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內核,伴隨著一次次的律動在不斷縮小,左風那顆心也終于能夠慢慢的放下。
那感覺就像是普通人在懸崖上抓著藤蔓搖晃許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大石落腳,雖然未曾徹底脫離險地,但暫時看起來似乎沒有性命之憂了。
眼看著那內核越縮越小,左風注意力便也沒有繼續放在那上面,轉而開始關注起其他的絲線來。
在他的腦海當中,模擬出諸多絲線,而這腦海當中的每一根絲線的虛影,其實都對應著其身體內的一根絲線。
如果每一處都仔細的進行探查,不要說精力上不允許,就是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所以左風必須要抓住有限的時間,來盡快確定下一個目標。
這樣來形容依舊不太準確,因為當左風開始在腦海中,觀察那些模擬出來的絲線虛影時,立刻就發現了有四根絲線,都處于非常不穩定的狀態。
所謂的不穩定,實際上就是絲線內核在膨脹中,已經要與外部的風暴產生反應,使得絲線本身發生爆炸。
即便是一根絲線,都擁有著擊殺左風的潛力,更可怕的是一根絲線的爆炸,還會引起周圍附近的其他絲線緊跟著爆炸。如此一來不知道要引動多少根絲線同時爆炸,左風最終可能會尸骨無存。
這也是即便精神力被左風抹除掉,季賴仍舊不擔心,左風能僥幸存活下來的重要原因。季賴甚至不相信,左風有能力破壞掉任何一根絲線,這畢竟是他所凝聚出來的絲線,不論是對其破壞力,以及其自動爆炸的效果,都有著絕對的信心。
也只有真正面對絲線,尤其是它們潛入到身體當中的時候,才能夠感受到那是怎樣一種感受,以及這絲線又是多么的棘手。
好在左風不再像之前那樣,面對著這些絲線一籌莫展,只能盲目的進行試探和研究,還生怕會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將絲線直接引爆。
既然已經尋找到了方法,那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這些絲線變得穩定,不會出現自爆這樣的狀況。
左風一次性就調用了之前四倍的念力,同時借助了一部分空間群之力,再來操控風屬性規則之力。
因為要同時對四根絲線下手,左風現在負擔最重的就是,要同時調動四部分念力。這可與一般分成四股念力,同時探查四個方向不同,因為接下來分出的四股念力,是要做出最為細致的操作。
在這個過程中,不能出現錯誤和疏漏,因為哪怕就是一點點的小錯誤,都會直接導致絲線的當場爆炸。
即便是在動手之前,左風也曾經考慮過,這樣的念力操控方式,會伴隨著極大的負擔。可是當真正開始嘗試著分散念力,朝著四根絲線當中滲透的時候,那種巨大的疲憊感,以及來自靈魂中的撕裂感,瞬間便傳遍了全身。
這種感覺就仿佛在這一刻,左風處于多重分身的狀態。雖然這么說多少有些夸張,可是在某一個瞬間,他真的感覺自己一次性分出了四道分魂。ŴŴŴ.BiQuGe.Biz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主要還是他需要一次性,對四道分出的念力,做出最為細致的操控,而這種操控還必須建立在敏銳感知的基礎上。
只有將接觸到的一切,都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才能夠完成下一步的探查,以及之后一連串的行動。
在那種分魂般的痛苦,以及精神力產生的巨大疲憊感,猛的襲來之際,左風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想要放棄行動。
這當然只是他不堪忍受之下,冒出來的一個念頭而已,那主要也是他身體本身的抗拒,所以才出現的一種反應。
下一個瞬間這念頭,便被清醒與理智給壓下去,畢竟再痛苦、再疲憊,也沒有誰會愿意選擇放棄生命。
左風咬緊牙關,讓自己適應那種分魂的痛苦,以及在疲憊中保持清醒。似乎有過太多類似的經歷,雖然不能算是適應,可左風也很快便能夠正常利用念力,控制空間群之力,以及風屬性規則之力。
四根念絲同時被能量灌注進入,至于那些能量倒是輕車熟路,各自進入其中后,便迅速的占據了內核中空部分。
接下來自然是凝聚出一個臨時的內核,通過這塊能量所凝聚出來的內核,來將絲線當中不斷擴大的內核,給重新縮到最小狀態。
穩定了這四根絲線后的左風,幾乎不敢有片刻的停頓,立即又開始調動力量,因為他已經通過腦海當中,模擬出來的絲線狀況,發現了又有六根絲線不穩了。
