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異火?”
遠在日國,一座神社中,蒲團上白發蒼蒼的老人猛然睜開了雙眼,腳步一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案上架著的武士刀,也跟著消失不見,只有刀座微微地晃動。
“異火?在華國滇南嗎?”
印度密宗的一座廟宇中,一個年輕的僧人閉目低喃,隨后良久,一聲輕嘆消散在燭火前。
“罷了,這造化與我無緣,庫納勒已在苗地,無需強求。”
“異火?!”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正在東南亞的叢林里打的不可開交的兩道身影,一邊繼續風沙走石地激戰著,一邊向著滇南的方向飛速移動……
“哈哈哈,這異火必是本王的造化!”
華俄交界的連綿里雪山深處,一個肌肉虬扎的大漢狂笑著走出,身后狼群呼嘯,讓四周的雪山轟隆隆地崩塌。
大漢忽然俯下身體,四肢著地,宛如一匹雪狼在風雪中狂奔,雪地里留下似動物利爪一般的腳印……
同時,空蕩蕩的情人寨里。
“異火出世了!”
待沐夏一步邁出和秦予奪一同消失,忽然響起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
聲音來自大殿上的巫神雕像。
雕像是一個女人,背后生有千足,半人半蟲。
若仔細去看,會發現雕像上的五官,竟隱隱和之前的蠱蟲有些相似。
此刻,它宛如活了一般,抬起了頭,仰望夜幕的眼中是灼亮的光,口中蠕動出人聲。
“該死!原本這次進食之后,這一具蠱蟲身體就能化為人形,擁有全新的軀殼!”
“再吞了那異火,我必實力大進,天下何處去不得?”
“那個丫頭!該死的丫頭!”
“既然你壞我好事,那你的身體,就給本座吧……”
聲音漸漸消失在大殿中。
再一次響起,它已經出現在巫蠻寨的祠堂里,同樣的一座巫神雕像。
“傳令下去,給本座封鎖整片苗地!”
“命黑苗所有族人齊動,一只蒼蠅都不準飛出去,恭迎本座的新身體!”
下方巫蠻寨的族老一驚,忙跪地應是,無比虔誠。
正在族老身邊咔嚓咔嚓磕小米的禿毛雞,猛地炸開了毛,瞪著綠豆眼在心中尖叫。
夭壽啦!小娘皮快來看鬼啊!
巫神湖上,那朵金色的花骨朵終于綻放。
一片一片的花瓣,向著四方緩緩地舒展,轉眼化為一朵金蓮,流光溢彩地映照四方。
所有人都看得癡了。
“那朵花……開了……”
“天哪,苗地的神物現世了……”
“搶!”
不知是誰一聲大喝,人人如利箭疾射,向著湖面點水而行。
湖水的溫度越來越高,蒸騰出大片的水汽,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消失。
但沒有人注意,所有人都在半空爭搶激斗著。
“神物是我的!”速度最快的一個東南亞降頭師,驚喜地一聲大喝,急不可耐伸手向金蓮。
然而還沒碰到它。
砰的一聲!
已被后方的海外男女一槍打穿了頭骨,不甘地死在咫尺之遙。
它的尸體跌落到水面,很快被后面的日國武士踩沉沒下去。
“滾開!這是我們大人的!”日國武士大喝著一刀前劈,破風聲響中,伸手的苗寨少年胳膊飛上天際。
血花在半空中爆開一叢叢,少年慘叫著跌落水面,后面緊跟著密宗僧人一招龍象功。
“啊!”日國武士噴著血飛出拋物線,砸出遠方大片的水花。
但是沒人顧得上他死沒死。
槍聲、刀聲、拳風呼嘯聲、毒蟲嗡鳴聲。
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地廝殺,打斗聲不絕于耳。
直到一個海外的白種男人,激動地捏住了金蓮的花瓣……
眨眼,男人從手指開始,一寸寸化為黑灰,消散在山風中。
“什么?!”
“這是火!天哪是火!”
“那個丫頭說對了,不要上前!不要碰它!”
尖叫聲中一道道身影急速后退,與方才完全相反的方向,人人面色凝重又不甘地瞪著那朵金蓮。
如入寶山而空手歸。
“族老,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我們苗地的神物它……那是……”
那另外一支苗人隊伍中,一個年輕人剛說到一半,忽然瞪大了眼睛,變了調的驚叫。
所有人都是一怔,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看向金蓮。
就剛剛那一剎那,金蓮的旁邊便出現了一道纖細的人影。
宛如穿破了空間,橫空而現!
在場的人居然沒有人看清她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是她!是那個說‘火’的丫頭!她不是去了情人寨嗎?那老蠱婆去哪了?”
少女轉頭,向著眾人微笑,眉眼彎彎的樣子。
而后一只纖纖素手,伸向了那朵金蓮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