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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寒蟬凄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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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笛難以置信自己失敗了,但是他還是要去圣門總部,畢竟他的規劃都已經做好了。

  他要去云心閣獲得兩本玄法,從此憑借自己的無上悟性,修的神功,迎娶白富美,稱霸天下,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至于圣子剛剛那些招式,應該不過是占了總部資源的優勢而已。

  如果換成自己,肯定不會比圣子差啊!

  想到這里,司徒笛神色顯得炙熱起來。

  但,夏極聽了這圣堂上師親傳弟子的話,腳步停都沒停。

  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么?

  還是覺得自己剛剛用水果刀打臉打的輕了?

  但回應還是要回應的。

  夏極身子頓了頓,然后指著厲鷹道:“他算是我收下的第一個隨從,你與他交手,撐過三招,我就收你。”

  司徒笛頓時恢復了信心。

  打不過圣子,難道連一個隨從也打不過么?

  他收起劍,側頭看著那頭戴鐵箍的男子。

  那男子已經有些年長了,比他大了七八歲,可這又如何?

  到這般年紀才混成了圣子的隨從,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他抱拳,神色里內斂著傲慢:“請賜教。”

  厲鷹有些無語。

  圣子你也太兇了吧?

  直接拒絕不就好了么?

  你打了人家一巴掌,現在還要我上去再打一巴掌。

  你這是要獲得雙重的快感啊。

  不過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厲鷹也不喜歡,他也不多說什么,一切手下見真章,話說的響亮,說的多了,又有什么用?

  都是虛的。

  都是可以被一刀斬破的。

  這俗世也是如此。

  只要足夠強大,便是持刀問天,天敢不語否?

  可是,另一邊,圣門的弟子們開始擔心了。

  “哎呀,那個廢物上去要丟我們圣子的臉啊,怎么辦?”

  “他面對圣子,只能拔刀五寸啊,他不行啊,怎么圣子偏偏很欣賞他啊?”

  與圣子有過互動的鏡花師妹,以及向暖師妹都是緊張地捏緊了拳頭。

  剛剛那個什么司徒笛像個小丑一樣蹦跶,她們看的也非常不爽,圣子用水果刀碾壓了他,那是讓她們一股爽意從心底生出啊。

  可是現在,這個廢物上去,難道是要人家把臉給打回來?

  師弟師妹們很擔心。

  這些神色落在司徒笛已經妙容府上師的眼睛里,更是穩贏的標志。

  司徒笛笑了笑,似乎一點都沒有剛才的憋屈,他往后退了幾步,顯出一副大家風范道:“厲鷹,你先出手吧。”

  頭戴鐵箍的男人也不拿出黑布遮眼。

  他遮眼,開心眼的時候才是最強大的,可是面對這種坐井觀天的角色,他能用刀意壓得這弟子連劍都拔不出。

  圣子能讓自己無法拔刀,可是在這些渣渣面前,他也能做到啊。

  兩人,在牡丹繡紋的大毯子上拉開陣勢。

  賓客們顯然未曾看的舒暢。

  正聚精會神。

  準備看一出好戲。

  可這時。

  忽的...

  迎仙樓的門扉被打開了。

  屋外的寒雨,以及肅殺沖開宴席上的暖香,即便白晝的冷光也遮掩不了。

  一個穿著青衣的瘦削女子從門外走入,她左手拎著一個袋子,袋子里似乎撞著兩個球狀物體,只是血跡染紅了那袋子,令人幾乎一眼判出,袋中裝著兩個人頭。

  但這些不算什么。

  這少女身后背著非常夸張的長刀,只有斜斜背著,才不會拖地。

  正要開打的氛圍被打破了。

  妙容府上師皺了皺眉。

  司徒笛看到來人,更是露出嫌棄之色。

  下意識就叱道:“蘇嬋,誰讓你來的,這里是圣子的酒宴,你這不祥之人來這里,是要沖撞圣子么?還不退下!”

