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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金屋。閃舞  紀忠良的助理打電話約康辰軼見面,他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他也很好奇這個a市商界神話會怎樣拉攏自己,幫他化解危,不知道條件是否能讓他心動?

  如約到達紀忠良指定的私人會所,看了金燦燦的“金屋”二字,會心一笑,金屋藏嬌,這是要給他用美人計么?

  康辰軼對“金屋”這個會所并不陌生,它位于a市高消費的金角地區,于a市形形的娛樂場所一直比較扎眼,其顯赫地位猶如地產界常言的地標建筑。

  a市很多大型商務活動和大公司聚會,以及所謂的“名流聚會”大都安排在這里,主要是因為這里的硬件設施和軟性服務無可比擬。

  這樣的地方消費水準之高自然不需要多說,客人也是非富即貴且一般都很見過世面。來這里的都是為了拉攏關系,重要的是要去談事,所以,在包房里一般都會很正經,不會弄那些太低俗的游戲,起碼不會在那里玩。

  這里的女性服務人員或者陪侍,大都很漂亮,也很有氣質,甚至不乏高學歷的,媚俗的事情基本不會發生。

  康辰軼出身書香名門,雖然未走政途而是從了商,但骨子里還是有自己的堅持。按理說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他斷斷不會踏入,只是生意上總有些推脫不開的。

  所以,他也常來,只是不得不換個工作環境而已,從不做他想。也不會拿自己的原則去說服別人,這太天真太不現實,他不是佛祖,沒有普渡眾生的責任。

  康辰軼隨著紀忠良的助理進了包廂,見簡潔利落的商務包廂里,只有紀忠良和一個年輕女子。

  紀忠良身姿筆挺的坐在沙發上,里摩挲著一串紅木佛珠。那串佛珠讓康辰軼覺得諷刺,殺戮重、功利心強的人會信佛?

  那女子一頭淺棕長發燙成了大波浪卷,上身著無袖v領短衫,下身一條低腰及膝開叉長裙,純黑色調襯得她肌膚如玉,難經一握的楊柳細腰完全暴露在空氣。此時,遠遠的站在紀忠良身后的角落里,半低著頭,十分溫順的模樣。

  “飛飛,給康總斟茶。”紀忠良示意他坐下,吩咐身后的人。

  “是。”

  黑衣女子音色甜美的應著,緩緩走過來,精致得體的妝容讓她的千嬌百媚多了幾分高雅端莊,雪白的大腿在開叉裙里若隱若現,媚惑無聲,只留下一路芬芳。

  本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美景,康辰軼卻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紀忠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眉眼間異常淡然,不辨喜怒。

  康辰軼溫爾雅的笑,“不知紀總找晚輩來,所為何事?”

  “不急,先用茶。”

  燕飛飛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跪坐著泡茶,保養得當的十根纖纖玉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她泡茶的姿態優美嫻熟,讓深精茶道的康辰軼也挑不出一絲毛病。

  美人兩捧著茶盞遞于眼前,康辰軼伸去接,杯落,茶水灑落在他做工考究的西裝上。

  “康總,飛飛失,冒犯了。”

  女子拿出一方潔白的帕替他擦拭,動作得體溫柔,毫無輕浮孟浪之態。她所穿的v領短衫,顯得她的雪頸更加頎長,胸前的大片雪肌也似露非露,充滿誘惑,這恰到好處的撩撥不低俗又極抓心。

  康辰軼不迂腐,他認可孔圣人《禮記》的一句話: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這句話是說人的本性,都是對吃喝以及男女之事的追求和享受。孔子之后,告子說:“食色,性也。”更是流傳至今。

  他認為男女之情,可以不受婚姻教條限制,但一定要情投意合。君子行于世間,不可不抱身心之憂,亦不可不耽風月之趣。

  至于男人“好色”這個問題,應該也是仁者見仁。若是與自己心儀之人便是佳話,若是只為貪圖一時之樂,便是犯了大戒。

  康辰軼眸色清亮,絲毫不受眼前這絕世尤物的影響,只低嘆:“可惜了一杯好茶。”

  燕飛飛是“金屋”公認的最美陪侍,多少男人為了換她一笑,一擲千金。從成年后被迫入了這一行,她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往常男人見了她,即使不好立即表現出迫切,卻也是眼神絲毫離不開她。

  今天,是她第一次在娛樂場所,見到這般清俊守禮的人。不禁仔細打量,模樣生得簡直無可挑剔,劍眉輕揚、星眸璀璨、鼻挺唇薄,氣質又溫和有禮,端端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就是她今天要陪的人?心里竟隱隱的有些期待,看著他的眸子,也愈發多了幾分含情脈脈、柔情似水。

  纖長的玉指狀似無意劃過他的喉結,想引起他的注意,對付男人,她有的是段。

  康辰軼薄唇一挑,已經握了她的腕,伸將她推開,厲斥:“放肆!”

