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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江湖有雨,江湖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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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幅員遼闊,百族林立,其中有三個最為強大的漢人國家,接壤而存,其中最為強大繁華的當屬燕國,緊接著是夏國,最后是武國,三國鼎立,卻又同為漢人,便有了三國同盟。

  三國同盟是聯盟,主要是為了共同抵御異族,也是為了鞏固漢人的地位,因為很多異族的實力其實也不容小覷,就比如北漠,就曾經逼得夏國不得不認輸,還將公主送去當人質。

  而其他的,比如西夏、后金、女真,這些國家雖然比不得北漠,但實力同樣不弱,三國位于各族之間,也不得不報團取暖,所以,三國同盟就顯得異常重要。

  但是,不管三國如何聯盟,畢竟接壤而定,總會出現不少摩擦,特別是在接壤邊境,總有一些地方是盲區,或者說是邊境無法確定是屬于哪個國家的,事關領土問題,不論是那個國家都不可能放棄。

  三國邊境接壤之地,被世間成為黑域。

  三國同盟就是為了爭奪黑域的執zhèngquán,每一年都會在同盟會議上展開斗爭,這一番斗爭,就意味著龍爭虎斗。

  其實,三國皇帝起初也不是沒想過輪流治理,但是,只執行了幾年就執行不下去了,因為輪流治理,每一個國家都只有一年時間,在那一年時間內,那個國家都是盡力去榨壓黑域的資源,然后把執zhèngquán放出來,讓其他兩國來修補。

  但沒人是傻子,都不愿意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修復黑域了之后,給后面的國家來乘涼撿便宜,這就導致,每一個國家掌控了執zhèngquán之后,都死命掠奪黑域的資源,沒幾年,就將黑域難得民怨沸騰,到了最后,直接zàofǎn。

  雖然黑域zàofǎn,很快就被三國合力鎮壓,卻也給三國的皇帝敲響了警鐘,便應運而生了三國同盟會議,用來爭奪黑域執zhèngquán。

  同時,為了避免爭奪黑域而導致三國引發戰爭,就將黑域爭奪賽立下了規矩,每一年換一個國家,分為文斗與武斗,參賽人員都不能超過三十歲,必須是年輕一輩,同時也必須是朝廷內部人員,不能請江湖門派。

  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因為誰都知道天下最強的武林門派就是天下七宗八派,而三國實力差距不僅僅是國力差距,就連武林勢力同樣有強弱,單單只是七宗八派,這天下最強的十五個門派,燕國就有七個,而夏國是五個,武國最少,僅僅三個!

  沒一年三國同盟,都是三國年輕一輩的比拼,除了關系黑域問題,還有很大的面子問題,也是一個國家的話語權問題,所以,三國都特別重視這個同盟會議。

  而,今年則更加重視,因為今年的三國同盟會議,意義更大,是三國朝廷準備同時拍出朝廷天下行走!

  每一個王朝建立初期都會有天下行走,但是大夏已經幾十年沒有過天下行走了,包括燕國和武國也是幾十年沒有出現過天下行走了,但這一次,三國皇帝都決定派出天下行走,事情源于半年前一次驚動天下的大事兒!

  半年前,邊陲小國高麗皇帝突然駕崩,因為沒有立下太子,皇室出現動蕩,天下七宗八派中的慈航劍齋居然公開代天選帝,掌控皇室,還得到了很多江湖門派的支持。

  雖然并沒有影響到三國的任何利益,但是自古皇帝都是自稱順應天意的天子,慈航劍齋已經在挑釁所有皇室的威嚴,只是因為一些顧忌和利益問題,沒有哪個王朝去討伐慈航劍齋。

  但是,江湖勢大,給三國皇室都提醒了,三國皇帝商議之后,便決定重新啟動朝廷天下行走,沒有其他意思,就是一震皇朝威嚴,敲打一下江湖門派。

  但是,朝廷天下行走自然跟江湖天下行走不一樣,三國既然同盟,就必須有一個領頭人,這一次三國同盟會議就是要爭奪天下行走的領導權,這是三國年輕一輩的爭斗,也是皇朝實力的彰顯,更存在一系列利益問題。

  夏皇很重視這一次三國同盟,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就是為了一雪前恥。

  本來三國同盟,輪到哪一個國家時,相對來說,都占據優勢,但三年前在夏國舉辦的同盟會議,卻讓夏國丟盡了臉面。

  三年前那一次同盟會議,夏國領頭人是當朝大駙馬,也是難得的一個青年才俊,夏皇對他寄予厚望,可那一次同盟會議上,大駙馬居然被燕國一個公主的丫鬟給迷得神魂顛倒,將計劃全都透露出去,導致夏國不但損失很多的人才,更是一敗涂地,還成了一個笑柄。