  青衣女子神色淡漠,那是充滿了絕望、孤憤、執著成魔種種復雜的神情。

  她眼中剛開始見到如此多人的迷茫開始變淡,她看到了現在是挑戰圣子的環節。

  本來想抱著決意,來向圣子伸那也許根本沒有希望的冤,但現在,她忽然改變了想法。

  一股難言的火焰從她心底生出,熊熊而起。

  一發而不可收拾。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如不敢一切賭上,怎算背水一戰?

  何況,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賭一次吧!

  任性一次吧!

  “我不是蘇禪,我是寒蟬。”

  瘦削女子先說了第一句話。

  然后將袋子丟出,袋子里滾出兩個人頭。

  “青江斧頭幫,水龍幫兩邊的頭目,不聽勸解,所以我把他們殺了,兩邊紛爭已停,這算是完成了任務了吧?”

  這是寒蟬說的第二句話。

  沒等人來拉她離開。

  寒蟬咬著唇,看向了坐在主桌主座,那裹著黑金袍子的少年,一字一頓,近乎是押上了一切覺悟的,清晰無比地說出了第三句話:“寒蟬,求戰圣子!”

  這句話一吐出,她整個人仿佛都輕松了下來。

  她的命運已經不歸自己所有。

  已經被那少年掌握住了。

  妙容府圣堂上師忽的起身,冷笑道:“你這不祥之人也想挑戰圣子?還不滾下去!”

  寒蟬神色冰冷的掃了他一眼,卻是無動于衷,目光灼灼地盯著夏極。

  戰意極濃。

  上師厲聲道:“來人!”

  夏極抬手示意不用,然后站起身,看著那瘦削的少女。

  他一眼就看出這少女其實已經精疲力盡,她斬殺那兩人,然后奔赴許久,冒雨趕到這里,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是強弩之末。

  何況,她也不是強弩。

  那是一股熊熊燃燒的意志。

  現在這意志又讓她支撐到了這里,開了口,說出“求戰”兩個字。

  即便厲鷹也是深深看了那少女一眼。

  夏極露出微笑:“我應戰。”

  寒蟬舒了一口氣,隨即整個人像是一只醞釀著爆發的母獅子,一步一步走到宴席最中央。

  她看看周圍,這里入座的無不是妙榮府的權貴,或是門派的上層。

  這些人從來都看不起自己,甚至自己于他們都不過是螻蟻,是笑話,是神算子定了的“命中注定的出軌蕩女”。

  但今天,她能站在這里。

  無論如何,她覺得心里已經舒服了些。

  看著那正從席位上一步步走來的少年,寒蟬心底默默說了聲:“謝謝。”

  然后看著還站在一旁的司徒笛。

  司徒家是妙榮府龐大的世家之一,無論是她還是她原本所在的蘇家都根本得罪不起。

  當初,那司徒榮也是看中自己的美貌,才與自己訂了婚,說是要迎娶自己,但卻因為神算子的一席話,而把自己打入深淵。

  可是現在,她沒必要再畏懼他。

  所以,寒蟬冷聲道:“讓開。”

  司徒笛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賤人,居然敢叫我讓開,你...”

  他話音還未落。

  一旁的厲鷹忽的道:“讓開。”

  他的話音平靜,可是藏著殺氣和刀意,使得司徒笛身子禁不住一顫,濃濃恥辱感襲上心頭。

  厲鷹又補了句:“圣子來了。”

  司徒笛想想圣子說了應戰,自己確實不該站在這里,這才往一旁走去,恨恨看了寒蟬一眼。

  現在讓你囂張,等這事過去了,怎么都要殺了你!!

  他仿佛是尋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而酒宴中央的空地,牡丹紅地毯上。

  夏極靜靜看著這少女,忽的右手一抬,自己門中師妹手中的一把刀便如被虛空抓攝,飛入了他手中。

  圣門圣子淡淡道:“你先出手。”

  他聲音平靜,但任誰都可以聽出,他面對這少女遠比面對司徒笛要禮貌的多。

  可是,區區一個蕩婦,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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