面對這樣的變化,以及每一次都有更多的絲線不穩,左風的內心是有些抓狂的。可是他很慶幸,同時也很冷靜,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亂,更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現在哪怕有一點的偷懶,都可能在下一刻丟掉小命,自己只要沒有被累死,不管是任何痛苦都只能默默忍受下去。
強行再次分出了兩股念力,加上之前調用的四股,左風直接開始借助空間群之力,以及風屬性規則之力,對那六根不穩的絲線下手了。
雖然痛苦到難以描述,疲憊到無以復加,可是還不到一息的時間,他就再次化解了這六根不穩定的絲線。
接著就出現了九根絲線,他們同時變得不穩起來,左風這一次反倒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憊,又或者是受到了痛苦的影響,他就是機械性的再次分出了三股念力,開始穩定這九根絲線。
連左風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這種不斷的分離念力,然后又操控念力去控制絲線的過程中,正在慢慢的去適應。
恐怕現在就算是告訴左風,他也不會相信的,因為那種疲憊感與靈魂撕裂的感覺,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每一次分出更多的念力,疲憊和痛苦都會增加。
可問題在于,疲憊與痛苦的增加,并不像最初那種成倍的增加,而是增加得越來越少。
其中一個原因在于,左風在處理一批絲線后,再到分離更多念力的過程中,不管是念力或精神,都有十分短暫的放空。
并不是沒有意識和思維的那種放空,而是精神力和靈魂,不做任何事情,就那么停頓片刻。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對于消耗極大,本身非常疲憊,又被痛苦折磨的靈魂和念力來說,卻是一種難得的休息。
越是受到疲憊的影響多,越是自身非常痛苦,這種難得的短暫停頓,或者說是特殊的“放空自我”,就越是能夠達到不錯的恢復效果。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左風分離出的念力,每一股都比之前要少了一些。這是在不斷的分離念力,以及使用念力的過程中,不斷追尋最佳的效果。
就好像一個人開始用十分力劈柴,之后嘗試用八分力,仍然能夠將柴劈斷,再之后又逐漸的調整,直到發現用六分力,便可以成功將柴劈斷,多一分都是浪費,少一分就無法劈開。這樣他便能夠用最少的力量,劈更多的柴了。
左風現在也是如此,分離的念力越多,對他的消耗就越大,疲憊感自然更強烈,痛苦的撕裂感也就更大。只有調整到能夠解決絲線問題,分離最小的念力,左風才會停止調整。
再就是最后一個原因,左風在控制那些能量的過程中,不管是對念力的操控,還是對空間群之力和風屬性規則之力的操控,都變得更加得心應手起來。
尤其是后兩種力量,他們畢竟是左風在借助了念力,來操控的兩股能量。熟練之后操控的效果,自然會有一定的提高。
左風因為處于那種極度疲憊,同時又十分痛苦的狀態中,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控制那些念力以及能量,來解決絲線隱患上。反倒是對自身觀察不足,沒有察覺到自身的變化。
直到左風已經能夠同時分離出,十六道念力,去化解十六根絲線的時候,他才突然間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已經能夠做到這一步了。
有的時候就是這么奇怪,如果一開始就讓左風去完成,十六根絲線的穩定,他肯定無法做到。
如果換一種方式,就是提前告訴左風,只要不斷的解決越來越多的絲線,那么你終究能夠一次性解決十六根絲線。最終的結果,很可能還是以左風的失敗而告終。
反而像他現在這樣,在達到分離十六份念力之前,他完全想不到,甚至就根本沒有去想是否能做到。他就只是單純的去全力應付,只要出現了更多的絲線不穩定,那就相應的分離出更多的念力去將絲線穩定。
就是在這種極限的狀態下,一次次的精疲力竭,一次次的超出自己的極限。沒有什么雜念,不考慮自己的極限在哪里,反而能夠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極限。
到了這一刻,左風竟然一次性將十六根絲線,那已經快要引爆絲線的內核給穩定下來。
再去看的時候,身體當中已經就只剩兩根絲線,處于不穩定狀態下。當左風這一次只用兩股念力出手時,他甚至沒有任何痛苦和疲憊感,要知道最初分離四股的時候,他可是產生過徹底放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