  燕飛飛半倒在地上,難堪異常,只委委屈屈瞅著他。

  紀忠良放下茶盞,溫和一笑,“年輕人,不要動氣,怎么?飛飛不合你的喜好?”

  康辰軼恭敬的行了個致歉禮,坦坦蕩蕩的說:“紀總美意,心領了。辰軼自幼受祖父教導,萬惡淫為首,這風雪場所的女子辰軼是萬萬要不得的,還望紀總見諒。”

  燕飛飛聞言臉色煞白,狠狠的咬了下唇,她的職業雖見不得光,只是男人向來捧著她,從未有人如此看輕她。

  紀忠良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康辰軼,又對燕飛飛嚴厲的說:“這么沒規矩,還不下去?”

  燕飛飛走了,嘴角掛著譏誚的笑,心里還惡狠狠的想,男人她見多了,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禽獸一個,什么折磨人的法子都想得出來。況且,來這的不就是的么?裝什么清高?早晚非睡你一次不可。

  紀忠良看著康辰軼滿意的說:“這陪侍在a市早就花名在外,你能坐懷不亂,算我沒看錯人。”

  康辰軼不想繼續和他在這浪費時間,道不同不相為謀,“紀總過獎了,您找我來應該不是為了試探我有多柳下惠,開門見山吧!”

  “好,你既然這么直爽,我就直說了。商界風云變幻,我很看好你,不知,你是否要與我同行?”

  康辰軼也絲毫不閃躲的看著紀忠良,“我的答案紀總應該很清楚。”

  紀忠良涼薄一笑,“后生狂傲,要以卵擊石,你若此時站錯了隊,無異于螳臂當車。你是康家最出色的后輩,難道你忍心康家沒落,又賠上自己苦心經營的事業?”

  “我與紀總道不同,如何能同行?”

  紀忠良靠了靠背,“道路是人走出來的,我是個惜才之人,你將來是前途無量還是默默無聞,全在你今天的立場,我希望你能思后行,不要意氣用事。”

  “兄弟自然是要齊心的。”

  紀忠良聞言不置可否的攤了攤,“不要說表兄弟,就是親兄弟,反目成仇的也多了,利益面前哪里還有親情?良禽尚且懂得擇木而棲,何況是人呢?”

  康辰軼倨傲的看著他,語氣堅定:“不是所有人都和紀總一樣。”

  紀忠良眸光漸深,語氣冰冷:“我看你的能力和人品,有心讓你助蒙蒙管理紅星,沒想到你這么不識抬舉。”

  康辰軼仍是公子如玉的模樣,出口的話卻絲毫沒有溫和之意:“紀總喜歡安排一切,可問過令愛愿不愿意?”

  “她是我的女兒,我做的一切當然是為她好。”

  康辰軼搖了搖頭,“我有些同情她了,活得沒有自我,只能做你的提線木偶。”

  紀忠良低頭繼續摩挲著佛珠,“你尚未成家,怎能理解為人父母的一番苦心?如果她和你能夠情投意合,我這一生也就沒了憾事。”

  這時的紀忠良沒了往常關算盡的模樣,略顯滄桑,想來也不是不在乎女兒的未來,也想保她一生平安喜樂。

  康辰軼一愣,她的模樣不經意間蹦進腦海,明明看起來很脆弱、很需要保護的樣子,偏偏骨子里異常倔強。

  這么多天,他一直在刻意忽略這個問題。紀蒙蒙在他心里無疑是特別的,這種特別源自于她的犀利以及毫不做作。

  只是,她是表哥的人,他們雖未成婚,卻是彼此一番深情。未來形勢不可估量,仇恨再深也終有消散的那天。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喜歡一個人很可能就會終其一生也放不下,既不是他的良人,他怎能放縱自己?

  “承蒙紀總錯愛,您的乘龍快婿還是另覓他人吧!辰軼高攀不起。”

  紀忠良冷笑,“高攀不起?我看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紀忠良的女兒,難道還配不上你?”

  紀忠良的話語里,明顯已經有了火氣。一個習慣操縱別人,控制一切的人,根本無法接受別人的拒絕,尤其這樣直白。

  康辰軼嘆息一聲,“令愛很好,只是,我和她并不合適。紀總要是真希望她幸福,就該主動化解仇恨,還能給她換份好姻緣。”

  “呵……白晨風,即使我和他之間沒有仇怨,我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心思陰暗、段狠辣,這種人怎么能讓蒙蒙幸福?”

  “我想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他們彼此相愛。”康辰軼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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