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涼的風吹過皇宮上方,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那里,寂靜無聲。
忽然間,一直雪白的狐貍從草叢中竄出,直奔她的懷中撞去。
彼岸花將其接住,不禁笑罵道:“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在那個丫頭身邊待習慣了呢。”
沒錯,從草叢中突然冒出來的,便是夢山之狐,小白。
要說它這三年,近乎可以說是玩嗨了,由于被彼岸花設下的“封”符的緣故,所以沒有人發現它的真實身份,只當是一只普通的寵物狐貍。
因此,憑借這過分可愛的外表,小白在雪清河勢力范圍內,身受宮女和護衛的喜愛,甚至,這其中還要包括雪清河本人……
被各種寵愛與溺愛集于一身的小白,可以說是為所欲為,由于這樣的原因,從而導致它經常不在彼岸花身邊,絕大多數時間跑去跟雪清河那丫頭一起亂轉。
當然,雖說如此,但它心中還是能分得清誰對它是真的好,每當彼岸花想要出行時,它都能準時回來。
是的,出行,白天人多眼雜,而晚上則不一樣,只要彼岸花想,沒人能發現她。
透過這三年的觀察,彼岸花發現,正如唐昊所言,封號斗羅這種級別的存在真的是少之又少,作為人類世界的兩大帝國之一,天斗帝國的皇都內,竟只有一名封號斗羅鎮守,貌似實力還不強。
而平時,其實也會有個別的封號斗羅前來,例如之前,彼岸花還看到一個武魂貌似是骨頭的封號斗羅,以及一位魂力異常凌厲的封號斗羅。
當第一次看到那個魂力異常凌厲的封號斗羅時,彼岸花便發覺,對方的眼神一直朝著她的方向看,應該是發現她的存在了,只是出于別的理由,沒有動手罷了。
因此,每當有封號斗羅即將要來的時候,她都會借此出行,去別的地方游玩一圈,省得出現不必要的事端。
據傳聞,半個月后便是皇室一年一度的狩獵比賽,借此來觀察皇子們的領導能力。
而在這種活動下,通常都會來一些所謂上三宗的大人物,十有八九會各派一位封號斗羅,來表示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在這個大陸上,宗門林立,而最擁有最為強悍的武魂,同時也最廣為人知的七個宗門,被天下封為七大宗門。
其中,昊天宗、七寶琉璃宗、藍電霸王龍宗,各自擁有天下第一器武魂、天下第一輔助武魂、天下第一獸武魂的名號,因此被稱為上三宗。
而剩下四個,白虎宗、風劍宗、象甲宗和火豹宗,雖然同為七大宗門,但實際上,它們四個宗門合在一起,都敵不過前面三個宗門任意一個,因此,又被稱為下四宗……
其中,上三宗中的七寶琉璃宗,與天斗皇室關系甚好,彼岸花之前看到的那兩個封號斗羅,都是從七寶琉璃宗那邊派過來的,而藍電霸王龍宗,雖然與天斗皇室也有些交流,但卻不如七寶琉璃宗那么親和,就連平時的活動,最多也就是派個魂斗羅過來了事。
而最后的昊天宗,曾經的天下第一宗門,據說在十數年前,就已經封山,不再出世,因此,現階段的新魂師,很少有了解這個宗門的存在,乃至他們曾經的榮耀。
不過昊天宗的獨有武魂——昊天錘,彼岸花倒是在唐昊身上見過,也就是說,唐昊與昊天宗其實是有些關聯咯。
“嗷嗚~”
悶在彼岸花懷中的小白突然蹭了一下她,隨之向它剛竄出的草叢叫喚一聲,引起彼岸花的關注。
“哦?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也跟出來了……”
彼岸花捂嘴輕笑,她分明感知到,還有個人躲在草叢中,那殷紅的妖力如同火焰在黑夜燃燒,是她曾經下的“封”符,此時此刻卻成為識別對方的證明。
沒錯,躲在草叢中的,正是她的徒弟,雪清河。
“師傅,您又要出行?”
知道自己被發現的雪清河,立即從草叢中跳了出來,站在彼岸花的面前。
三年的時間里,雪清河已經了解到彼岸花的大概行蹤,其中,小白就是重要的觀察對象,每逢小白的行為突然異常,那么當天晚上,就是彼岸花出行的日子。
不同于彼岸花的隨意,小白的行蹤就很固定,因此,雪清河自然能很清楚的分辨出來。
如果彼岸花知道自己的行蹤居然是被小白無意間透露出去的,肯定會說一句……這坑主子的家伙。
隨之,彼岸花擺擺手,淡然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并反問道:“怎么?還想學其他的咒?呵……等你什么時候學會那九個,再來說這些吧。”
白天的時候,彼岸花已經將最基本的咒,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這九個咒教給雪清河,說實話,她都忘了這幾個是干些什么用的……
“不,師傅,清河這次只是想送您一次而已。”似乎是怕彼岸花誤解,雪清河搖了搖頭,出聲解釋道。
“是嗎?那我還真是開心呢。”彼岸花微瞇著眼睛,不知道內心是何情緒。
“當初,是清河一人的要求,才執意拜您為師,在此還要感謝師傅這三年以來的教導。”只見雪清河微微彎腰,鞠躬道謝。
“你是我的徒弟,無論何時何地,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情,所以我也不過是在做我本該做的事情。”面帶禮儀般的微笑,彼岸花淡然道。
有時候,承諾就是這么一種東西,你固然可以反悔,但絕不能否認。
話音剛落,雪清河的身體不由一陣顫抖,仿佛是在壓抑著什么,隨即,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遞了出去。
“清河別無它物,只希望師傅能收下這個……”
彼岸花伸手接過,打量一番,令牌的長相很平常,然而中間卻有四個圖案,分別是劍、錘、龍和一個皇冠,看起來莫名的還有點眼熟。
“這又有什么用處?”將令牌掛在腰間,和雪清河的皇子令牌放在一起,彼岸花便發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雪清河不免一愣,半響沒反應過來,這個令牌,不應該是眾所周知嗎?!
見彼岸花面色如常,根本認不出這個令牌的出處,雪清河不由一笑,無奈道:“沒什么,只是隨身攜帶,師傅可以當做護身符。”
“嗯……”彼岸花淡漠的點了點頭。
“那么,就不叨擾師傅了。”雪清河向后退出幾步,從正門離開。
“走吧……”
纖長的手輕輕撫過小白的毛發,彼岸花的身影一瞬,氣息頓時消失。
殷紅的花瓣飄散在空中,向著北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