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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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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組成這樣的調查暗殺機構,都會存在著一分為二的現象的。

  所以,現在的他,收斂起平日的大大咧咧,真有了幾分秘書的模樣,見到誰都是笑笑哈哈,不過多久,就參與到了一些雖然瑣碎,但是卻與核心有關的工作中去了。

  從初邵軍這里得到的消息,果真是與他先前所設想的一般。

  蔣校長對于他的提議,表示了出了高度的認同,并且,這種機構雖然沒有完全的成型,實際上卻早已經有了他原本的雛形。

  至于替蔣校長操持這一切事物的人,先前就已經在南京原地待命了。

  隨著戰爭的推進,政府的搬遷,初邵軍也見到了對方的真容。

  這是一個姓戴的男人,看著蔣校長的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忠誠。

  而這個秘密的部隊,也漸漸的浮現在所有的人的面前。

  大概是因為初邵軍的性格與他的身家背景,實在是與蔣校長的這一只隊伍沒多少的想干。

  在不涉及到利益與秘密的時候,這樣的人,才能讓人放松警惕。

  所以,哪怕這個空降的部門,給大多數的軍政方面的人員帶來了強烈的不適,但是這也無法阻止,初邵軍就成了他們部門當中好感度最好的人物了。

  也正是因為有這種別人避之不及,卻對自己伸出援手的部門的好感。

  初邵軍的晉升之路,走的愈發的平坦了起來。

  這一次,在得知了南北前線的狀況了之后,這位已經在秘書科內磨練了三年,依照軍銜晉升制度的原則被提升為機要秘書科科長的初邵軍,還沒等著邵年時開口,就知道這位準姐夫打算干嗎了。

  “你是要帶人回山東了嗎?”

  電話那頭的邵年時笑了:“是!”

  “那你除了帶上自己的人之外,你帶上一隊我暫時借給你的人吧。”

  “若是你的人失了手,再把這件事兒交給他們,他們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好用的。”

  “好!”

  邵年時沒去問這些人是誰,在這三年的學習與生活的過程中,他與初雪與初邵軍已經是彼此無法分離的親情血緣了。

  依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就在半年后,也就是初邵軍與初雪完成了學業之時,他們兩個未婚男女的婚禮就要依照當初的約定,按期舉行了。

  待到兩個人成家之后,很大程度上將會過上上海南京兩地忙碌的日子。

  現在邵年時要去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他這個當小舅子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準姐夫去死吧?

  這事兒明顯是瞞著他姐姐偷摸的辦的,真要是出了一個好歹,先不說家里的人怎么傷心,就是他心里這一關也是過不去了。

  也正是為了自己的這個好友,也是真正的家里人,初邵軍舍了自己這張已經建設了三年的小臉,去蔣委員長那里討來了這一只隊伍。

  只是這過程之中受到了多少的調笑,初邵軍也都不在乎了。

  他在機要部門當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沉穩可靠的作風,也因為這件事兒,而邊的可愛可親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恍然覺得。

  這個沒事兒朝著下級部門頒發文件的年輕人,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剛才過了二十的少年人啊。

  而這樣年輕的人身后,不僅僅只有他一位。

  他的周圍圍繞了一群現在正在各地的軍隊任職的同級的校友,他們都是黃埔第一期畢業的精英。

  而這位趕著第一班車畢業的黃埔生,又是現在各地軍閥中高層的另外一層身份的校友。

  曾經在北方叱咤一時的保定陸軍學院的最后一期未曾畢業的小弟弟,只隨便的站在一只稍微大一點的隊伍之中,拼命的這么一吆喝,就能吆喝出來兩三個學長出來。

  沒看南北打的最激烈的時候,后方的總指揮蔣校長就喜歡帶著這位初科長在身邊嘛。

  對面的骨干將領的經歷,最擅長的行軍風格,甚至連家庭背景,都能被這位有心的年輕將領給摸的清清楚楚。

  在某些關鍵的節點處,還是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的。

  也正是因為這份好用以及忠心,這位從一開始就不聲不響的跟在蔣軍長身邊的年輕人,才能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

  現在,在局勢最為微妙的時候,他向有關部分申請,調派兩個人……

  其目的就與原本就打算派一隊人過去找尋機會,渾水摸魚的特遣部門的人高度的重合了起來。

  初邵軍的這一要求,正好能讓他們順水推舟的將人送到山東。

  還有什么比跟在本就是山東本地人的邵年時的身邊,更讓人難以察覺的呢?

