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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眾庶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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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穩定住自己的軍事部門后。

  熾白雷厲風行地趕到了社會調查學社的總部。

  2月28日,當西南的疫病之災傷亡開始在月隕外擴散時,熾白召開了社會調查組內部的本年度第三次緊急防疫會議,并且同步宣布整個社商調查組進入緊急狀態,內部軍事系統進入最高戒備狀態,嚴格控制病毒傳播的決議。

  來自月隕山脈的大量觸目驚心的圖片在虛擬大廳中播放。

  月隕地區發生的災難,簡述一番就是:

  財團上層利用信息黑幕,逐一放棄,邊緣→圈外→外圈的人口。非常冰冷無情的理智操作。

  在月隕山脈調查人員們平靜的介紹完畢后。

  虛擬大廳中,社商組足足四萬多參會成員鴉雀無聲。

  這個體系下,災難來臨的時候,會不知不覺淪為外圈,然而一旦淪為外圈,那就連一根救命稻草都沒有。

  所以在災難通報完畢后,在極度的安靜和等待中,熾白走到了演講臺前,而此時,數萬人的目光前所未有高度統一的看著熾白。

  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此時都明白:那就是作為普通個體,他們比過往一切時候都需要為他們的利益而斗爭的組織。

  在虛擬會議大廳里,熾白面對環形大廳中四萬三千六百名干部,嚴肅且莊重地宣布道:“我們的戰爭已經開始了,敵人非常明確,一切能讓我們在疫病風險下出現重大傷亡的可能都是我們的敵人。記住,我說的是一切,一切,過去那些不敢查的,不想查的,不愿意去觸及的地方,都給我去檢驗。

  今天大病毒肆虐,推進社會秩序檢查是關乎我等生存的正義。若不能行使此正義,我們九成的人會卑微、丑陋、絕望的死去。并且還會被輕唾一聲“窮鬼”,被嘲譏一句‘螻蟻’。

  熾白揚起手指指向了正前方:“呵呵,我們是什么?螻蟻嗎,告訴我這是什么詞!”

  在虛擬大廳中聽眾席位頂端立刻出現了兩個大字。然而所有人看到后,三秒鐘內集體地、熱烈地打出了彈幕海嘯。

  熾白又指了指身后出現的圖像,上面是各個工廠,在一年來集體活動的畫面,密密麻麻,而上面也有兩個大字。

  大廳中,這次比剛剛更加整齊的刷出兩個字“山崩。”

  突然熱烈起來的氣氛,讓社商組文官集團最上面的一些人,隱隱覺得好像有些問題。韓義等人不由得看向了此時參會的軍事突擊團的那批人。而現在融長珂他們,則是非常統一地在面前標出了大社會秩序。

  熾白‘承諾’能讓跟他的軍方年輕人有個結果,所以他們此時帶著僥幸心態,站在了熾白這一邊。

  所以說,現在除了社商組文官集團少數高層保持著不知所措的‘清醒’,所有人都狂熱起來。這狂熱猶如山崩海嘯突然爆發起來。

  少數人狂熱可能是洗腦,但是在信息開放的情況下,大眾被激起狂熱,那么一定是極大的危機。讓所有人感覺到根本利益受到了侵犯。少數人的‘理智’若是拿不出解決危機的方案既然拿不出解決危機的方案,那這種坐而待宰的‘理智’是一種懶惰的愚蠢。

  社商組內的幾位核心成員觀察到環境不可避免的變化后,最終還是把觀察的目光對準了熾白,熾白用含有“相信我”三個字的對視回應了他們的觀察,這頗有人格魅力的表達,讓他們在確定熾白有預案的同時,卻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韓義等清醒派不由得疑問:“現在突然發展成這樣,你真的能控制住嗎?”

  熾白的命令下達四個小時后,社商組迅速進入了戒嚴狀態。

  整個渭水行省,社商組自上而下,開始對各個區域調查和宣傳。這是人心被激蕩后的命令,所有人在執行的時候,都不自禁地加了一把力。

  增強的控制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大量的印刷宣傳物品發了下去,而一個個城市邊緣的山莊被武裝人員登門調查。

  這些山莊都是別墅,在憲法中屬于私人領地,受其保護,富人在私人領地中殺人都是可以的,因為能不讓人發現,即使是讓人發現也有足夠能力來制造證據,證明這是意外亦或是正當防衛。

  但是現在這些門戶柵欄,擋不住狂瀾了。

  天啟歷547年3月1號。

  熾家的別墅外,六輛卡車轟然停下,車上下來執行組的人,敲擊著金屬大門。

  熾隸看著要求強行進入檢查的人員,怒斥道:“你們要干什么?!”

