要早點見到你…”

  “可是臺島最近事情多…”

  “我還陪雷功去祭祖……”

  崩牙駒語氣沉下來道:“好!”

  “你去陪雷功吧!”

  “等我拿下賭牌!你就得在澳門天天陪我,天天替三聯幫處理生意,老子要天天睡你!在雷公和你打電話的時候睡你!”

  “嘀嗒。”丁瑤掛斷電話,最后只留下一句:“我等著你…”

  “真TM夠騷!”

  “我就喜歡騷的女人!”崩牙駒掛斷電話,再度叼起一根煙,眼神非常兇惡。

  一塊賭牌。

  牽扯著以億計的利益。

  越南幫!大老板!三聯幫!濠江幫!

  濠江風云起!

  港澳臺共聚!

  三天后。

  總署。

  莊世楷端著一杯咖啡來到地下室一層。

  “莊sir?”

  “你揾我?”

  曾向榮抬起頭問道。

  可憐的內務部辦公區,設置在地下室一層,堪稱是全警署最底辦公。

  當然,這不是故意給內務部找難堪,只是洗衣房,停車位等等設施,絕大部分都搭設在地下室。

  內務部辦公區設在地下室一層更加方便辦公。

  而曾向榮作為內務部總督察。

  對于內務部事物有很大優先權。

  因此,他的辦公桌非常顯眼,就在辦公區最大、最安靜的位置。

  只是堂堂一個總督察調在內務部坐冷板凳,怎樣都會有種凄涼悲慘的感覺。

  何況,每天準點上下班,看報聽廣播的日子。

  真是令人很不習慣!

  莊世楷一身筆挺的西裝,拿著咖啡杯,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

  他一進辦公區就被曾向榮發現。

  曾向榮馬上臉色激動起身向長官問好。

  畢竟,莊系最近連戰連捷,打到陸系直不起身,陸明華主動辭職了。現在莊sir來他是不是要撈他出去了?

  曾向榮可不是想混吃等死的家伙!他非常想回行動部門建功立業!

  可是莊sir卻故作姿態的講道:“是啊!咖啡剛剛灑落西裝,揾你洗件衫!”

  “呃……”

  “洗衫交給旁邊洗衣房的督察。”

  “填個表。”

  “我不負責洗衫的!”曾向榮心道自己好歹是個總督察,就算坐冷板凳也是一個總督察,怎么可以讓總督察去洗衫呢?

  而他聽見莊sir不是來撈他出去,而是專程來找洗衫的,當即表情一滯,感覺委屈到家了。

  激動的表情也緩和下來,神色當中還有些失望,語氣更是充滿尷尬。

  莊世楷則是端著咖啡看向他問道:“怎么?”

  “不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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