  于是,郎有情,妾有意,雙方一拍即合,這一隊武力值超高,基本上還是全才的組合,就在邵年時出發的前一天,與邵年時自己帶過去的人匯聚到了一處。

  在抵達到了山東之后,明面上聽命于邵年時保護他的安全,實際上卻是主要做一下當地的情報收集的工作。

  對于邵年時與鄭繼成之間的官司,本就是做這一行的人,也搞了一個大概。

  他們是親眼瞧著這位氣質清雋的生意人是如何不聲不響的將一個也算是叱咤疆場的將領給算計在其中的。

  現在,他們就站在邵年時的身后,緊張著對方的暴起的同時,在心中不由的贊嘆上一句:真漢子。

  他們都不知道應該感謝誰了。

  是遠從北平而來的真正的干掉了張宗昌的鄭繼成,還是一直站在一旁旁觀,確保事情一切順利的邵年時了。

  總之這個小子得虧是一心走什么實業救國的路線,心底中對于人性還抱有一種近乎于純良的幻想,因為政治的骯臟與軍權之間的混亂從未曾想要涉足到那攤爛泥當中。

  否則依照這位的心性與智商,只要給他一個機會,怕是就要走出一條通天的大路了。

  邵年時當然不會明白對面這個一臉兇悍之氣的蔣委員長的干將的心思的。

  邵年時只覺得現在的自己,是一身的輕松。

  從今往后,他的心中不用總是惦記著一個危機,而那個惡心了他許多年的禍害,也終究是用了這次的機會,給徹底的解決了。

  邵年時不想看到,張宗昌逃走后的二次崛起。

  這個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所有的事兒還是掐斷在萌芽期的好。

  現在,事情已了,也時候去他的家鄉看看。

  在那里有他小半的事業還在蒸蒸日上,有他親愛的鄉親們還在平淡的生活。

  有他沉穩權重的岳父運籌帷幄,還有一條通往未來的幸福之路,在等著他打通呢。

  這個時候,這隊人馬的去留,對于他來說就沒那么的重要了。

  兩撥人在虛假的客套過后,就各奔了東西。

  初邵軍請出來的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就手的就在青城蟄伏了下來。

  畢竟張宗昌部被暫時歸攏于南方方面軍的旗下,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在聽說了張宗昌的死亡了之后,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

  北方大帥一個接著一個的意外死亡,會不會讓這些依然在頑抗的將領成為驚弓之鳥,從而引來更為激烈的反撲?

  這些都是他們必須要做的工作以及此行的主要目的了。

  由于此次北上,真就沒有用到他們的地方,也是時候分道揚鑣,各走各的道路了。

  作為兩個方面的帶隊人,這位負責貼身保護邵年時的隊長,在第二天一早,只是留下了一封禮節性的信件,就帶著他的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山東的地界之內。

  這也讓邵年時想了許多遍的友情的勸離變得毫無用處。

  他現在總算是可以放下一身的官司,去濟城初家的府邸,卻拜訪他山東行的最后一站。

  而在這一站當中,他將會面臨人生中最大的一道門檻。

  此行,他除了作為一個晚輩去上門拜訪之外,同時他還是初家老爺的某個層面上的合作商,更同時的是,他不但要匯報自己的工作,就連他的感情生活也要在此行過程中,給一并的交代了。