  要不是大公主和一系列朝臣的幫助,夏皇都準備直接斬了那個駙馬,后來念在太多人求情的份上,只是下旨讓公主與之和離,驅逐出了京城,從此不再錄用朝廷。

  但是,那之后,夏皇一直耿耿于懷,一直想要贏一次干脆利落,但連續兩次結果都敗了,這一次,顧青辭橫空出世,由不得他不重視,自從望京一戰之后,夏皇就已經計劃上顧青辭了,但他沒想到顧青辭居然想著辭官,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春風扶上樓,長安幾朵愁!

  春意盎然里,長安城街頭上,有一個白衣青年緩步行走著,身上沒有一點塵埃,神情寧靜而又溫和,他旁邊有一個吊兒郎當的青衫男子,背上負著一把長劍,看著有些不修邊幅,但只有很少人能夠看得懂他眉眼最深處的驕傲。

  兩人走在行人如織的長安街道上,明明眼前都是攢動的人頭,顧青辭眼中卻只有長安城歷經千年風霜的古跡城樓,他在沉思,有一些事情,讓他有些疑惑,卻思而不得。

  “大哥,”劉亦青開口道:“你這里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我可能過兩天就要回山門了,我這一次可能要閉關很長一段時間。”

  “又要閉關?”顧青辭疑惑道:“你不是才閉關三年嗎?”

  劉亦青搖了搖頭,道:“望京之戰,我的劍道快要突破了,可是卻遲遲卡著不能突破,沒辦法了,只能回去閉關。”

  顧青辭正準備說什么,卻停了下來,望著對面橋頭,那里出現了一個老人,仿佛漂浮在世外,慢慢地向著他走了過來,雖然處在著紅塵之中,卻仿佛一道虛影一樣,只有這座城的味道,卻沒有這個人。

  長安城的春,總是離不開點點細雨,來得也有些突然,幾聲驚雷炸響,那雨就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然后就將整座城渲染得朦朧,剛剛還行人如織,這會兒全都逃竄離開了,只有三個人,在這雨中靜靜而立。

  那是一座橋,橋下河水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兩岸楊柳嫩枝柔弱的在水中飄蕩,大雨并不是很磅礴,兩個青年在橋這端,迎面是一個老人,在橋那頭,遙遙相望。

  一片沉默中,顧青辭緩緩撐起一把油紙傘,雖然如今他是先天武者,已經完全可以滴水不沾身,但他還是喜歡撐傘,他緩緩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望著那個老人,開口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個老人,是馬家的老管家移伯。

  顧青辭沒料到這個老人居然還會在京城里,自從馬東陽入獄之后,馬家在一夕之間就轟然倒塌,馬家的族人全都紛紛回了老家,到不至于落魄街頭。

  畢竟,這是大家族的底蘊,即便敗了,也比很多普通百姓過得好,皇帝只是抓了馬東陽和馬之白,并沒有抄家滅族,馬家的人,也很識趣,沒有傻乎乎的要來跟顧青辭血拼,馬東陽都敗了。

  顧青辭以為馬家的人都走了,沒想到今天又被這個老人給堵住了,他記得,馬家的人都稱呼這個老人叫移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先天二境武者,一個大修行者!

  移伯有些滄桑,穿著破舊的棉襖,他也沒有用真氣隔絕雨水,任由大雨淋在身上,看上去十分落魄,緩緩抬起頭,望著顧青辭,只是,油紙傘的陰影,將顧青辭的臉頰給籠罩了,并不能看到顧青辭臉上的情緒,也無法看到他們眼眸里的沉思。

  移伯還是緩緩開口道:“顧公子,世事無常,誰對誰錯,老朽不想說,也沒有資格說,而且,您是官,這是長安,律法為先,我會緊守鐵律。”

  劉亦青在喝酒,他沒有撐傘,依舊吊兒郎當的模樣,隨口道:“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大哥干嘛,不打架不殺人不報仇的,吃飽了撐得,來陪你淋雨?”

  移伯平靜道:“顧公子,我是仆人,卻不是馬家仆人,是老爺馬東陽的仆人,如今,老爺敗在了您的手上,我作為仆人,不可能無動于衷。”

  顧青辭靜靜而立,沉默了好半晌,他之前以為移伯會守護馬家,但聽到移伯現在的話,他知道,這個老人不會考慮那些,他不是忠誠于馬家,而是忠誠于一個人。

  顧青辭緩緩道:“那你要做什么?”

  移伯往前走了一步,道:“江湖規矩,生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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