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受戒受傷的事,瞞得嚴嚴實實,就連傅斯年、段林白等人都不知曉。
用傅老的話來說,是給三爺留點臉,免得被人知道,快三十了,還被戒尺抽打,怕他沒臉見人。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還不能徹底對外聲張。
不過京寒川第二天讓人給老宅送了幾尾鱸魚,說是給傅沉煲湯養身子,怕是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傅沉剛到老宅那兩天,恰逢宋風晚的雙休,自然來的勤快,后來她開始上課,加上晚自習,又說要復習備考英語四級,來得自然不若周末頻繁。
這讓傅沉很是郁悶。
想得緊,還見不著。
傅心漢隔天被接到老宅,傅沉除卻遛狗,就是在院子里曬太陽,實則就是為了等媳婦兒。
這兩天一次寒潮侵襲,京城的天冷得越發厲害,也就有暖陽的時候,出門還有幾分暖意。
“我說老三,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一天天就這么巴巴看著,這晚晚前天不是剛來過?”傅老咋舌,以前都沒發現這小子這么黏糊人。
傅沉看了他一眼,“上次過來就待了一個小時,還被我媽拉著說了大半個小時的話。”
“你就不能找點正事干,就這么守著啊。”
“今天周五,她說晚上會過來。”傅沉垂眸看了眼腕表,后側的傷口大力拉扯仍覺刺痛,但已經好了很多。
“真是沒出息。”
“爸……”傅沉看了眼老爺子,“我以前聽外婆說,您追我媽的時候,天天跑去她家刷存在感。”
“聽說當年你是準備跑去她家干農活的,發現她家有幫傭,又扛著鋤頭回來了。”
傅老老臉漲紅,恨不能踹他一腳。
以前那個年代,物資勞動力都匱乏,有人追媳婦兒,是真的跑去人家幫忙干活的。
傅老當時也沒打聽清楚老太太家中什么情況,只知道她家要農忙,扛著鋤頭就跑過去了,這老太太以前是大戶人家,壓根不用人幫忙干活。
也是因為這件事,才給老太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為傅老人前很精明干練,這輩子干得最蠢的事莫過于此。
老太太家在南方,當時北方戰亂,傅家避禍南遷,后來北上回家,就靠著書信來往,有時候一封信都能走幾個月。
而后戰爭范圍擴大,老太太家中是打算送她出國的,傅老是突然出現在她要走的留樣渡輪上,老太太一感動,就跟著他走了。
有段時間,真的是到處躲避戰亂,什么苦都吃了。
傅沉有一次問老太太,“你當年放棄出國,下船跟我爸走,你后不后悔?”
“后悔死了,剛下船,洋鬼子就來了,我還挨了一槍,險些命都沒了。”老太太冷哼,“那時候年輕啊。”
“你到底看上我爸什么了?”
“你爸年輕時和你長得挺像的,你去翻翻他的老照片就知道了。”
簡單粗暴的來說就是:看臉!
傅沉還在想著自己父母以前的愛情故事,老太太就從屋內走出來……
“你倆還在外面坐著干嘛,太陽一落就冷了,快進屋。”
老爺子很聽話,起身拿著小板凳,滴溜溜的就鉆了進去。
傅沉起身,伸手揉了揉后腰,這段時間怕扯著后背傷口,只能一直僵著身子。
他進屋不久,就聽著外面傳來車聲,剛起身,就看到宋風晚裹著羽絨服,還帶著一頂紅色小帽。
跑得有些急,到了門口停下步子,胸口微微起伏。
“停下干嘛?過來!”傅沉擰眉。
宋風晚瞧著客廳此刻只有他一個人,小跑過去,傅沉將她一把抱住,雙腳離地,緊緊箍著她的腰,女孩輕輕的喘息聲,落在他耳側,有點涼,卻烘得他耳熱。
“我身上涼。”
“想得緊,先抱會兒。”傅沉蹭了下她的側臉。
忠伯正在廚房忙活,這一出門,就瞧著兩人抱到一處,無奈搖頭。
這年輕人談戀愛啊,總是有千般溫存,怎么都黏糊不夠。
“咳——”傅老從樓上下來,這怎么一進來就抱上了。
“傅爺爺。”宋風晚急忙從傅沉懷里退出來,她雖然和傅沉在談戀愛,但稱呼一時還改不了。
“嗯。”傅老清了下嗓子,有一回他躲出去抽個煙,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兩人在沙發上抱成一團,他這張老臉臊得都沒處放了,干脆又出去繼續抽了根煙。
其實宋風晚挺害羞的,多是傅沉招惹他的,光天化日,那么黏糊。
自己到底養了個什么樣的狗屁兒子。
“晚晚來了吧,外面冷不冷啊?”老太太也從樓上下來。
她適應得很好,做不成孫媳婦兒做兒媳也不錯,主要是她一開始擔心,她和傅沉年紀輩分有差距,還以為兩人相處有代溝,后來才發現,她想太多了。
他兒子為了追媳婦兒,就連家庭倫理劇都追起來了。
宋風晚看個電視,他都能跟上討論。
以前不是只看新聞財經頻道的嗎?
