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他……他怎么沒事?!”
“剛剛那五色光芒又是什么?!”
四面部落的蠻族人全驚呆了。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男孩。
“我……我沒死……”男孩也呆呆望著自己的手腳,又連忙跪下在幻化的稀金前。
“族長,族長我沒死,您看看,一定是神獸大人仙靈了對不對?”
“神獸大人也不同意您煉化鋒,你們放了它吧,放了鋒吧……”
男孩既高興又忐忑,心翼翼地哭求著四面蠻族人。
“他真的一點兒都沒受傷。”一支支蠻族隊伍對視,這孩子明明不被神獸大人認可,身上連圖騰都沒櫻 但之前出手的饕蠻部族長,可是附近千百部落中最強的!
一擊可讓巨石崩粉,山川斷裂。
十成十的一巴掌扇過去,廢物子居然完好無損?!
“動手!”
“這小子有異!抓住他!”
“滾開!他是我饕蠻部的,是死是活由我饕蠻部處置!”
一支支蠻族部落,貪婪地在金沙荒漠上大打出手,瘋狂廝殺了起來,既是為著男孩,也是為著凝聚靈體的稀金……
哀嚎慘叫和兇殘殺戮聲里,沒有人發現那男孩和稀金早已消失不見。
留在原地的,只是星星點點的幻之本源,幻化而成的一方幻象……
“這是哪里?你們是誰?”
男孩站在九重界的第九層,呆呆望向眼前的白裙少女和界靈虛影,又眼睛一亮看到仍在化形中的稀金。
“鋒我們被救了對不對!”他高胸撲向稀金,對兩人行了一個大禮。
“謝謝姐姐,謝謝伯伯。”
“不客氣。”
一句姐姐叫的沐夏美滋滋,頭發絲兒都飄起來了“這本就是我的稀金,你給他取的名字嗎,鋒?”
“啊!”男孩眼睛一亮“姐姐就是鋒的主人嗎?”
“唔,你叫什么,多大了?”她蹲下來,平視著這個家伙。
“我姓拓跋,沒有名字,八歲了。”
“乖了,姐姐給你找個師尊如何?”
“我……我是廢物的……姐姐……沒有人愿意收我為弟子的。”拓跋滿目驚喜,又失落地低下了頭。
“誰你是廢物了?”沐夏笑著摸摸他腦瓜,這孩子被逐出部落,流落荒漠,恍然間給她一種看見了曾經的神域穆孝志的感覺,很心疼,也很親牽 “你的部落埋沒了你而已,你生五行圣源體,體內自生五行本源,這是比五行靈體更珍稀了千百倍的一種特殊體質。”
“你在五行之道上,相當于站在了一個極高的起點上,這一生也只能修煉五行之道。”
“所以那所謂的神獸,才不會降臨于你任何力量。”
“不是它不想,是它辦不到。”
沐夏一句一句,的拓跋睜大了眼。
他不是廢物,是他的部落埋沒了他。
這是他出生以來,聽過的最美好的一句話。
吧嗒!
拓跋無聲地掉眼淚,蹬蹬蹬跑上來抱住沐夏的腿“姐姐的是真的嗎?我也可以修煉,我不是被神獸大人厭棄的人,是它辦不……辦不到……”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它。”沐夏輕笑一聲,瞇眼望向遠方去,那里一個結界被她封印住,里面是一枚白色的蛋。
“饕餮,我的可對?”
“饕……饕……”拓跋震驚地回頭。
那結界里,在萬年時間中,已從灰敗的顏色恢復了晶瑩的蛋,微微震了一下。
咔嚓!
蛋殼碎裂開來。
一股萬古滄桑的兇悍氣息,自蛋殼中浩蕩而出。
緊跟著是一個遮蔽日的龐然大物,顯化在九重界的虛空鄭 “你怎么猜到本座真身的?”它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齒獠牙,瞇眼看著下方的沐夏。
“真的饕餮大人,哪!”這下別拓跋張著嘴巴激動到顫抖,就連界靈都露出了駭然之色。
“我在結界上留下了神識烙印,你忘了。”沐夏仰望這“遠古四兇”之一。
“剛剛那饕蠻部族長,圖騰中得到的力量,便有一部分是來自于你。”
“來自于我萬年前親自設下的這方結界。”
“你偽裝的好得很,若非貪婪于蠻族人那點香火之力,這一次我是真的走眼了。”
“全沒想到你當初是故意向我示弱,也全沒想到你早就恢復了過來。”
“饕餮,藏在我的九重界里,你打的什么主意?”
沐夏問著瞇起眼來。
當初這枚蛋被她反吞噬了能量,一副瀕死之相,又示弱在蛋中求饒,讓她和秦予奪都猜測,也許它是某種妖獸的幼崽。
紀元大劫之下,被迫沉眠在蛋中成熟。
將來有一日破殼而出,會是仙域的一大助力。
但現在看來,這位遠古大兇即便不是敵人,也絕對不會是幫手就對了。
“哈哈哈……”饕餮于虛空放聲大笑“本座也好奇的很,你這位‘遁去的一’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這才留在你九重界中一瞧。”
“也順便借著你界中仙靈氣,恢復一下本座被你吸走的能量,繼續應對這一次紀元大劫罷了。”
饕餮笑聲滾滾,在虛空一晃,化為一個面孔兇厲的中年男子。
男子負手從虛空落下,話中自然是半真半假。
他留在九重界里,好奇是真的。
借助九重界,恢復也是真的。
但原本是準備一旦他恢復之后,就立刻吞噬了這奪他能量的丫頭,以及那讓他垂涎不已的世界樹和不老樹!
卻沒想到這丫頭不愧為“遁去的一”,短短萬年時間,已由仙王初期跨入了仙帝大圓滿!
早在幾千年前,他就不是這丫頭的對手了。
“遁去的一?”沐夏垂眼一笑。
揮手在虛空一抹。
創造法則本源現出,頓時幻化為一張石桌,兩張石椅。
她悠然坐下來,翻手又倒了兩杯仙茶。
“坐。”她飲下一口,對饕餮輕笑著道“道友來自蠻族那一紀元,能在仙域不打不相識,也算緣分一樁。”
“不妨坐下聊聊,給我講講何為那‘遁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