  調查組的人說道:“正在進行社會衛生檢查,請你們配合。”

  熾隸大聲警告道:“這是私人領地。”

  調查組:“對不起,現在是特殊狀態,為了防止瘟疫被不明人士攜帶擴散,為了社會安全,我們必須監察到每個角落,如果您不配合,我們將強行突破。”

  后面的執行組成員已經將武裝車輛上的機炮架好,這是有備而來。

  就在這關鍵時期,一個雄厚的聲音從莊園中喊出來:“君子坦蕩蕩,讓他們進來查吧。”

  熾來極走了出來:熾隸弓腰說道:“老爺。”

  而調查組為首的成員,說道:“多謝熾先生配合我們的工作。”

  隨后調查組的成員魚貫而入,他們帶著視頻監控器,首先拿著探測器,在房間內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三個密室被查了出來。其中兩個是賬本庫和金庫)。

  在查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熾家的人臉上很憤怒,認為調查組成員實在無禮。

  然而調查組依舊我行我素,同時拿著示蹤器檢查了水源和土壤有沒有污染。拿著建筑超聲波偵測器,檢查是否有非法儲存違禁品的密室。

  而熾來極淡然的看著這一幕,一旁站在沙發邊,在白色樓梯下亭亭玉立的熾飆鳳則有點兒不知所措地看著家里的主心骨熾來極。

  而熾來極瞇了瞇眼睛看著自家明晃晃的水晶吊燈似乎很無謂淡然,但是他的手指死死地捏緊。

  熾來極的消息很靈通,這次社商組宛如瘋了一樣的檢查,并不是單獨針對一家豪強,而是不顧得罪所有人的將范圍內的地方都查了一遍。如此四面樹敵的行為,已經引起了整個社會劇烈的激蕩。

  “這種事情,馬上會引起巨大的反抗,熾白在想什么呢?瘋了嗎?”熾來極不禁為熾白擔憂。至于這次調查沒有漏熾家反而是好事。

  因為這恰恰說明“熾家與熾白此次的行動無關”。檢查很快結束了,離開的社商組成員,留給了熾來極一個電子操作系統,例行公事的介紹每日垃圾分類和處理的圖片與要求,以及七雜八雜的瑣事。

  為了早點了結此事,熾來極操作了一遍。

  熾家的毫無反抗,并不代表其他地方的人沒有反抗,社商組很快就迎來了龐大的反對浪潮。

  這年頭很多富豪都有一些秘密,例如在私產地下藏個制/毒基地,在度假山莊中用鎖鏈鎖著幾個女奴建立快樂基地。凡是脫離公共監察視角的地方,有多大空間,就有可能誕生多大的黑暗。

  普通人的私人空間房產沒多大,可能就會藏一點帶來羞恥心的雜志,。但是富人的私人空間就大多了。

  而在先前,反對社會秩序調查的是不忍放棄自己那一點點“小自由”的普通人。如果沒有重大災難的矛盾激發社會意識,社會力量可能永遠都無法觸及金錢黑幕建立的死角。

  現在社商組控制輿論,宣傳了病毒的可怕,激蕩起了數千萬人需要全新秩序的需求,而現在發動了這場全民性質的社會總清查,讓秩序力量真正出現。

  當然,天啟歷以來最大的一場風暴也即將到來。

  3月2號,晚上11:00

  邯民城最大的賭場起了槍響聲,這里的負責人仗著有后臺做出了反抗。

  然而幾分鐘后,裝甲車的三十毫米口徑機炮對整個賭場大廈進行了炮擊。而炮擊更是直接擊毀了三輛警車,這如同造反的行為,讓四公里外觀察事態的孟自忒(權璽)市長大駭。震驚之余,立刻撥通了獵云集團的電話。開口第一句:“瘋了,他瘋了。”

  穿著龍衛兵裝甲的熾白用機械尾砸開了賭場大門,這扇紅木大門被砸開后,又被彈出的翼刀斬碎。切口異常整齊。

  熾白走進大廳后,看著滿地散落的籌碼,以及慌亂的荷官,熾白心里怎一個爽字,早特么就想抽死這幫開賭場,放高利貸的。(隔著一世,熾白還惦記著上一世開賭場的混蛋,這算是跨一世來尋仇)。

