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這步棋，走得不錯。”地中海毫不掩飾對顧亦辰的欣賞，“只不過，在我看來，您的激化還有一點小小的瑕疵。”
顧亦辰笑問：“什么瑕疵？”
“這個么，我們先不談。”地中海賣了個關子，“聽說，副總您不惜違抗總裁的命令，帶了個女人進顧氏？”
顧亦辰微怔：“您耳目靈通。”
這樣說，便是變相承認了地中海的說法。
“那我就要批評您了。”地中海擺出一副促膝談心的架勢，語重心長道，“女人隨時可以再找。可副總您的地位，卻不一定能隨時升上去。現在是您絕佳的機會，您可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隨便得罪總裁啊。”
顧亦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一點要聽從對方意見的意思。
門口。
黎璃站在那里，把地中海的話聽了個完全。
她微微垂下眼簾，無奈苦笑。
原來在其他人眼里，她也是顧亦辰的累贅。也只有顧亦辰會不顧這個事實，一心一意想留下她吧。
地中海眼尖，一眼看見門口的黎璃：“哎，你是哪位？”
顧亦辰聞聲轉頭。看見黎璃，他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詫異：“黎璃？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在背后說人壞話被抓包，地中海臉上有尷尬的神色掠過。
黎璃沒看他，沖顧亦辰笑了笑：“剛來沒多久，在門口打了個電話。”
顧亦辰臉色柔和不少：“過來坐。”
“好。”
黎璃乖順地答應一聲，來到顧亦辰身邊坐下。
地中海更是如坐針氈。
“咳咳。”地中海灰溜溜地咳嗽幾聲，“
顧亦辰點頭，語氣溫和：“好。這件事不急，可以慢慢來。”
“好，我知道了。”
地中海答應一聲，起身就要離開。
他堪堪走到門口，就被顧亦辰叫住了：“等等。”
“副總裁？”地中海回頭，表情多少有些不情愿，“您還有事嗎？”
顧亦辰微微頷首：“嗯。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別放在心上。無論如何，我知道您是在為我考慮，這就夠了。現在，我們是有共同利益和共同敵人的，應該站在同一邊才對。”
聽見這句話，地中海的臉色稍有緩和：“您客氣了。”
顧亦辰笑笑：“咱們今天就先不說了。回頭，我再請你吃飯。”
地中海嗯了一聲，扭頭走出房間。
地中海走后，黎璃有點不安：“亦辰哥，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雖說她并沒有太多的心眼，但她也聽得出來。剛剛顧亦辰的表態，是為了她。
“沒有。”顧亦辰微微搖頭，“放心吧，沒事的。”
“可是……”
盡管得到了允諾，黎璃還是有些不安。
顧亦辰特意又安慰了她許久，好說歹說，黎璃總算暫時放下了這份擔憂。
安撫完黎璃，就有人進了茶水間。
“副總裁，原來您在這。”那人一見顧亦辰，頓時松了口氣，“總裁讓您去他那邊一趟。”
顧霆琛叫顧亦辰過去？這一定是為了為難顧亦辰！
黎璃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擔憂地看向顧亦辰。
顧亦辰拍了拍黎璃的手以示安撫：“抱歉，我沒空。”
“副總，您別這樣。”那人皺眉，“總裁的態度很堅決，看上去是非讓您去不可。”
顧亦辰笑笑：“是么？我也有緊要的事情。不好意思，今天我非待在這里不可。”
“您……”
對方語塞。
“顧亦辰——”
門口響起顧霆琛低沉清冷的聲音。
黎璃渾身一震，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顧亦辰皺眉，下意識地握起了黎璃的手。
顧霆琛緩緩走進茶水間，視線落在黎璃和顧亦辰交握的手上，心微微一堵。
黎璃口口聲聲對他說，她跟顧亦辰沒什么瓜葛。可現在，他們連手都握上了。
簡直可笑。
像黎璃這樣的女人，為了取信于他，果然是什么鬼話都說得出來。
顧霆琛心底堵得厲害，故意不去看黎璃：“顧亦辰，是誰給了你越過我，擅自招人進公司的權力？”
“沒有誰。”顧亦辰不卑不亢，“不過我好歹是公司副總，這點小小的權限，我想我應該還是有的吧？”
“不，你沒有。”顧霆琛冷聲，“顧亦辰，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別以為僥幸進了公司，你就真的能跟其他元老平起平坐。”
顧亦辰微微瞇了瞇眼，語氣難得變得凌厲：“哦，是嗎？可就算我堅持把黎璃招進公司，他們又能怎樣？”
的確，不能怎樣。
為了一個普通員工的去留而大動干戈，興師動眾，這也太夸張了。
他可以讓董事會的人，為了這件事針對顧亦辰。但是，董事會的人勢必不會愿意這樣做。為了一個黎璃，給整個董事會都留下負面印象，這是賠本買賣。
顧霆琛眼神漸漸變得深不見底。沉默許久，他忽然笑了：“顧亦辰，你比我想象當中要聰明。”
“彼此彼此。”顧亦辰針鋒相對地微笑，“你也比我想象的氣量更小。”
顧霆琛收起笑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黎璃眼里一片復雜。
顧亦辰看向她，柔聲問：“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沒有沒有。”黎璃趕緊否認，“亦辰哥，我沒事的。”
顧亦辰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就好。既然你的入職也辦完了，我們現在就回辦公室去整理資料吧。”
黎璃點點頭，跟著顧亦辰回了辦公室。
這天，這接下來的時間里，黎璃跟顧亦辰一起，把所有資料都整理完了。
等到資料整理完畢，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
黎璃揉揉酸痛的腰，很不淑女地齜牙咧嘴：“好累啊……”
“辛苦你了。”顧亦辰看著她，眼里帶著寵溺，“我送你回家吧。”
“好。”黎璃剛想答應，忽然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亦辰哥，你明天還要上班嗎？”
顧亦辰頷首：“當然。”
好不容易得到的權柄，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別說是加班到兩點這種小事，就算是天大的意外發生了，他你會風雨無阻地趕到顧氏。
黎璃算算時間，忍不住咋舌：“亦辰哥，你送我回去之后再回你自己家，豈不是要到三點鐘了？”
這樣算來，他只能睡三個小時，就要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