這段時間,老太太三觀算是被顛覆了。
“外面還好,白天不算冷。”宋風晚伸手脫了外套,她最近常來,自然不如以前那般拘束,室內暖氣太足,她已經有點輕微出汗。
“今晚不是沒晚自習,明天又雙休,干脆別回去了,大晚上來回跑也不容易。”老太太剛提議,傅沉眼睛就亮了下。
“這個……”宋風晚還有點猶豫。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住這里了,晚上外面確實冷。”傅老一看傅沉那樣兒,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拗不過傅家二老,她晚上就答應在老宅住下。
吃了晚飯,宋風晚和室友打了個電話。
“和室友說過啦?”老太太正坐在客廳電視前,追著八點檔的電視劇。
“嗯,傅奶奶,您該吃藥了吧,我去給您倒杯水。”宋風晚說著就往廚房走,待得久了,她對傅家二老的生活習性自然也摸得一清二楚。
“還是女孩貼心啊。”老太太嘆了口氣,只是這稱呼……
她一直想讓宋風晚換個稱呼,這以后是兒媳,怎么能一直喊她奶奶,這又沒結婚,不能直接喊媽,喊阿姨伯母更是奇怪。
宋風晚幫她倒了溫水,拿起放在一邊早就配比好的藥丸遞給她。
“坐吧,正好陪我聊聊天,看看電視。”
傅沉坐在一側,“媽,兩集電視劇得播到十點。”
“十點怎么了?”老太太就著水,吞著藥丸。
“我和她好幾天才見一次,需要獨處。”傅沉一臉不樂意。
“她今晚都在家里,還在乎這一兩個小時?”
“您覺得一兩個小時還短?”
“我和她說幾句話還不成?”老太太氣悶,以前也沒發現她兒子占有欲這么強。
“您可以和我爸說。”
“我和他結婚都要60了,整天待在一起,有什么可說的。”
“原來你和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啊。”傅老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那語氣……
傲嬌又委屈。
老太太咳嗽一聲,低頭繼續吃藥,佯裝沒看到他。
宋風晚陪著老太太看了一集電視劇,傅沉就以后背需要上藥為由,將宋風晚帶回了臥室。
傅沉房間的藏書很多,宋風晚進去還是瞄了一眼書架,又看了眼他桌上擺放的電腦和一摞文件,這后背都傷了,還辦公?
她只聽到后面傳來關門聲,還沒反應過來,傅沉從后面抱著她,將她直接撲在床上,緊緊挨著,循著她的唇,就狠狠親熱了一番。
手指更是不安分的捏著她的腰,惹得她身子發軟輕顫。
“你后背沒事了嗎?”宋風晚聲音含混的問道。
“還好,沒那么疼了。”傅沉低頭咬著她側頸處的軟肉,修長而結實的身子,緊緊挨著,他身上的熱度讓人忍不住戰栗。
“還是要小心點。”
“幾天不見,想我了沒?”傅沉總愛不厭其煩的問著同樣的問題。
“想啊。”
他倆現在的模式,就是小別勝新婚的狀態,這嘴黏到一塊兒,就像是難分開般。
傅沉含著咬著她的唇,覺得甜,怎么都吃不夠,宋風晚又不敢大力推他,只能任由他作亂,只是他的手忽然從她毛衣下擺伸進去,滾燙的指尖,落在她皮膚上……
灼得人又酥又癢。
“三哥……”
宋風晚微微扭動著身子,傅沉這床還是二十多年前買的板床,幾塊木板釘的那種,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不算牢固。
兩人在床上扭扭捏捏,推推搡搡,這床發出了嘎吱咯吱的悶響……
“別亂動,我就摸兩下。”
他聲音低沉又誘人,宋風晚腦子有點暈,感覺視線所及之處,光野都有些模糊,只覺得身上鉆心的燙,好似能要了人的命。
傅沉所謂的摸兩下,最后就演變成讓宋風晚脫了毛衣,她身上還穿著貼身的秋衣,兩人就在床上這么摸著蹭著……
他后背傷口還未痊愈,卻也有法子讓宋風晚幫他,到了最后,宋風晚眼底噙著水兒,嘴疼手也疼,哼哼唧唧,氣得沒邊了。
事畢,宋風晚靠在他懷里,渾身都是熱汗。
“你累了?”傅沉側著身子摟她在懷,“你這樣……以后可怎么辦?”
“什么以后?”宋風晚此刻腦子混混沌沌,愣是沒聽出他的話外之音。
傅沉貼在她耳側,“負距離……深入交流的時候。”
宋風晚臊紅了臉,這人怎么如此不要臉。
傅家老宅是老房子了,隔音效果并不算好,那兩人還算克制,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但是老舊的木板床吱吱呀呀響個不停。
氣得傅老直呼:“傅沉這小老三兒,簡直不要臉,這……”
“他受著傷呢,能干嘛啊,最多就是稍微親熱一下。”
傅沉此刻伸展雙臂,后背傷口都能扯得酸痛,壓根不會做到那一步。
“就算是親熱,那也肯定是……”傅老咳嗽兩聲,“虧得這小子平日還吃齋念佛,這腦子里怎么盡是下三路的東西啊。”
“他又不是和尚,找個女朋友親熱一下也正常。”
“簡直色欲熏心,不知廉恥啊,你瞧著這床響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明天給他換個床,那床都睡了二十多年了,不結實,又是單人的,兩人睡覺擠得慌。”
傅老冷哼,換什么床,等他傷好了,直接踹出去得了。
他心底是這么想的,不過第二天,還是陪著老太太去了趟家具城,最可怕的是,買床這錢,是從他退休金里拿的,這可把他氣得不輕……
憑什么他出錢啊!
傅沉起得早起來抄經,宋風晚愣是睡到了十點才起身,得知二老要給傅沉換床,當時就有點不好意思。
老太太還一直說,這床又大又軟又舒服,還牢固!惹得她臉紅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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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各位美人兒別忘了打卡留言哈今天是瀟湘爆更留言活動最后一天,晚些會把昨天與今天獎勵一起下發,還在潛水的也記得冒個泡兒 傅老真是憋屈,憑什么要用他的退休金給兒子換床。
傅老:傅沉這小老三兒,下三路的東西,不知羞恥!
傅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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