  在經過了一天的旅途外加上半天的修整了之后,邵年時竟然懷著少有的忐忑跨進了這個他熟悉無比的初家的大門。

  作為對于彼此的尊重,而非普通的合作伙伴。

  初家老爺與邵年時定下來的地方,正是位于初家鎮,也就是初家本家所在的老宅的當中。

  這個邵年時曾經在風雪飄搖的早上,抱著孤注一擲闖進來的宅院。

  在這么多年過去了之后,現在換了一種身份,換了一種形式,再也不是從下人限定的后門偷摸的等著人稟報,而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被人從大門口給迎進去……

  邵年時覺得,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他已經是十分的滿足了。

  就好像是現在,站在大門口處的人,是給了他無數的關系的老管家初忠。

  這個在他落魄的時候,曾經給予他最大的便利的老人家,是邵年時在初家最親近的幾個人了。

  而站在老管家身后的黃管事的,這幾年過去了,他依然是晃晃悠悠,怡然自得,如同一個舊時候的文人一般,自帶一股子隨意的氣質。

  他站在初忠的身后,朝著邵年時笑著,就差輕輕的問一句:你的學業可好?

  在經過這道門檻,路過這位他啟蒙時的引路人的時候,邵年時真想自豪的對其說一聲:“先生放心,我從未曾放棄。”

  但是現在的時間不對,這許多的人都在看著他,邵年時只能通過自己的眼神來表達此時的情緒。

  也多虧了黃先生與他之間的那一點微妙的默契。

  讓他們這無聲的對視,終極在相視一笑之中了解了彼此。

  “邵先生里邊請!”

  “不敢不敢!”

  邵年時打算虛扶一把初忠大管家的敬禮,卻被對方結結實實的給讓了開來。

  私下里再怎么親近的人,在對外的時候,也必須做到一個大管家應有的禮儀。

  邵年時面露無奈,卻并沒有什么勉強。

  他依然是跟在初忠的身后,由著他帶領著,穿過前廳,穿過前院,穿過那彎彎曲曲的回廊,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很,卻是去不過幾次的內院的議事廳。

  這是只有親眷心腹才可以去得的會客廳,想當初的邵年時可是無緣相見。

  現在他一腳邁了進去,只看到身后跟著的七八個仆役十分自覺的退下,只剩下初忠老管家一人,在他的背后,將大門輕輕的掩起。

  轉過身來的邵年時,將視線放到了廳內。

  卻見此時廳里,上首與左側竟是分別坐著一人。

  待到看清楚了所坐的為何人的時候,邵年時的臉上就掛了兩分輕松的笑容,對著座位上的二人輕輕的拱手施禮。

  “初伯父安,邵民兄安!”

  誰成想這兩位的臉色相當的嚴肅,甚至還沒有當初見到他一個破破爛爛的小農民時候那么的和藹呢。

  只是因著主家的緣故,初老爺勉強的點點頭,唔了一聲,說了句:“來了?坐吧!”也就并無其他了。

  邵年時也不以為杵,笑呵呵的坐在了初邵民的對面。

  跟著初老爺的眼神示意,就開口說了起來。

  這三人之間,最關心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早上濟城報紙上發布的重磅頭條了。

  《鄭繼成為父報仇,手刃山東前督軍張宗昌》

  這樣的一個標題,竟然壓在了《南方國民政府即日起正式接管山東軍正事物》如此重大的標題。

  看來老百姓的日子,乃至于與其息息相關的上層人士的生活,也是八卦為重,實事次之的。

  本著政府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跟著換換的不信任感,大多數的人還是將精力放在了恩怨情仇上邊了。

  畢竟當初的鄭金生不說別的,在山東經營這么多年,至交故里,親朋家眷的可都在山東扎了根了。

  鄭繼成的這個舉措,張宗昌的死亡與否,可是與他們的待遇息息相關的。

  最起碼,張宗昌的敗落與徹底的死亡,就給那些曾應因為張宗昌的崛起而備受打壓的鄭家的族人與姻親們帶來了利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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