  在賭場環形樓層上。

  一位衣冠楚楚(內穿著蝶衣裝甲)的男人維持著氣度走下臺階,嘴硬道:“將軍好威風。”

  此人是這里的老板,而之所以還敢大膽說話是因為背后和高層有裙帶關系,而這樣的關系也的確是讓前來調查的執行組有所忌憚。這是長久以來穩定的等級社會所留下的余威。而今天某人就是要撕碎這一切。

  立于大廳中。

  身著龍衛兵機甲的熾白抬起頭抿嘴一笑,這一笑帶著嘲諷。

  沒等臺階上的這位上流人士領會這諷笑的意思。

  熾白龍衛兵機甲上,雙腿的彈力陡然釋放,轟然直接飛向了這位老板。這位賭場的老板,前一秒還準備侃侃而談試圖逼著退兵。看到兩噸重的鈦合金機甲轟的壓過來,臉色直接發白了。

  臺階直接被機甲踩碎,熾白有如拎著布偶一樣帶著這個老板飛上了二樓,并且發動機噴力爆發,帶著機甲旋轉了一圈,一束束子彈掃蕩了二樓三樓以及頂部弧頂。

  在樓頂上隱藏的都是江湖上一流好手,原本預備十面埋伏,但是在彈藥雨下,如同裝滿紅色顏料的布偶噼里啪啦向下掉。

  今天的熾白看起來非常暴虐。機甲懸空旋轉的時候,大量的碎玻璃和裝修碎片從半空撒了下來,機甲的鋼鐵是毫無問題,但是被拎著的老板被碎片砸得頭破血流,同時也被甩得七葷八素。

  被摜在地下后,沒等這個老板不顧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狼狽爬起,隨著“哐當”一聲,兩米長的翼刀彈了出來指在他的前額,使他全身僵直。

  翼刀彈出的力量極大,只要這個老板的頭再向前一厘米,彈出的翼刀就會將其頭骨開瓢。而刃掃出的一剎那,這賭場負責人,剛剛真的有一種錯覺,自己從鍘刀上走了一圈。這位蓄著胡須平時威嚴的男子死死地癱在了地下。

  男子原本想對熾白威脅“闖下如此大禍,以后如何如何”之類的話,也被這翼刀直接斬斷。

  而接下來,手腳冰涼的他,臉上泛起了一陣死灰。

  機甲中傳來熾白的機械聲:“我知道你是誰,你妹妹是葉家大制造師的妻子,呵呵,沾親帶故,嘖嘖,你的事情,會給葉家很好的理由,不,是給所有垂涎三尺的人一個很好的理由,我呢,現在就是想給大家一個能瓜分(北方聯合工業集團)蛋糕的理由,所以讓你去死,也許能讓葉家分的蛋糕大一點。呵呵,哈哈!”

  笑聲在老板耳邊猶如催命符。

  得知賭場被包圍后,這個老板的確第一時間聯通了葉家,現在賭場的上方就有攝像頭從賭場的通訊線路連接著葉家。而這個攝像頭的目的就是拍攝社商組如何無理。

  他就等著未來翻轉。但是在現在熾白凜冽的殺機下,他發覺,熾白可能比他要狠得多。

  老板:“熾白將軍,饒命,是,是,是我不該……”

  求饒的話被熾白一腳踹斷了,

  熾白:“滾!”隨后對著身后的人說道:“押下去,封鎖現場,公審法庭那邊需要詳細的證據。”

  說到這,熾白扭頭看了看攝像頭,一道激光射碎了掛在樓頂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電火花從頂端下落,中途跌落在扶手上撞擊出了更加燦爛的火光。

  而在場的執行組,還有社商組成員,默然地走進來,依次執行任務。身著機械戰裝的他們踢開地面的垃圾,把賭場內的一個個人拷上金屬手銬。

  在咯吱咯吱的玻璃渣被踩碎的聲音中,所有人恍惚意識到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數分鐘后,

  賭場外圍的治安官們到來。

  熾白心里微微吐了一口氣,默念道:“看來,有人通風報信了嗎?”

  誠然,這么大的事情,社商組如此大的組織,內部沒有動搖派,那是不可能的,而此時,要想靠肅反來徹底解決內部思想不堅定的問題,這是不可能的。

  如今唯一的方式只有一條路,更為堅決地行動,讓集團內的成員看清形式的發展,以及意識到什么才是唯一的道路。

  看到遠方咨議院的私兵和城市治安成員組成的鎮壓隊。

  熾白再次帶上面甲,對執行組成員,下命令道:“現在,去消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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