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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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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夫妻,自然會一直在一起。”紀泓燁淡淡地說著不像誓言的承諾,希望這樣的話,可以讓她內心安穩一些。

  “是啊,是夫妻了。”納蘭錦繡心口有一種別樣的情感在醞釀,她抬頭親吻他的下頜,然后笑瞇瞇地說:“都說夫為妻綱,我以后是不是什么都要聽你的?”

  紀泓燁就著她的動作低頭,吻落在她唇上,輾轉間,呢喃道:“聽起來還不錯。”

  納蘭錦繡掙扎著把他推開一些,嘟了嘟嘴唇,有些不樂意的說:“你每日讀圣賢書,都讀成書呆了。”

  紀泓燁微挑了眉頭,“夫人,此話怎講?”

  夫人二字,本是帶著一些打趣之意,可由他說出來,納蘭錦繡就覺得是珍之重之。她忍不住笑了,又趕快忍住,然后才道:“我認為,夫妻間應該互相尊重,互相愛護。”

  紀泓燁被她認真的小模樣逗笑,攬住她蹭了蹭,低聲道:“甚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你做甚笑成這樣?”

  紀泓燁這次好像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身子都跟著顫了起來。納蘭錦繡一臉黑線,她實在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紀泓燁見小姑娘蹙了眉頭,知道自己若是再笑下去,她一定會生氣。她這才小日子第二天,這時候耐心最是不好,斷斷不能招惹。他強忍住笑意,柔和地道:“你這看法倒是與旁人不同,不過可記得要身體力行。”

  “嗯?”

  “尊重我,愛護我。”紀泓燁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納蘭錦繡大概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笑倒在他的懷里,邊笑邊說:“三哥,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經的說這樣的話,我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為何?”紀泓燁故作不知:“我只不過是把你剛剛說過的話,更確切了一點,這樣你就聽不下去了?”

  納蘭錦繡就知道,她三哥表面上溫和,內里可是個會整人的,一點虧都不肯吃,如今不就是變著方法在笑她嗎?她是沒有他聰明,可她也不會悶聲吃虧。

  于是乎,她突然用手碰了下紀泓燁,指了指他的腰間,語氣不善的問:“我給你打個絡子呢?你玉佩上的這個不是我打的。”

  紀泓燁拉過她的手放入掌心,逗她:“褪色了,被我丟掉了。”

  納蘭錦繡聽見他這樣說,一把把手抽了回去,模樣看起來淡淡的,其實心里大概是氣的想要跳腳了吧!

  紀泓燁低低笑著,還逗她:“真的丟了,不如你明日再給我打一個新的?”

  納蘭錦繡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臉扭到了一邊,神情依然是淡淡的。

  這是真生氣了!

  紀泓燁又把她的手拉過來握著,她一掙,明擺著就是不讓他握。他只好把手放在她腰肢上一會兒,等了半天見她沒有其他動作,又去握她的手,她依然掙扎著不給他握。

  他只好貼近她耳邊道:“和你有關的東西我都保留著。譬如你頭上戴的那支簪子,你腰間佩著的玉墜子,還有我曾為你寫的那些字帖,甚至是你寫的那些狗刨字……哪一樣不是完完整整的?”

  納蘭錦繡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就去摸自己的鬢發間,發現她之前沐浴了,現下頭發都披散著,簪子也放在了妝盒里。到底是相信他的話,有時候信任一個人就是這么簡單。不過,她還是繼續問:“我給你打的那只絡子呢?”

  “之前玉墜子不小心丟掉了,找了整整一日才找回來。那天剛好下雨,絡子褪了色,我放到霓裳去染了,之后就去了北疆,沒來得及取回來。”

  納蘭錦繡不知為何,就覺得那個下雨天,他一定出去找玉墜子了。她似乎看到了一身青衫的他,任憑紀小白和龍義怎么勸都不肯回去。她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小聲道:“三哥,不管是玉墜子,還是絡子,再珍貴也是身外之物,你何必冒著風雨去找?”

  紀泓燁用手摩挲著她的一頭長發,聲音一如往常柔和:“有個丫頭走的時候,把東西收拾得干干凈凈,我.日日想著她,總要有個盼頭。”

  納蘭錦繡一直覺得她去北疆是迫不得已,而三哥在其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是他在該挽留的時候沒有挽留,造成了他和她兩相痛苦。但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她也欠也一句報歉,不為別的,就為他的一腔真情。

  “對不起……”她小聲說。

  紀泓燁唇邊笑意漸深:“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你若真的覺得虧待于我,不如以后就對我好一些。”

  “你是說我以前都對你不好了?”

  小姑娘考慮問題的角度,和其他人真是不一樣,紀泓燁承認自己被她問住了,只好無奈的搖頭。

  “蘇姨娘往咱們院子里送人,簡直就是樂此不疲,你對此可有看法?”納蘭錦繡覺得既然兩個人都睡不著,那也不能只打情罵俏,不如說些正經事。

  “這內宅的事我沒有意見,你看著辦。”

  “蘇姨娘雖不是當家主母,但到底在府里這么多年,又深得父親喜愛,可以說是樹大根深了。紀府闔府上下的下人,哪個不是得看著她的臉色行事?他接連送過來的人,若都被咱們打發了,我怕她會不高興。”

  紀泓燁聞言輕嗤了一聲,道:“你管她高不高興做什么?她在府里翻不出什么浪頭來。”

  “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蘇姨娘的手段,絕對不會簡單,我不想在后院還要總防著誰。”

  紀泓燁想著也是這么個道理,即便沒了蘇姨娘,也會有秦姨娘、張姨娘,內宅這里,總是會有這樣的一個人。與其費力思考如何御敵,不如相安無事。

  “那你可有法子?”

  “明日我想去和她談一談。”

  紀泓燁拉過被子把她裹上,自己也躺了下來,連人帶被把她抱在懷里,低聲道:“先睡覺,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納蘭錦繡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見他不放手,紅著臉道:“我還要去趟凈房。”

  紀泓燁睜眼,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下床去給她叫人。誰知到了外間,就看見門口還守著個人,正是今日新來的那個侍女。他不喜歡人守得太近,即便是龍義和紀小白,也都得守在門外。如今,阿錦還在里面,他沒有被人聽墻角的嗜好。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聲問。

  “奴婢翁兒。”

  “誰讓你在這的?”

  翁兒低垂著頭,小聲回:“奴婢怕主子夜間要用人,所以就自己做主守在這兒了。”

  翁兒被蘇姨娘派過來的時候就知道,新夫人正在葵水期間。蘇姨娘的意思是,新夫人年紀小,身子骨又纖弱,怎么看都不是個好生養的。說是她能給三爺先生下一男半女,那后半輩子自然就有依靠了。

  本來人家新婚夫妻,你儂我儂的,外人很少能插足進去。尤其是三爺帶夫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極其珍愛的。只是三爺畢竟正值壯年,新婚夫妻床第間又免不了要耳鬢廝磨一番,難保不會起火。她想這是一個機會,所以才守在這兒。

  紀泓燁是何等聰慧,又怎么會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只不過是懶得處置她,甚至不想多同她說一個字,就沉著面道:“你現在就出去,把吉祥如意叫進來,以后沒有夫人的指示不許進寢房來。”

  翁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一見紀泓燁不高興了,也不敢多做停留,麻利的出去了。心下暗道,要想做他的姨娘恐怕是不容易,這是個面冷心冷的主,也只有在對著夫人的時候,才能和顏悅色的。

  與其在他眼前晃,惹了他煩,倒不如給夫人留下好印象。反正像他們這種既有權又有錢的人家,哪個主子不是三妻四妾?主母選妾室自然是想選和自己心意的,那樣會比較好掌控,身邊的人要比外來的強許多。

  翁兒算盤打得好,把納蘭錦繡都算計進去了。她覺得年紀小的姑娘好糊弄,殊不知,在以后的日子里,納蘭錦繡可是把她拿捏到位了。

  這邊,吉祥如意進來,端了一碗紅糖姜水伺候著納蘭錦繡喝了,又漱了口,才去了凈房。然后自然是說起翁兒怎樣都要賴在外間守著,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讓納蘭錦繡一定要防著。

  紀泓燁靠在床榻上閉眼,有了困意,但還是不想睡,惦記著要等她回來。雖然是新婚第二夜,可他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才能睡著。

  默默聽著凈房里的響動,記下她小日子的時間。想著以后一定要避開孫婆婆說的時間,她年紀太小,不適合懷孕生產。他現在甚至不想考慮子嗣的問題,因為女子生產都是要在鬼門關上繞一遭的,他不想讓她冒險。

  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他一點點謀劃,才有了今日的結果。能把她娶回府里,讓她成為他的妻,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這一世,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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